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院子裏掃雪的小丫鬟們見雲瞳帶著一個姑娘進來,忙不迭的進去迴話,很快就有一個穿著夾襖,披著灰鼠皮鬥篷的大丫鬟掀開簾子出來了。


    這不是桓蘅原本屋子裏的丫鬟,絳墨的眼底有一絲複雜轉瞬即逝,這七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那些她熟悉親昵的人竟全不知所蹤了。


    “雲姐姐怎麽過來了?”那丫鬟用眼睛一邊偷偷的描著絳墨,一邊笑眯眯的問,“這又是哪裏來的?”


    “梵音,這時小少爺新納的妾,姨奶奶讓我帶她過來,先帶她見見小少爺,看看如何安置才是。”


    那叫梵音的丫鬟眼底露出一絲的詫異,隨即是鄙夷,想來絳墨進府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


    雲瞳將絳墨交予梵音之後,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隻說衛姨娘那裏還有事情去辦。


    梵音看了一眼絳墨和她身後嚇得渾身發抖的小丫頭,這才冷哼一聲,“小少爺著了風寒,今兒才好一些,你隻說幾句話便出來。”


    絳墨忍不住心底冷笑,好一個狂傲的丫頭,竟全沒有將她放在眼中。


    而她麵上卻未露出半點的怒意,隻輕輕的點了點頭,一副恭敬柔和的模樣,“好,我記下了。”


    一踏進屋內,她便感覺一陣熱氣拂在臉頰上,隻因身上凍得太久,這猛地太熱,隻覺得腦袋一沉,耳邊的筋突突的跳了起來,疼的她眼底蔓延起大片的血絲。


    梵音隻掀開煙羅紗帳,跟床榻上的人影說了幾句話,旋即又出來了,冷聲道:“小少爺叫你進去。”


    絳墨隻撩開那紗幔,徑直的走了進去,這才將榻上的人看的清楚。


    隻見桓蘅正斜歪在榻上,身上半蓋著錦緞的簇新被子,身上披了件狐皮的鬥篷,蒼白的臉頰,倒真的像是病了一般。


    “連我也算計進去了,那納妾的文書隻怕是我醉酒的時候寫的。”他漆黑的眼底盡是冷然,“還不跪下去,讓我審審你,趁著我醉了你還幹了什麽齷齪的事情?”


    “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她伸手攏了攏自己冰冷的衣衫,臉上浮現出一絲的媚態來,“妾身已經是您的人了,小公子果然是個薄情的郎,不認您親自寫的文書也就算了,難道連恩情也忘的一幹二淨。”


    “你說什麽?”桓怏的臉上頓現怒意,從靠著的軟墊上坐了起來,死死的掐住她的手腕,“沒想到你竟下賤的這樣的地步。”


    見他的眼中盡是厭惡,如同她是蛇蠍一般,她“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妾身不過是玩笑的話而已,妾身服侍人亦是要銀子的,豈有白白倒貼的理。”


    桓怏見她眼底的狹促,自知是被她戲耍了一番,隻怒意橫生,掐著她手腕的力道越發的大,隻恨不得將她的骨頭給捏碎了。


    即便疼的額頭上滿是細汗,她還是滿臉的淡然神色。


    他不由得氣惱,隻想著自己何必跟一個丫頭這樣的置氣,豈不失了自己的身份,便死死的甩開她的手。


    然而他這一甩,雖沒有用幾分的力道,但她孱弱的身子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折騰,隻感覺眼前一陣眩暈,直直的往床榻上栽了下去。


    桓怏也未曾料到她會撲上來,隻見一個黑影襲來,直接滾到了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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