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小楷和白衣都不由得一震。他們既不知道關隘說的是否屬實,也不甘心就這麽放走鳶兒。


    怔了半晌,小楷緩緩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走到關隘身旁,將藥瓶放在了桌上,又退後幾步,無奈地說道:“這是解藥,溫水衝服便可。”


    關隘看看藥瓶,又看看鳶兒,心想總不能扛著一個昏迷的少女走在大街上啊!


    “溫水。”關隘淡淡地說道。


    白衣連忙站起身,跑進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出來,放在藥瓶旁。


    關隘看看藥瓶和溫水,又看看小楷和白衣,暗道:這倆該不會又玩兒什麽花樣吧?


    略一沉吟,關隘放下手中的彎刀,將藥瓶裏的藥丸倒進溫水中,自己先喝了一口。


    小楷和白衣都默默地注視著他,並未上前阻攔。


    咂了咂嘴,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關隘這才放心將藥水給鳶兒服下。


    片刻之後,鳶兒便長舒一口氣醒轉過來。小楷和白衣在關隘的瞪視下,迅速翻手收起了彎刀與匕首。


    “鳶兒!你沒事吧!”關隘急切地問道。


    鳶兒神情有些迷茫,雙眉微蹙地搖了搖頭,狐疑著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小楷和白衣神情木然地盯著關隘,關隘幹咳兩聲說道:“沒事,沒事。呃,他們,他們拿錯了自己喝的藥。”


    鳶兒一臉狐疑,還想要追問,關隘卻連忙說道:“我有些不舒服,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裏吧!”說完,拉著鳶兒就往外走。


    白衣和小楷默默地低下頭,任由關隘和鳶兒離開了房間。


    “關隘哥哥,你幹嘛跑這麽快?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鳶兒不解地問道。


    “真的沒事!咱們快迴去吧。”關隘心情有些複雜,拉著鳶兒加快了腳步,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他們一般。


    迴到家裏,關隘有種虛脫的感覺,倒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思索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魔龍,我真的是姬穀家的人嗎?”關隘在識海中輕聲問道。


    “嘿,小子,這我哪兒知道呀?我可是被封印了上千年誒!”魔龍的虛影浮現在了他的識海內。


    那要怎麽印證他們的話呢?關隘想著,忽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迅速跑去找出了紙筆,坐到書桌旁畫了起來。


    由於內心焦躁,關隘下筆粗獷而潦草。不多時,一個看起來張牙舞爪的妖怪便畫完了。


    萬一那倆人說的話是真的,我的血如果真的能讓畫上的妖怪實體化,那這麽恐怖的妖怪我製不住咋辦!?


    如此一想,關隘連忙三下五除二將畫給撕了。轉念一想還是心有不甘,於是又重新畫了起來。這次他畫了一個黑乎乎的絨毛妖怪,看起來像個圓球,上麵一雙可愛的大眼睛,咧著大嘴露出憨實的笑容。


    這個算是妖怪吧?關隘拿著畫瞧了半天,心裏默默地想著。


    鳶兒見他一迴來就開始畫畫,以為他在工作,不便打擾他,於是便坐在陽光普照的落地窗前繼續修煉。


    關隘迴頭瞧了一眼正在修煉的鳶兒,略一思忖,便拿著畫紙上了樓,迴到自己的臥室鎖好了房門。


    隻要滴一滴血在上麵這個畫麵上的妖怪便會實體化!關隘一麵想著,一麵翻出了一把美工刀,猶豫片刻,將指尖在美工刀鋒利的刀尖上紮了一下。刺痛的感覺立刻傳來,隨即便有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


    關隘深吸一口氣,將這滴血滴在了紙上。


    啪嗒一聲,鮮血慢慢在紙上浸潤開來。關隘緊盯著畫麵,卻並未看見任何動靜,不由得自嘲:我這是腦子進了太平洋吧?竟然會相信他們的鬼話!


    正準備將畫紙撕掉,忽然一股黑氣從紙麵上冒了出來,驚得關隘立刻鬆了手。


    畫紙飄飄蕩蕩地跌落地上,黑氣卻繼續升騰著,最後在空中凝結成了一個墨球,而剛才畫紙上的黑色絨毛怪和血跡都消失不見了!


    隻見墨球在空中上下晃動了一陣,忽然便伸出了許多絨毛,跟著便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露了出來,上下左右滴溜溜地亂轉一氣,最後目光落在了關隘的身上。


    妖、妖怪!關隘大驚,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黑色絨毛怪咧開大嘴,兩隻眼睛笑成了一對彎月,猛地衝向關隘,繞著他一陣亂飛。


    “主人!主人!”絨毛怪尖細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歡快。


    這麽可愛!?妖怪不是都很恐怖的嗎?不是會吃人的嗎!?


    “真是物似主人形啊!畫出來的妖怪都這麽可愛!”魔龍懶洋洋地說道,忽然惡作劇地露出虛影衝著絨毛怪吼了一聲。


    絨毛怪大驚,身上的絨毛立刻如鋼針一般炸開,直刺到了關隘的身上。


    關隘冷不丁被紮,大叫了一聲。


    絨毛怪見自己紮了主人,連忙收起尖刺,露出小心翼翼的神情,躲在一旁瑟瑟發抖。


    “魔龍!你這個家夥,嚇它做什麽!?”關隘沒好氣地說道。


    “哦,我就是想看看它有什麽本事嘛。唉,你們兩個小朋友慢慢玩兒吧。”說著,魔龍打個哈欠悄然隱匿。


    關隘揉著被紮的胳膊,心中翻了無數個白眼,跟著衝絨毛怪伸出了手,一臉和善的說道:“別怕,過來呀。”


    絨毛怪眨了眨眼睛,確信關隘不會對它下手之後,才晃晃悠悠地飛落到了他的手心裏。


    “你,真的是妖怪?你叫什麽名字?”


    “主人,主人,我沒有名字,請主人賜我名字!”絨毛怪眨著大眼睛,看起來可愛得不得了。


    “呃,那就叫你毛球?刺蝟?鋼針?”關隘這輩子從來沒有過寵物,也從來沒有給誰取過名字,腦袋裏一片空白,隻得隨口胡謅。


    “鋼針!針針!”絨毛怪在關隘的手心裏蹦騰起來,似乎很喜歡鋼針這個名字,關隘不由得笑了起來:“好好好,那就叫鋼針。”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紅光自絨毛怪的身上蕩漾開來。與此同時,關隘的身上也浮現出了紅光,兩道紅光相互撞擊後連成了一體。霎時間,關隘的心中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浮現,仿佛自己不說話也能夠感應到絨毛怪的心思一般。


    紅光轉瞬即逝,但是那種心靈想通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消散。


    “小子,恭喜你,獲得了一個如此弱小的本命妖。”魔龍幸災樂禍的聲音在關隘的腦海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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