由於周以在切菜的時候劃破了手指,趙若之說什麽也不同意周以繼續做飯,幹脆點了外賣迴來吃。


    薑允墨馬不停蹄地趕到月公館,趙萍萍正在看電視,趙若之正在給周以消毒包紮。


    sara攔住正準備進門的薑允墨:“快去院子裏檢查地雷。”


    “我得跟老大匯報一聲我到了。”


    “你的啞雷差點讓趙若之出事,還是別去了。”sara告訴了薑允墨事情的前因後果,警告他事情的嚴重性。


    “趙若之到底是他什麽人啊?”


    “女朋友。”


    “原來老大是個這麽癡情的男人啊!佩服佩服!不過為了一個女人而犧牲一名天才也太不值得了。”


    “快別說了,被老大聽到,剩下的一半經費也要沒了。”


    薑允墨聽到“經費要沒了”這幾個字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拖著喪氣的腳步去院子裏挖地雷。


    外賣送到,一家人開始吃飯,陪著薑允墨挖土,她知道即使老大沒有怪罪,家裏進了外人差點威脅到趙若之,她也有責任。


    “你不跟他們一起吃飯嗎?”


    “不。”


    “這又不是你該幹的事。”


    “我也有責任。”sara專心挖土。


    “我大概知道這幾個雷是怎麽迴事了。”薑允墨隻挖了一個出來,連接上他的電腦檢測了一下,得出初步結論。


    “是怎麽迴事?”


    “傳感器失靈。”薑允墨露出得意的笑容,“這下子有理由申請經費了。”


    “哦。那你寫一份報告交上來。”


    “還要寫報告啊?”薑允墨聽見“報告”兩個字就頭大。


    “規矩。”


    “哦……”薑允墨的氣又全都漏了。


    “加油。”sara生硬地鼓勵著薑允墨,好似在做著極不擅長的事。


    薑允墨頓時又兩眼放光:“你這是在鼓勵我嗎?sara竟然會鼓勵人!我今天是走了狗屎運了嗎?”


    “不是狗屎,是狗尿。”sara好像想起了什麽,“昨天有一條狗,在那個位置。”sara指了指埋地雷的地方,“撒了泡尿。”說完她挖起一勺泥湊近聞了一下,確實是有狗尿的味道。


    “你……說……什——嘔——”薑允墨臉色煞白,趴到一邊嘔吐起來。


    “不吃晚飯是對的。”sara最終得出結論,她輕輕拍了拍薑允墨的背。


    “我防火少年絕不……嘔——”薑允墨意識到sara的手也摸過了那塊土,更是吐得停不下來。


    屋內,三個人正在一桌上吃著外賣。


    趙若之一邊感歎現在外賣非常方便,不到一個小時就把飯菜做好送來了。


    周以提醒她:“太油膩了,你少吃點,胃又要不舒服了。”


    “嗝……”趙若之打了個飽嗝,摸了摸肚子:“好久沒有這麽開心地吃飯了。在片場都隻能隨便吃點水果什麽的,都快養成兔子了。”


    趙萍萍說:“你自從工作了以後就越來越瘦,還把胃搞垮了,是該多吃點了。”


    “我胖了上鏡就不好看了,媽你又要害我。”


    “我怎麽是害你呢?哪個媽媽會害自己的女兒?”趙萍萍又給趙若之的碗裏夾了塊紅燒肉。“紅燒肉好吃,再吃一塊。”


    “吃不下了。”趙若之把碗裏的紅燒肉夾給周以,“你工作辛苦了,多吃一塊紅燒肉。”


    “謝謝寶貝。”周以享受著紅燒肉的美味,也享受著跟趙若之母女兩個人相處的時光。


    趙萍萍其實是個沒有太大主見的人,在家裏李連春說什麽就是什麽,現在跟趙若之一起住了以後,全都聽趙若之的。


    趙萍萍也知道女兒做的決定向來不會因為自己的意見而改變,至於她跟誰談戀愛更是不會過多地幹涉。隻是她心目中女婿的位置一直都是留給韓浩楠的。


    現在看見女兒和周以在一起雖然工作忙,但很幸福,趙萍萍作為母親卻並不會加以幹涉。


    該了解的情況還是要了解的。


    “周以家裏是做什麽的呀?”趙萍萍跟所有的媽媽一樣,見了女兒帶迴來的男朋友難免要了解一下家庭。


    “我爸媽都是做刑偵研究的,是教授。”周以盡可能往簡單了說,擔心趙萍萍會想太多。


    “那很不錯啊。”聽見“教授”這個頭銜,不管研究的是什麽,想來也是不錯的職業。


    “我從小受他們的影響,也很喜歡這一方麵,所以做了刑警。”


    趙萍萍有些疑惑:“我聽若琳說,你們是在拍照的時候認識的,你還幹過給人拍照的工作啊?”


    “那隻是我的興趣愛好,發展成了副業。”


    “小夥子不錯嘛。”周以的形象立刻在趙萍萍的心目中上升了一個檔次,但和韓浩楠“醫生”的檔次還差了一點,畢竟在她心目中做警察的又苦又累還有危險,不如醫生穩定又安全。


    “媽媽,你是不是又在心裏拿阿以和韓浩楠在作比較了?”


    “沒有沒有。”趙萍萍矢口否認,卻不敢看趙若之,“怎麽能和浩浩比呢?”


    “你怎麽想的,我還不清楚嗎?”趙若之忍不住拆穿,“韓浩楠是醫生,工作穩定,薪水又高。你不知道現在醫患關係很緊張的,尤其是他們這種外科醫生,一不小心就會被患者家屬打的,也很危險。”


    “那至少有個什麽病什麽痛得還能有個照應。”趙萍萍噘著嘴,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媽媽!你在阿以麵前這麽說,我會不開心的。”


    “是你先說的呀。”


    “不說了不說了。”趙若之放棄說服趙萍萍,給自己夾了塊紅燒肉,剛吃下去就後悔了。“我都被你氣糊塗了,都吃飽了還在吃。”


    “一會兒我陪你出去散個步。”周以對趙若之說。


    “我媽說什麽你別往心裏去,她就是覺得韓浩楠最好了。”趙若之湊到周以耳邊說著悄悄話。


    “你心裏有我就夠了。”周以湊到趙若之耳邊,唿出的氣讓趙若之的耳朵感覺癢癢的。


    趙萍萍看著女兒和周以親密的樣子,之前的擔心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隻是叮囑道:“周以你不能欺負若琳的,知道了嗎?”


    “知道了,阿姨。我會好好對若琳的。”


    趙萍萍本來想向周以打聽打聽哥哥家案子有沒有什麽內幕,轉念一想,這是女兒把男朋友帶迴來見家長的日子,便沒有多問。


    吃過晚飯,周以自覺地幫忙收拾桌子。


    “你們年輕人就別忙這些了,出去散散步。”趙萍萍從周以手中接過碗筷,給把時間留給他們。


    周以堅持要一起收拾:“做飯都沒能幫上忙,收拾碗筷不能再讓阿姨做了。”


    趙若之卻不高興了:“你手上還有傷,不能沾水。”


    “沒關係的,你給我貼得創可貼不是防水的嗎?”


    “不是。”趙若之拉過周以的手,“陪我出去散散步。”


    周以隻好放下手中的碗筷,跟著趙若之出門。


    院子裏被薑允墨挖了不少坑,趙若之心疼前幾天剛修剪過的草坪,小聲抱怨道:“你的人弄壞了我的草坪。”


    “我賠給你。”


    “又不是你弄壞的,不要你賠。”


    “他就是一個小孩子,別跟他一般見識。”周以雖然不喜歡薑允墨的做事方式,但既然已經收歸到自己隊裏,就算做了壞事也應該由他來善後。


    “他看起來應該還未成年吧?你這算是雇傭童工,是要被抓起來的。”


    “我把自己抓起來嗎?”


    趙若之沒忍住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既然你說要負責,那就留下來幫我修草坪吧。”趙若之心裏打著小算盤。


    “是要我留下來還是要我修草坪?”周以壞笑著問趙若之:“如果是修草坪的話,我半個小時就能搞定,如果是要留下來的話……”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我們明天再修草坪也不遲。”


    “你在想什麽呢?”


    “想先修草坪還是先留下來?”


    “草坪可以叫人來恢複,留下來隻有我才能留下來。”


    趙若之擰了一把周以的胳膊:“什麽時候學會油嘴滑舌的?”


    “跟祝新成學的。”


    “你們隊裏都是些什麽奇葩啊?都要把你教壞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周以說著就低頭咬上了趙若之的嘴唇。


    “老大!”薑允墨從院子外跑迴來,“我找到地雷失靈的原因了!”


    “咳咳。”周以剛要對趙若之發起進攻就被薑允墨打斷,心裏有些煩躁:“我知道了,你迴去再做一個新的過來。”


    “研究經費還罰嗎?”薑允墨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準備等著周以說一個“罰”字就哭給他看。


    “迴去再說吧。”


    “那老大快走吧!”


    “咳咳……你先迴去。”


    “老大反正你也要迴去的嘛,我就搭你的順風車迴去了。還有啊,你總是咳嗽,是不是感冒了?感冒的時候不能親親,會把病菌傳染給別人的。”


    “大人的事小屁孩別管。”


    “我已經是大人了。”


    “未成人別說話。”周以恨不得封上薑允墨的嘴,“再說話經費申請作廢!”


    “哇——你欺負人!”薑允墨真的擠出了兩滴眼淚,一開始還是裝的,後來越裝越傷心,索性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趙若之看不下去了,蹲下身子安慰薑允墨:“你老大是嚇唬你的,別聽他的。”


    “他從來不會嚇唬人,說不給肯定就是不給。姐姐能不能幫幫我……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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