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陸臉都要皺成了橘子皮,「是皇上,今日皇上正與貴妃娘娘用著晚膳,卻突然留起了鼻血,原本以為不打緊,太醫過來看了之後說隻是普通的上火,喝點降火去燥的藥就行,可沒想到,剛剛,皇上突然就暈倒了!鼻血止都止不住!」


    姬長景擔心道,「本王與你一道入宮,走,父皇的身體要緊,得快馬加鞭才行。」


    他直接越過還未反應過來的薑陸,先行一步踏出廳中,院中無雙已經備好了馬,藥醫也提著藥箱被無雙‘提’了過來。


    「王爺,你的腿?」薑陸走出來,像看猩猩一樣驚訝道。


    姬長景拉了拉馬的韁繩,「本王的腿已經可以入常人般行走了,行了薑公公,咱們還是快走吧,父皇還等著藥醫。」


    薑陸迴過神來,才想起自己的大事,忙不迭地騎上馬,一行人不消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皇帝的寢殿。


    皇帝暈倒這麽大的事情,自然驚動了六宮,姬長景到時,皇帝的寢殿裏滿滿的都是焦頭爛額的妃嬪們,其中為首的就是皇後。


    皇後一見藥醫來了,著急說道,「藥醫快去給皇上診治,皇上到底是出了什麽毛病,可不要有什麽大礙才好。」


    藥醫提著藥箱就進去了。


    姬長景隻能在外麵候著,畢竟屋裏滿是皇帝的妃嬪,他雖然是皇子,也得避嫌,自然就看到了同樣在外麵候著的李貴妃。


    藥醫診治期間,姬長絕也來了,他自然是得了皇後派人送去絕王府的消息,匆匆趕來。


    倒不是心裏真的擔心皇上,隻不過作為皇子,皇帝身體有恙,當然要表示表示為人兒子的孝心。


    這點,姬長絕和姬長景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隻不過姬長景因姬正康以前對他母子倆做過的事情早就對他父皇寒了心,自然是不存在什麽父子真情,可是姬長絕就不一樣了,他年幼時,姬正康對他還算有慈愛之心的,可卻也這般的虛情假意。


    姬長景,「皇兄的消息可真靈通,一路定然是快馬加鞭馬不停蹄來的吧,這衣服都落滿了灰塵。」


    姬長絕哼了一聲,「在本王麵前就別裝模作樣了姬長景,上迴石山之事沒能讓父皇相信,難道你就能當做自己沒做過麽?你的狼子野心,恐怕早在麗妃死時就已經起了吧,真沒想到,你這麽能裝,佩服。」


    他們倆的交談之聲很低,隻他們兩人之間才聽得見。


    姬長景也懶得帶著麵具說話,「你不該對明香有非分之想,從你對她不好好意那一刻起,你就已經為自己樹了上陽國最大的敵人。」


    要怪就怪,姬長絕從一開始,就不是明香選擇的人,也是他咎由自取,屢次惹惱明香,明府自然要與他作對。


    姬長絕,「老四,皇兄我提醒你一句,笑到最後才是勝者,咱們走著瞧。」


    話題如果帶到明香,姬長絕自然而然就會敗下陣來,因為在這件事情上麵,他的確輸的太慘。


    皇後從裏麵走了出來,麵色不愉地對獨自跪在一旁的李貴妃嚴厲道,「李貴妃,這次如果皇上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脫不了幹係!竟到此時,你都不脫簪,仗著平日裏皇上對你的寵愛,你竟放肆到如此地步!」


    李貴妃雖然跪著,但是麵對皇後的發難,一點也不勢弱,「皇後娘娘,臣妾跪在這裏完全是因為皇上仍在病中不省人事,而非因為臣妾做錯了事情。」


    皇後對著李貴妃頤握氣指,「皇上今日晚上偏在你宮裏用了膳之後就流鼻血暈倒,你竟還想撇幹淨不成!」


    李貴妃眼皮一掀,眼睛直視皇後,語氣堅定道,「再說一遍,臣妾無愧於心,無愧於皇上,無愧於天。」


    「你!」皇後氣得當場就想讓身邊的大宮女掌她的嘴,這機會難得,此時不出一出平時積壓的氣,更待何時?


    「竟然敢頂撞本宮,給本宮掌她的嘴!」


    姬長景就在旁邊,皇後弄出來的動靜自然看在眼裏,聽在耳裏,就斷不可能任由皇後這麽欺負人,


    「母後,貴妃娘娘是否有錯自有父皇醒來處置,且不說貴妃娘娘是不是真的有錯,您現在趁父皇昏迷期間對貴妃娘娘施刑,等父皇醒來,怕是會大發雷霆的吧。畢竟誰人不知,貴妃娘娘是父皇的心頭肉。」


    皇後被說中要害,雖依舊怒氣衝天,卻也不敢真的下手,要是最後這件事情真的與李貴妃無關,她現在懲罰了李貴妃這個賤人,屆時皇上還不知道要怎麽對付她。


    「哼,李貴妃,你自求多福吧!」轉而看向姬長絕,「絕兒,辛苦你了,皇上若是知道你如此擔心他的身體,一定會感動。」


    姬長景暗諷,她這是直接略過了還有他這個皇子,不過他毫不在意,隻要想到等皇上醒來,自己即將看一出好戲,心裏就十二分的痛快。


    且看他們母子還能得意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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