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凍了一天一夜的她冷的跟冰坨子一樣,那種突如其來的溫熱,卻讓她的四肢百骸骨都幾乎酥軟了,連掙紮了起身的力氣也沒有了。


    她的鼻息間皆是淡淡的藥味,還有檀香,她的臉頰隔著薄薄的寢衣,依舊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熱。


    “好生不知廉恥,還不快滾下去。”桓怏被她身上的涼氣嗆得直咳嗽,伸手便將她往床榻下麵推。


    絳墨也要掙紮著坐起來,誰知頭發上的冰剛剛的融化,又毛又躁的頭發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挼搓,一下子纏在他寢衣的金紐扣上。


    原本纏的可以解開的,但他這一推她,便纏的更緊了。


    “別動,疼疼疼……”那一縷頭發都快將她的頭皮扯下去了,而他越想要將她推下去,便更是疼的她齜牙咧嘴的。


    桓怏這才注意到她的頭發纏在自己的寢衣上,隻以為她是故意這樣做的,沒想到哪裏出來的姑娘竟這樣的有手腕。


    “還不快解開,難道要我叫人進來,將你的腦袋砍下來嗎?”他的聲音裏已經滿是森然。


    她低著腦袋,伸手便往頭頂處摸,順著那緊繃的青絲,漸漸的向上摩挲,直到摸到了他滾燙的胸口,清晰的感受到了他每一聲的心跳。


    屋外的守著的大丫鬟梵音,將屋內的動靜很大,忙將屋門推了一道縫隙,一眼便瞧見了床上那交錯的人影,而絳墨這趴在小少爺的胸口,原本蓋著的錦被也跌在了地上。


    她忙將門掩上,氣的直跺腳,低聲罵道:“果然是那肮髒下流的坯子,這青天白日的,連半點臉麵也不要了。”


    屋內的絳墨費力的在拉扯,但越是弄越緊,桓怏的耐心已經用盡了,隻怒道:“你這爪子往哪裏摸呢,這樣蠢笨,倒不如叫人進來一並砍了去才好。”


    聽到他的話,雖然她的唇被她咬的慘白,但臉頰上卻是一抹不自然的緋紅。


    她這才咬了咬牙,將頭抬起來,找到那一縷頭發,咯嘣咯嘣的用細白的牙齒全都咬斷了。


    她這從床榻上下來,伸手去摸自己火辣辣疼痛的頭頂,指尖卻滿是血跡。


    桓怏低頭見自己寢衣的扣子上還掛著她的頭發,隻覺得贓汙不堪,伸手便脫下來,扔在了地上。


    她似乎對他眼底的嫌惡視若無睹,隻站在一旁,淡淡的說,“老爺迴來了,也定不會留著我,我倒是有一個法子,隻要您按照我說的去做。”


    “哦?”桓怏抬起頭來,但眼底似乎有了一些的興致,“但我憑什麽要幫你,你走或者留,與本少爺毫無幹係。”


    “您不是厭惡您的二叔嗎,妾身保證讓他會難受很長時間。”她的眼底似乎藏著星辰,“妾身能給您的東西,絕對是您想象不到的。”


    很快守在門外的梵音便被叫了進來,她畢竟是未經事的姑娘,雖對男女之事知道幾分,但還是麵紅耳赤的進了屋子裏,良久才敢抬頭看屋內的兩個人。


    卻見絳墨正站在桌前,頭發鬆散,臉頰帶著不自然的紅,而小少爺的寢衣內隨意的丟棄在地上,價值千金的綢緞,竟被兩個人糟蹋的皺皺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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