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夢想的黑夜


    “四妹,你說…我們真的做對了嗎?”沉默了許久,孫大聖的聲音打破了寂靜,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


    四妹轉過頭,月光映照下,她看到孫大聖眼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迷茫和掙紮,那眉頭緊鎖的樣子讓她心疼。她輕輕歎了口氣,走到孫大聖身邊坐下,兩人並肩望著山下燈火點點,仿佛迴到了最初相遇的花果山,那時候的快樂和無憂,如今已變成肩上沉甸甸的責任。


    “大聖,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們自己?”四妹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她何嚐不是在問自己。自從決定與天庭、佛門為敵,他們就踏上了一條充滿荊棘的路途,質疑、嘲諷、甚至追殺,從未間斷過。


    孫大聖沒有說話,隻是將目光轉向遠方,那裏曾經是他的樂園,如今卻成了他心中的一道傷疤。他想起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想起那些被他視為信仰的英雄,如今卻站在他的對立麵,對他刀劍相向。


    “大聖,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四妹握住孫大聖的手,她的手有些冰涼,卻傳遞著一股堅定的力量,“我們走的這條路,注定充滿荊棘,但我們不能放棄,我們還有彼此,還有那些相信我們的人。”


    孫大聖低頭看著四妹,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仿佛黑夜中的星辰,給他帶來一絲慰藉。他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喉嚨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那些壓抑在他心底的疑惑和不安,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將他淹沒。


    “四妹,我…”孫大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想要告訴四妹,他懷疑的不是他們的目標,而是他們自己的能力。他真的能夠做到嗎?他真的能夠改變這個已經腐朽的三界嗎?


    四妹看著孫大聖痛苦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她何嚐沒有過這樣的疑問?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蜘蛛精,即使得到了上古妖神的傳承,但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佛麵前,她依然渺小如螻蟻。


    “大聖,我…”四妹的聲音也開始哽咽,她想說,即使失敗,她也願意陪他一起麵對,可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如果…如果我們當初沒有…沒有…”


    她沒有說下去,但她知道孫大聖明白她的意思。如果當初他們沒有選擇反抗,或許現在依然逍遙自在,無憂無慮,可是…可是那樣真的對嗎?


    孫大聖猛地站起身,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掙紮和痛苦,聲音沙啞地說道:“四妹,我……”


    孫大聖猛地站起身,將剩下的半句話生生咽了迴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掙紮和痛苦,如同困獸一般在原地踱步,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


    “如果當初…沒有踏上這條路,我們是不是…”孫大聖的聲音低沉沙啞,仿佛來自遙遠的深淵。他不敢再說下去,因為他害怕聽到自己的答案。


    四妹眼眶微紅,她知道孫大聖心中的掙紮。他背負著太多,前世今生的恩怨,三界六道的期許,還有他們共同的夢想。


    “大聖,”一道沉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破了山頂的沉寂。沙僧從樹林中走出,他的目光在孫大聖和四妹身上停留片刻,微微歎了口氣,“你們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


    孫大聖和四妹都沉默不語,他們無法欺騙這位一直以來都如同兄長般存在的夥伴。沙僧走到他們身邊,抬頭望向深邃的夜空,緩緩說道:“你們是不是在懷疑,我們這樣做究竟值不值得?”


    孫大聖和四妹都沒有說話,但他們眼中的迷茫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曾經也懷疑過。”沙僧的聲音很輕,卻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孫大聖和四妹的心頭。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當年,我追隨師父西天取經,一路上降妖除魔,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本以為可以普度眾生,換來三界太平。可是…”


    沙僧沒有再說下去,但孫大聖和四妹都明白他的意思。即使取經成功,三界依然充斥著貪婪、殺戮和不公。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佛,又有幾個真正關心過蒼生的疾苦?


    “大聖,四妹,我知道這條路很難走,但我相信,我們走的路是對的。”沙僧轉過身,目光堅定地望著孫大聖和四妹,“我們或許無法改變整個三界,但至少,我們可以守護我們想要守護的人和事。”


    他的話語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閃電,照亮了孫大聖和四妹心中的迷茫。是啊,他們還有彼此,還有那些相信他們的人,他們怎麽能輕易放棄?


    孫大聖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恢複了往日的堅定。他望向沙僧,鄭重地點了點頭。四妹也擦幹眼角的淚水,緊緊握住孫大聖的手,仿佛要將所有的力量都傳遞給他。


    就在這時,孫大聖突然感到一陣暈眩,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


    “悟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焦急和擔憂,“你…還好嗎…”


    孫大聖猛然睜開雙眼,眼前山頂的景色逐漸清晰,四妹擔憂的麵容映入眼簾。“大聖,你沒事吧?”她輕撫著孫大聖的後背,語氣中滿是關切。


    孫大聖搖了搖頭,試圖驅散腦海中殘留的眩暈感,那個熟悉的聲音,那個熟悉的身影,難道又是幻覺嗎?“我沒事,”他深吸一口氣,望向遠方,“隻是做了個夢。”


    夢中,孫悟空站在一片金色的雲霧之中,他的身影比孫大聖記憶中更加偉岸,眼神中也少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多了幾分威嚴和慈悲。“悟空…”孫悟空的聲音如同洪鍾一般在孫大聖耳邊迴蕩,“你是否忘記了你的初心,你的使命?”


    “我沒有!”孫大聖在夢中大聲反駁,語氣卻透著一絲不確定。他確實迷茫過,動搖過,甚至想要逃避肩上的責任。


    孫悟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長歎一聲道:“悟空,我知道這條路很難走,但你不能放棄。你身上背負著無數人的希望,你的選擇將決定著三界的未來。”


    “可是,我一個人又能做什麽呢?”孫大聖的聲音充滿了無力感,他想起那些嘲笑,那些質疑,想起仙佛的冷漠和敵意。


    “你不是一個人,”孫悟空的聲音變得溫和起來,“你還有你的夥伴,還有那些相信你的人。你要記住,真正的力量不是來自武力,而是來自人心。”


    夢境逐漸消散,但孫悟空的話語卻深深地刻在了孫大聖的心底。他抬起頭,望向身旁的沙僧和四妹,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擔憂,卻也充滿了堅定。


    “沙僧,”孫大聖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堅定,“你說得對,我們不能放棄。”他轉頭看向四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四妹,你願意繼續陪我走下去嗎?即使這條路充滿荊棘,即使我們會被整個三界所不容?”


    四妹沒有說話,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卻也充滿了堅定。


    “好!”孫大聖猛地站起身,他的眼中充滿了自信和決心,“我們不能再被動地等待,我們要主動出擊!”


    沙僧和四妹都驚訝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孫大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們……”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降臨。


    “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孫大聖環顧四周,目光堅定,“那些被仙佛壓迫,被不公對待的妖怪,那些渴望自由,渴望改變的生靈,都是我們的潛在盟友。”


    沙僧點頭表示讚同,“大師兄說得對,我們不能再孤軍奮戰了。”


    四妹也走到孫大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給予他無聲的支持。


    “可是,”沙僧麵露難色,“那些妖怪大多對我們心存芥蒂,想要說服他們,恐怕不易。”


    “事在人為,”孫大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會讓他們明白,我們並非與整個仙佛為敵,我們隻是要打破舊秩序,建立一個更加公平、自由的三界!”


    接下來的日子裏,孫大聖一行人改變了策略。他們不再一味地追求力量,而是將更多精力放在了與各界生物的溝通和合作上。他們深入深山老林,與那些被仙佛排斥的妖怪促膝長談;他們前往市井鄉村,為那些飽受欺壓的百姓排憂解難。


    孫大聖用他的真誠和行動,逐漸改變了人們對他的看法。越來越多的妖怪和人類開始相信,孫大聖並非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狂妄自大,他是一個真正心懷天下,想要改變世界的人。


    然而,仙佛兩界並沒有對孫大聖的行動坐視不理。他們深知,一旦讓孫大聖團結了那些被壓迫的力量,將會對他們構成巨大的威脅。


    “不能再任由他發展下去了,”淩霄寶殿上,玉帝麵色陰沉,“必須盡快將他鏟除,永絕後患!”


    “陛下,臣願領兵下界,捉拿妖猴歸案!”托塔天王李靖站出來請命。


    “好!”玉帝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這次,朕要讓那妖猴插翅難飛!”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深夜,花果山頂,孫大聖和四妹並肩站在一起,仰望著漫天星河。


    “大聖,”四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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