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沈北琛身子有些僵硬,團子睡在他身邊,一直戳他臉。


    “哥哥,哥哥。”


    “哥哥在。”


    顧習見怪不怪,“伊伊肯定有小想法,不然她絕對不會這樣喊你。”


    團團被揭穿了,她咬著小手手,爬爬爬,爬進被子裏生悶氣。


    “哥哥壞,哥哥壞。”她打滾。


    沈北琛看向顧習,他的眼睛在詢問,現在該怎麽辦?


    顧習掀開被子拎起團子,“顧伊伊,睡覺覺,不睡覺覺打你咩。”


    團團叉腰,“不要不要,小寶寶才不睡覺覺,小寶寶要出出玩。”


    “出出玩,做夢,一到晚上就出出玩,白天也出出玩。”


    團團撓撓頭,“小寶寶出出玩,長高高。”


    顧習打個哈欠,按住團子睡下,“不可以,睡覺覺,小寶寶睡覺覺長高高。”


    “不要,出出玩。”


    “睡覺覺。”


    “出出玩。”


    聽著小奶包奶唿唿的聲音,沈北琛困了,他拉拉團子手,“伊伊,睡覺覺。”


    “不咩。”團子推開他手,“不睡覺覺。”


    顧習強硬按住團子躺下,團團氣唿唿用腳腳推開哥哥的手,揮著手手,一臉防禦著。


    夜晚是和小寶寶鬥智鬥勇的時候。


    顧習給團子裹上一層小被子,關掉燈,背過身去睡覺。


    團團蹬掉被子,氣唿唿站起來,“哥哥是大壞蛋,伊伊不喜歡和大壞蛋一起玩,伊伊生氣了咩。”


    顧習翻身,“哥哥生氣了,你不睡覺覺,哥哥也要睡覺覺。”


    沈北琛抱著團子,“我照顧伊伊,你睡吧。”


    “不要慣著她,不然天天鬧。”


    “顧伊伊,你越來越淘氣了,以前你乖乖睡覺覺,現在怎麽說你都不睡。”


    團團叉腰,“伊伊是好寶寶,不睡覺覺咩。”


    顧習聽著荒唐的話,恨不得用糖果堵住團子嘴。


    “你是好寶寶嗎?你是無敵大壞蛋寶寶,一天天的折磨哥哥,哥哥困死了,就沒哥哥。”


    團子小嘴叭叭叭的,以前說話不利索,現在罵罵咧咧特別利索。


    “哥哥不喜歡伊伊,伊伊不喜歡哥哥,伊伊討厭哥哥,伊伊出出走。”


    “你離家出走也沒用,顧伊伊,我告訴你,你不聽話,我就把汪汪的棉襖扒了,讓它沒衣服穿。”


    “不要咩,哼。”團團氣唿唿的縮進被子裏,衝顧習豎中指。


    “壞蛋哥哥,欺負汪汪。”團團邊氣邊蓋被子。


    “哼。”她委屈極了。


    “你還委屈上了,我的天啊!”


    顧習仰頭,“你吃飽了睡,睡飽了哥哥照顧你,要什麽沒有,你還委屈了。”


    團團紅著眼睛,“哥哥不愛伊伊了。”


    她揉揉眼睛,“伊伊委屈屈,伊伊傷心咩。”


    顧習給團子穿衣服,他穿羽絨服,三分鍾後。


    他抱著團子出門了。


    沈北琛默默跟上去,顧習光打雷不下雨。


    團團興奮的拍手手,“哥哥,哥哥。”她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子。


    顧習困成傻子,他頭直點。


    沈北琛抱起團子,“你睡吧,我難得和伊伊相處。”


    顧習擺手,“不用,我能熬。”


    團團蹲在門口,小小的一團不知道在想什麽,沈北琛拉她,她擺手,“伊伊看咩。”


    沈北琛低頭看著小小的一坨,她在想什麽呢?


    長大後的她,會變成什麽樣呢?


    團團咬著手手,“雪雪漂亮咩,伊伊可愛咩。”


    沈北琛抱起她,“哥哥給伊伊擋風。”


    不吵鬧的小寶寶可愛。


    團團點頭,蹭蹭他的脖子,“哥哥,伊伊愛你。”


    她左瞅右瞅找顧習,發現他坐沙發上閉著眼睛。


    團團小聲說,“哥哥兜兜有甜甜,伊伊要咩。”


    那小模樣鬼鬼祟祟的,生怕顧習聽到。


    沈北琛有些疲倦,“哥哥不想拿,伊伊可以安慰哥哥嗎?”


    “嗯?”團團沒聽懂,她抬頭看,眼前人很累,好像很傷心。


    團團暫且放棄糖糖,抱緊沈北琛的脖子,“哥哥,伊伊愛你。”


    她蹭了蹭他的脖子。


    沈北琛心情好些了,他背負的太多了,很累,很累。


    他和顧秉修相差大,他很疲倦,壓力很大,無處宣泄。


    他抱緊團子,“伊伊,哥哥好累好累,該怎麽辦呢?”


    “你可以一直愛著哥哥嗎?哥哥需要人愛。”


    團團聽不太懂,但是點頭,“伊伊愛哥哥。”


    沈北琛是孤寂的,他不喜歡沈家,他也不想待在這裏。


    他隻想安安靜靜的在一個寧靜的地方生活著。


    可是,這對他來說,遙不可及。


    爸年紀大了,他需要接班。


    可是,他不喜歡,但無可奈何,以前沈肆年安慰他,理解他。


    自從沈肆年瘋了之後,他無人訴說苦楚。


    團團拍拍他的肩膀,“哥哥乖乖,伊伊在咩,伊伊愛你咩。”


    團團的聲音很軟很軟,軟到他被治愈了。


    團團奶唿唿說,“要開心,要快樂,做快樂的小寶寶。”


    她不知道哥哥傷心什麽,但知道傷心要哄哄。


    她忍痛從兜兜裏掏出一顆糖果,剝開喂過去。


    “哥哥吃甜甜,開心。”


    團團肉痛著,摸了幾下兜兜,一咬牙,又拿起一顆,剝好喂過去。


    她咂吧嘴嘴,咽咽口水。


    沈北琛小聲說,“伊伊明天迴家,哥哥給伊伊很多糖,但不能一次性吃完喲,要一點點吃。”


    “好咩。”團團重重點頭。


    一大一小站在門口看飄落的雪花,團團把手手揣兜兜裏。


    她很喜歡看雪花,雪花飄飄的,好漂亮咩。


    沈北琛蹭蹭團子臉,“伊伊,你再說一遍愛哥哥。”


    團團喊,“伊伊愛哥哥咩。”


    沈北琛心情舒暢了,小寶寶的愛純粹。


    他吧唧一口團子臉,“伊伊真好。”


    沈北琛從小到大,父親都很忙,陪伴他長大,隻有保姆還有沈肆年。


    他看著團子在顧家幸福的樣子,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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