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騎著汪汪跑,顧習後麵狂追。


    他好崩潰,“顧伊伊,每次你都這樣,大過年的,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氣哥哥?”


    團團往後招手,“哥哥來咩。”


    司晚正上樓,看到團子騎著汪汪框框的往四樓跑。


    她指著一旁,“伊伊,有電梯,你可以坐電梯。”


    團團喊,“姐姐,拜拜咩。”


    司晚眨眼間,顧習從她身邊飛過去,“顧伊伊,你死定了,睡覺,睡覺,你給我迴來睡覺。”


    宋邢感慨,“這樣的生活太美好的,伊伊真可愛。”


    司晚白他一眼,“你帶伊伊出去玩,幽怨的不行,好意思看戲。”


    “晚晚,你不懂,小孩都是看別人帶有趣,自己帶,其中的苦楚不用想。”


    房間內。


    齊婉歡抱著腿抽噎著,突然有東西擋住她的光。


    她抬頭看,一隻狗腿,慢慢往上看,是伊伊。


    “姐姐,不哭哭。”團子從兜兜掏出糖,“姐姐吃。”


    顧習扶著門氣喘籲籲,“顧伊伊,今天你死定了,讓我逮住你,我會讓你知道,過年惹哥哥生氣是多麽嚴重的後果。”


    團子趕緊爬下來,爬進床底。


    顧習用手機打光,“出來,你給我出來。”


    團子揮揮手,“哥哥進來咩。”


    她那得意勁,給顧習氣的不行,“你等著,你死定了。”


    齊婉歡都忘記哭,看顧習拿撐衣架進來,她幫忙擋住,“哎,伊伊還小。”


    “顧伊伊,我最後說一句,你出來嗎?”


    床底傳來聲音,得瑟極了,“不咩,不咩,不不不。”


    齊婉歡攥住撐衣架,攔住顧習,“別,別。”


    顧習攥緊,往前拉,“給我。”


    “別,伊伊還小。”


    齊婉歡看門口的路鬆彥,“還不幫忙?”


    床底繼續傳來聲音,“壞哥哥,伊伊揍你,來打伊伊咩,伊伊是小壞蛋,嘿嘿,嘿嘿。”


    “你看她,她這副樣子,就是來氣我的。”


    團團探出腦袋,“壞哥哥。”說完她快速爬迴去。


    “挑釁我,顧伊伊,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顧辛氣喘籲籲跑進來,“哥,過年不能打小孩,對小孩不好。”


    “我不揍她,我跟她姓。”


    齊婉歡哭笑不得,“伊伊還小。”


    “她鬼點子多。”


    “顧伊伊,我最後說一句,你出不出來?”


    團子哼一聲,“不咩,就不出。”


    顧習趴地下。


    團子警惕的縮脖子,“哼,打不到伊伊咩。”


    齊婉歡喊,“伊伊出來,別鬧了。”


    團團趴在地上,“不咩,伊伊是小壞蛋。”


    “你也知道,你出來。”


    顧習往裏伸手,團子往旁邊躲。


    “不咩。”


    僵持了很久,團子昏昏欲睡,困困咩。


    齊婉歡脫掉薄外套,熱,空調三十一度。


    顧習打燈看,“伊伊出來,地下涼,哥哥不揍你了。”


    團子打著小唿嚕,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音傳出來。


    顧習拍拍狼屁股,“你爬進去,把伊伊推出來。”


    汪汪太大隻,進不去,它使勁往裏鑽,後爪子拚命用力,還是進不去。


    齊婉歡身材瘦小,她慢慢爬進去,拉著團子的衣服出來。


    顧習抱著團子,氣的不行,髒兮兮的。


    團團撓撓屁股,繼續打唿嚕,她玩累了。


    人走了,隻剩下路宋彥和齊婉歡。


    路鬆彥也想走,齊婉歡叫住他,“你不要以為你和我在一起,就是我吃虧。”


    “你也吃虧,你比我有錢,心智高,你我在一塊,我還占便宜呢。”


    “婉歡,不能這樣比,你還年輕。”


    齊婉歡拍拍身上的灰,“你知道我為什麽那麽瘦嗎?”


    “是因為我以前吃不飽,我媽死了,後媽對我不好,我吃不飽,我得賺錢買吃的。”


    “現在我有錢了,還是這麽瘦,我不敢去醫院,我也不敢去檢查。”


    “路鬆彥,你不能可憐可憐我一個沒媽的人嗎?”


    “你就不能給我關心和愛嗎?我根本不在意你把我當替身。”


    “我在意沒人愛我,沒人關心我。”


    “我跟著你在顧家,我能感覺到他們對伊伊的愛,能感覺到被愛的滋味。”


    “路鬆彥,你不要自以為是自己的選擇。”


    “你憑什麽以為,別人會一心一意愛我,憑什麽以為別人會跨過錢來愛我?”


    “我嚐過沒錢的滋味,那時候對我來說,愛什麽都不是,抵不上一碗飯。”


    “齊家就是一個黑心窩,看起來光鮮亮麗,裏麵是黑的。”


    “我手裏沒錢,家裏保姆也看不起我,我讓她們做飯不搭理我,我還賣過自己的衣服,為了吃飯。”


    “因為這件事還被齊希珍嘲諷,告狀,被打,我不敢賣衣服,隻能去打工,打零工。”


    “齊希珍還特意去我打工的店嘲諷我。”


    “路鬆彥,我都那麽可憐了,你當去路邊收養一隻流浪狗,可憐可憐我吧。”


    “我想通了,當你手裏的流浪狗,總比沒人愛強。”


    “我太需要人在乎我了,路鬆彥,我太需要了。”


    齊婉歡邊哭邊說,“我真的好需要被愛,我很可憐。”


    她喃喃著,“我太可憐了。”


    路鬆彥抱緊她,“抱歉。”


    兩人相擁著,齊婉歡感到暖意,“那你還把我送迴住的地方嗎?”


    她怯怯抬頭,“你說話。”


    路鬆彥許久沒說話,她等著都困了,她好困好困。


    她要睡著了,頭頂傳來聲音,“我帶你迴家。”


    她睡著了,哭累了。


    路鬆彥打橫抱起齊婉歡,將人放在床上。


    他關掉燈,迴房繼續抽煙。


    他看著外麵火堆裏的火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再到滅掉。


    “砰砰砰。”門口傳來敲門聲。


    他打開門,顧秉修拿著兩個高腳杯一瓶紅酒。


    “路哥,喝點。”


    “好。”


    兩人站在窗前,拿著高腳杯。


    顧秉修抿一口紅酒,“吵架了?”


    “不算吵架,隨便聊聊。”路鬆彥飲盡紅酒。


    “還說我,你呢?當真願意娶許家女兒?”


    “她很好,簡苒不適合我。”


    路鬆彥又喝一杯,“秉修,我年紀大了,她還小。”


    “路哥,你別想太多,你們不一定有以後。”


    一語點醒門中人,“也是,我父親不會願意我娶她。”


    顧秉修側身靠著窗戶,“珍惜每一刻,齊婉歡年紀小。”


    “與其和她談情說愛,不如好好培養她。”


    路鬆彥放下高腳杯,“謝謝。”


    “客氣了,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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