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關隘心中一陣焦急,不自覺地調動起了體內的魔氣,那種眩暈的感覺驟然消失了。


    白衣和小楷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旋即小楷翻手掌中便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彎刀,白衣則用一把匕首抵在了鳶兒的喉嚨上。


    “你們要幹什麽!快放開鳶兒!”關隘怒道。


    “放開她?不可能!”小楷神情森然地說道。


    關隘眯起了眼睛:“我不想打小孩,可是,如果你們敢動鳶兒一下,就別想再活在這世上!”


    雖然跟鳶兒一起的日子很短暫,但是關隘對鳶兒的感情卻非常濃厚。這麽多年來,隻有跟鳶兒一起的這段日子讓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讓他體會到了被人依賴的責任。更何況,鳶兒還是他的救命恩人。無論從哪個角度說,他都不可能讓人傷害鳶兒,即便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白衣的匕首依舊穩穩地架在鳶兒的脖子上,但是他的目光露出猶豫的神情,向小楷投去了問詢的目光。


    這個時候,關隘才意識到,這兩人絕對不是普通的父子關係!


    “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你知道她是誰嗎?”小楷直勾勾地盯著關隘的雙眼,有些激動地問道。


    “我再說一遍,放開鳶兒!”關隘雙手握緊了拳頭,憤然催動體內的魔氣。霎時間,魔氣以肉眼可見的霧氣纏繞在他的身上。


    “你的這個鳶兒,她姓歸墨!”小楷怒道。


    “放開她!”關隘並不理會小楷的話,雙眼冒著綠油油的邪火一步步朝小楷逼近。


    小楷顯然感覺到了危險,每當關隘前進一步,他便往後退一步。


    “而你,你姓姬穀!”小楷咬牙切齒地說道。


    關隘一怔,纏繞在他身上的魔氣變得有些飄搖。


    “你說什麽?”關隘的腔調變得有些疑惑。


    “我說,你,姓姬穀!你不姓關!而那個鳶兒,她是你的死對頭,是與姬穀家有著血海深仇的歸墨一族的後人!”


    “你胡說!我,我隻是個孤兒!我是個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孤兒。”關隘怔怔地迴答道。


    “我沒有胡說,你真的姓姬穀。你是姬穀家的少主!而我,是姬穀家的侍神!自從主人失蹤後,我便一直在尋找你們的下落!直到前陣子,我們聽說了魔龍即將重臨的事情,追蹤去了哲龍山。然而,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魔龍已經附在了你的身上。之後,我們又追著你們,來到了北越城。”


    “那你們為什麽不直接來找我!?為什麽還要給我下藥?”


    “因為我們知道你對這個鳶兒有感情,不會輕易讓我們對她下手!所以,隻能出此下策!”


    關隘站在原地,皺著眉頭思索著,忽然問道:“你們憑什麽認定我就是你們所說的姬穀家的少主?而且,姬穀家當年不是已經被歸墨家滅族了嗎?又為什麽還會存在?”


    “這些問題我們可以迴頭慢慢告訴你。但是現在,請先殺了這個歸墨家的人,為姬穀家報仇!”小楷說著,將手上的彎刀遞到了關隘的麵前。


    關隘躊躇著接過了小楷遞過來的彎刀,緩緩地朝著鳶兒和白衣走過去。


    來到白衣身旁,關隘伸手將彎刀放在了鳶兒的脖子上。白衣見狀,收起匕首站到了一旁。


    “殺了她!為姬穀家報仇!”小楷恨恨地催促道。


    關隘一手擁住鳶兒的肩頭,一手高高舉起了彎刀。忽然,他刀鋒一轉,反手將彎刀抵在了白衣的脖子上。


    白衣震驚地呆立在原地,抬眼望向小楷,卻沒有絲毫反抗關隘的行為。


    關隘掃了一眼二人,扭頭瞪視著小楷:“說,到底是怎麽迴事!不然,我殺了他!”


    小楷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忽然嘴角咧向一旁:“隻要你不後悔,你盡管殺了他。哦,我忘了說,他也姓姬穀。隻可惜,他沒有天份,無法繼承姬穀家的妖典。”


    關隘狐疑地看著小楷:“那你就認定我有天份?”


    “嘿嘿,你能感應到魔龍,又能讓魔龍的元神寄宿體內,同時還能夠自如地運用魔龍的魔氣,這不是天份是什麽?而且,你不覺得自己很有吸引妖怪的體質嗎?”小楷哂笑著盯著關隘。


    小楷的這番話讓關隘有些動搖了,但是他仍舊無法完全相信小楷所說的一切。


    “就算如此,也不能說我就是姬穀家的人啊!”關隘握住彎刀的手一絲一毫也沒有鬆懈。


    “首先,姬穀家的人都擅長書畫。其次,姬穀家的血脈能夠令最普通的紙筆畫出來的妖魔實體化。不信,你可以自己試驗一下,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關隘現在兩手不空,怎麽可能去嚐試。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帶著鳶兒離開這裏。


    思索片刻,關隘說道:“隻要你答應放過鳶兒,我就相信你說的話。”


    “不可能!”小楷堅定地說道。


    關隘抿緊嘴角皺眉思索片刻,忽然笑了起來:“既然你說你是姬穀家的侍神,而我又是姬穀家的少主,那你是不是應該聽我的?難道侍神可以隨便違抗主人的命令嗎?”


    此話一出,小楷頓時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關隘會來這麽一手。如果他不聽關隘的話,硬要殺死鳶兒的話,那就說明他的話是假的。如果他聽命於關隘,便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仇家的後人跟自己的少主在一起!


    小楷氣急敗壞,雙眼都要瞪出火星子來了。


    思忖良久,小楷長歎了一口氣,垂下眼簾,低頭半跪:“姬穀家侍神白楷,謹遵少主之命。”


    見小楷跪倒在地,白衣也無視關隘手中的彎刀,身子往下一沉也跪了下去,低頭說道:“姬穀家白衣,唯少主馬首是瞻。”


    關隘見狀腦子裏一團亂,這倆看來是來真的啊!?自己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跪過,怎麽都沒有任何真實感。


    “起,起來吧!”關隘有些結巴地說道。


    白衣偷眼見小楷不肯起來,自己也隻得繼續跪著。


    關隘迴頭看了一眼懷中昏迷不醒的鳶兒,清了清嗓子說道:“把鳶兒的解藥給我!”


    “少主!您真的要放過這個仇人嗎!?”小楷的聲音中充滿了怨懟與悲涼。


    關隘心中一顫,沉聲說道:“在你們看來她是姬穀家的仇人,可是她卻救過我的命。難道你們要我恩將仇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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