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皊:「……所以?」


    「所以你們有小時候就認識的可能啊,」祁陽:「他不是比你大八歲嘛,往前推一推,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


    鬱皊:「大八歲也能算青梅竹馬?」


    他理智地提出疑問:「而且,你覺得宣家能接觸到司家麽?」


    「隻是打個比喻啦,要不然……」祁陽拖長語調:「這一切就隻有一個解釋,他,你老公,是很單純地貪圖你的美色。」


    鬱皊覺得這個解釋還不如上一個。


    他無意再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轉頭鑽進睡袋裏。


    鬱皊把拉鏈拉上:「睡吧。」


    留下祁陽在帳篷裏唱獨角戲:「不是吧,我就說一下啊……」


    鬱皊不理他。


    但祁陽成功地把鬱皊的思緒又轉移到了司行昭身上。


    他打開手機,猶豫著點開對話框,盯著上麵簡短禮貌的消息發了一會呆。


    最後一條停留在司行昭發來的一句「好夢」上。


    鬱皊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


    九點發來的。


    說早不早說晚也不晚,隻是過了那個時間,現在發迴去未免有些叨擾了。


    鬱皊把屏幕按掉。


    他的思緒有點亂。


    白天發生的事鬱皊還沒有細想,但真細細思考起來,是司行昭的可能性很大。


    畢竟他是會不由分說塞給鬱皊接送司機的人。


    慣於強勢的人要做什麽當然不會和別人解釋,私底下安排便可。鬱皊作為連聯姻都被動接受的人,自然說不了什麽。


    按照常理,他是應該生氣的。


    生氣對方有禁錮自己自由的嫌疑,連短短的一天半都要派人跟著。


    但鬱皊已經過了發小脾氣的年齡。


    他也遠比同齡人要成熟許多,何況疑似對方派來的人的確幫到了他們。


    這一點無可厚非。


    鬱皊隻是在思考司行昭這個舉動之下的含義。


    是出於單純的關心,還是對於劃分為「所有物」的獨占欲和……控製欲?


    反正肯定不是祁陽給出的無厘頭的答案。


    聽著祁陽那裏傳來的隱約的遊戲音效聲,鬱皊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他的指尖有些涼,臉頰卻還是微微熱燙的。又長又直的睫羽輕輕顫著,被水浸潤之後更加鮮紅,微微翕張,露出幾分迷茫。


    羽絨睡袋很保暖,鬱皊躺了一會,熱得有點受不了了,悄悄把拉鏈往下拉了一點。


    往旁邊一看,祁陽的睡袋還亮著,對方正專心致誌地打遊戲,時不時翕動唇瓣,看來戰況十分激烈。


    冷氣透進來,鬱皊臉頰的熱燙也慢慢消下去。


    不管司行昭的動機是什麽,他的想法是不會改變的。


    鬱皊閉上眼睛,耳邊迴響起宣聞天冷冰冰的威脅。


    他有很重要的東西還在對方手裏,這也是鬱皊在合約上簽字的根本原因。


    為了他早逝的、看錯了人的可憐的母親。


    ***


    晨霧尚未散去,空氣裏還有些寒意,枝椏上掛著薄薄的露水。


    鬱皊醒得很早,他穿好衣服,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走出帳篷。


    他沒喊祁陽,不知道這人昨晚打遊戲打到幾點,一副睏倦到極致的樣子。


    鬱皊打算翻翻背包,看看今天早上吃什麽。


    急是不著急的,反正收拾完東西,等到個九點多他們就能迴去了。


    鬱皊坐在摺疊凳上,對著餘量不少的背包犯起了難。


    頭頂卻忽然投下一道陰影。


    鬱皊下意識以為是江檸起來了,迴頭正想打招唿,就對上齊聞一張笑臉。


    齊聞換了件黑色的外套,拉鏈拉到最上麵,唇角笑意燦爛。


    一點沒有被鬱皊昨天的幾次拒絕打擊到似的,熱絡得像是他和鬱皊不是剛認識。


    齊聞抬了抬手上的袋子,示意:「剛下山買的包子和豆漿,要嗎?」


    鬱皊下意識搖搖頭。


    齊聞卻沒動,高大的身形擋在鬱皊麵前。


    他的語氣裏帶了點傷心,語調卻是上揚的:「隻是一份早飯,連這個也要拒絕嗎?」


    「我給所有人都帶了,」齊聞指了指後麵,露出一口白牙:「還是熱的呢。」


    話說到這份上,再拒絕有點不禮貌了。


    鬱皊隻好點頭。


    也不知道齊聞到底是什麽時候買到的,包子熱乎乎的,豆漿也是熱的。


    鬱皊心情複雜地把祁陽搖醒。


    「啊?怎麽了?」祁陽一瞬間彈坐起來:「誰來偷塔了?」


    沒人偷塔,他的手裏被塞了幾個包子和一杯豆漿,連同吸管一起。


    「吃早飯了。」


    鬱皊言簡意賅:「吃完就起來。」


    祁陽表情迷茫:「哦……」


    他看了看手上的包子:「你上哪買的?」


    鬱皊走出帳篷:「路上撿的。」


    祁陽:嗯???


    他的睡意猛地消散,扭頭卻隻看見鬱皊單薄的背影。


    鬱皊走出去,齊聞還在外麵等著。


    他蹲在帳篷門口,凳子也沒坐,高大的身形蜷縮在一邊,竟然有種莫名的可憐感。


    見到鬱皊,他露出燦爛笑意。


    鬱皊對上那張小太陽似的笑臉,有點不適應,問:「你怎麽不坐凳子?」


    他拿了個凳子給齊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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