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呃哼、嗯、、”


    、、、


    大明皇帝的中軍大帳外,嘭嘭作響,傳來陣陣棍棒擊打聲,還有一些若無若有的悶哼聲,可想而知有多肉疼。


    “咕嚕、咕嚕、、”


    “嘶嘶嘶”


    “唿哧、唿、、”


    、、、


    營帳內,剛剛還在吃瓜看戲的賀九儀、龔銘、胡璿、連城瑜和黃殿卿等人,靜若寒蟬,唿吸粗重,倒吸冷氣,低頭數螞蟻啊。


    整整30軍棍啊,那可是錦衣衛指揮使,這個大明皇帝,狠起來的時候,自己人也不放過,當真是殺伐果斷。


    “說說看,怎麽搞?”


    “廣國公,你戰陣經驗豐富,先說一下”


    主位上的朱雍槺,放下手中的戰報,抬頭瞥了一眼,這幫低頭不做聲的文臣武將,隨口問了一句。


    身處亂世,權臣橫行,武夫當道,人不狠站不穩啊,別說是皇帝,換了誰都不好使。


    “唿”


    為首的賀九儀,大心髒一個顫抖,深吸一口氣,冷靜穩當的站出來,挺直背脊,對著上麵的大明皇帝,抱拳躬身行禮,大聲迴道:


    “迴稟陛下”


    “根據李晉王和劉侍郎的戰報,末將覺的,湖廣的形勢,不是很好”


    “當初貴陽之戰後,洪老狗兵敗逃亡,幾百人全是騎兵,人少速度快,常德府應該是從周邊州府,抽調了不少人”


    “李晉王的兵馬,攻了半個多月,常德府還是如此穩當,末將認為,城裏應該有萬人左右”


    “攻城戰,不是野外戰場上的兩軍對壘,缺兵少將的情況下,僅靠丁壯降卒,的確很難成事”


    “末將的意思,要想在湖廣打開局麵,還是得增兵,至少增兵萬人左右,才能有所收獲”


    頓了一下,沉思了一會,賀九儀拱了拱手,繼續說道:


    “至於援兵”


    “末將認為,還是廣西吧,比較合適”


    “咱們的廣西,守軍有不少的,南寧府的總兵閻永德,兵力有2千人,桂林府的總兵龔瑞,也有兵馬2千人”


    “最多的是梧州府,上一次大戰,鹹寧侯傷亡了不少,這時候應該也補充了,5千兵馬,留在後方,也有點太多了”


    “末將認為,可以調鹹寧侯的兵馬北上,從桂林府出擊湖廣的衢州府,至少能牽製長沙府的注意力”


    “至於梧州府,末將認為,可以從南寧府,抽調1千人南下,暫時看管一段時間,畢竟各州府也有不少衙役,鎮守地方就夠了”


    都是打仗幾十年的老武夫,經驗太豐富了,局勢一看就明了。


    別說什麽百戰將才,真正的大國戰,靠的就是兵多將廣,足糧足餉,國力才是王道。


    缺兵少將的情況下,雙方都是精銳兵馬,要想偷雞摸狗的打贏戰爭,基本上就是癡人說夢話。


    李晉王打仗是不錯,但也就是不錯而已,帶著一萬多兵馬,就想在湖廣打開局麵,當真有點為難了。


    “嗯,不錯”


    主位上的朱雍槺,嗯了一聲,擺了擺手,示意賀九儀說的不錯,很是中規中矩啊。


    “龔侍郎,你說”


    賀九儀說完了,那就剩下龔銘了,沒辦法啊,朱雍槺身邊,能用的人,還是少了一些,有點底蘊不足啊。


    武夫大將,講究的是衝鋒陷陣,兵馬多少,謀士有謀士的看法,都是從戰略上考慮。


    雲南是老巢,緬甸和貴州剛剛拿下,湖廣四川在打仗,所有的地方都需要大將鎮守,那個地方都缺不了重兵。


    以前在雲南一個地方,朱雍槺可以帶著所有兵馬,一人包打所有,現在可不行了,四處都得兼顧。


    可以預見的事,以後的仗,隻會越來越難打,出現更多焦灼的戰事,除非出現戰略性的大勝。


    就像滿清,當初麵對強勢的大西軍,如果沒有李定國和孫可望的內訌,給他們十年時間,也甭想拿下西南幾省。


    “迴稟陛下”


    兵部右侍郎龔銘,早已準備多時,屏蔽耳中的棍棒聲,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趕緊站出來躬身迴道:


    “湖廣有16個州府,還有偏沅地區,水網密布,河流縱橫,人丁眾多,兵多糧足,是舉足輕重的戰略要地,咱們之前的確是小覷了”


    “李晉王從貴州殺出來,兵馬僅有1萬多人,太少了點,確實是難有作為”


    “咱們的主力大軍,如今被拖在了廣州城下,一時不會動不了”


    “但是,咱們的優勢,也很大,廣西是咱們的,川南是咱們的,廣東各州府,也差不多了”


    “而湖廣不行,下麵的江西,和上麵的關中,去年抽調了不少兵馬,已經很難抽出援兵了,唯一的指望,就在南京”


    “咱們的廣西省,肯定要發兵的,鹹寧侯的軍隊,也補充完畢了,剛好出動”


    “還有咱們廣東,其實也可以發兵,從北麵的南雄和韶州府,發兵進入湖廣,和鹹寧侯合兵攻殺衢州府”


    “當然了,最主要的方向,其實還是夔東府,那是忠貞營的老巢,至少還有精兵1.5萬以上”


    在西南交戰,明軍最大的優勢,就是距離朝廷更近。


    一旦有風吹草動,朝廷中央很快就能收到消息,隨時可以調動駐兵,增援有需要的地方。


    就像湖廣一樣,五六天時間,廣東的朱雍槺,就收到了消息,不用半個月時間,增援軍隊就能到位。


    而湖廣就難了,最近的是江寧,還不一定能做主,如果是京城的話,收到消息都需要半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更何況,現在明軍的地盤,越來越大,各個省都有兵馬駐守,能調動的兵力,也有不少。


    “不”


    聽到龔銘的圍攻大戰略,朱雍槺是蠻佩服的,但還是微微搖了搖頭,謹慎的說道:


    “廣東的兵馬,就暫時不要動了”


    “咱們這裏的廣州城,也是勉勉強強,還要防著江西和福建方向,不能吃著碗裏的,盯著鍋裏的”


    今時不同往日了,兩世為人的朱雍槺,還是覺的要穩重一點,步步為營吧。


    朝廷的大軍,正在圍攻廣州城,還派出了兩路大軍,分別攻取粵東和粵西,這時候確實抽不出兵馬。


    更何況,福建的清軍,也有重兵啊,至少4萬精銳,萬一調轉槍口,撲向廣東呢,麻煩就大了。


    “對了”


    “晉王提議,給平陽侯和鄧總兵,增兵擴營”


    “嗯,就是兩千變三千,你們怎麽看?都說一說吧”


    問完以後,朱雍槺的眼睛餘光,也是若有若無的看了看他們幾個人,想看了看他們的反應。


    賀九儀以前是李定國的重將之一,手握精兵2萬啊,現在是光棍一個,龔銘是頂級謀士,都是心腹中的心腹。


    “末將愚鈍,老匹夫一個,領兵打仗還行”


    “陛下英明,這種朝廷的兵馬錢糧大事,但憑陛下乾綱獨斷”


    為首的賀九儀,哪裏會給皇帝機會,一直低著頭,聽到問話後,腰杆更彎了,直接抱拳躬身迴話。


    又不是第一次參加會議了,幾個月以來,大軍議不少,小軍議那是隔三差五的,早就摸透了皇帝為人。


    這個老武夫,也擔心大明皇帝的釣魚執法啊,用輕飄飄的話,釣大家上鉤。


    “迴稟陛下”


    後麵的龔銘,也躲不掉了,前麵的剛說完,他就跟著往前湊,義正言辭的迴道:


    “除了湖廣,後麵還有南京,福建,咱們是處處在用兵”


    “老臣的認為,隻要錢糧跟得上,增兵擴營是好事,打仗靠的還是兵馬錢糧”


    心中一頓腹誹,大罵前麵的賀九儀老狐狸,風吹兩邊倒的牆頭草,好話都被他說完了。


    龔銘本來就是兵部右侍郎,尚書又不在,他肯定不能裝聾作啞,隻能硬著頭皮,從大局上支持擴兵。


    說實在,剛剛看到這個戰報的時候,他就有點頭皮發麻,心中暗罵李定國糊塗啊。


    做臣子大將的,如何能開這種口?怎麽能向陛下要兵馬啊,特別是靳統武和鄧望攻,都是晉王係大將。


    “嘿嘿”


    看著兩個重臣大將,都是一副撇清關係的樣子,上麵的朱雍槺,嘴角微微上揚,嘿嘿一笑。


    心中暗道,知道撇清關係就好啊,如今的朝廷,可不是朱由榔的懦弱朝廷,容不得他們明目張膽的合謀亂來。


    “增兵擴營吧”


    “反正就是一兩千人而已,朝廷還養得起”


    “郭郎中,等下子就擬文蓋章,發往昆明新兵營,盡快發放2千新兵,前往湖廣”


    “還有,龔侍郎,這事你也要盯著,既然增兵擴營了,那這兩個營,也要接受改編,軍隊的規矩都是一樣”


    當初在緬甸錫箔江大營,朱雍槺就是故意留下個口子,算是給李定國的臉麵。


    現在不一樣了,李定國畢竟是國丈,總這麽拖著,大家臉麵就不好看了。


    別的兵營都是3千,留下靳統武和鄧望攻,隻有2千兵馬,太明顯做作了,有點刻意針對的意思。


    “至於援兵”


    “剛剛也說了,分兩路吧”


    “梧州府的鹹寧侯,讓他帶5千兵馬,去湖廣吧”


    “丁壯民夫,配一千多就差不多了,咱們廣西人少,讓他到了湖廣再撒野,湖廣的丁壯多”


    “還有一路,就是川南夔東,傳旨文總督和臨國公,讓他們也出兵5千,從夔東順江而下,進攻荊州”


    “對了,連主事,黃主事,你們戶部也不要小氣,撥付10萬餉銀,畢竟皇帝還不差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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