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幾筆已經勾勒出金魚大致的形貌。環顧四周,隻見辦公室裏隻養了幾盆綠植,沒有魚。


    「哪有功夫學這些。」秦望搖搖頭,「隨便畫畫罷了。書店近幾日要請作家來簽售,我想試著畫畫宣傳海報,沒想到還挺有意思的。」


    宣傳海報已然畫好,就晾在一邊。手下的這幅畫靈感來的突然,隨手塗鴉,畫筆隨著心意遊走,紙麵上便出現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受困的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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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金魚很恐怖。我可能有恐魚症……


    belike恐鳥症之類的。


    第37章 不作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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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急雨。


    放下畫筆時,嘈雜雨聲闖入秦望耳中,窗外是陰雲密布的天空。她轉頭看到伏在沙發上睡熟的身影,周茉的身上蓋著毛毯,臉頰透出粉意。秦望倏忽無奈。


    秦望的車昨天才送去洗。


    她住的小區就在地鐵站附近,交通方便,但出了商廈,還需要步行一段路才能到最近的地鐵站。正值車流量高峰,現在打車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排上號,秦望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毛。


    她不喜歡被雨淋濕,潮潤浸透肌膚會有要化開的錯覺,雨天總伴隨疼痛。秦望又想起她的家鄉……雨水豐沛的城市每當下雨時都會給她帶來疼痛感,h市的雨則讓她恍惚。


    她叫醒周茉。


    湊巧的是周茉今天也沒開車來。


    於是周茉揉了揉睏倦的眼睛,給周鬱打去電話:「來接我吧,哥?外麵下雨了。」


    下雨了。


    淺灰色的天空和馬路上車輛亮起的車燈,眼前的金魚也帶著如出一轍的灰濛色調,秦望將畫紙從畫板上取下來,紙麵上的金魚瞪視著她。


    兩人一起離開書店。


    秦望從包裏拿出傘,雨勢愈大,料想沾濕不可避免。周茉自然提議同行,讓周鬱送她一程,秦望想起周鬱的麵孔,有一瞬間的沉默,隨即淡笑搖頭。


    「不了。」


    周鬱同妹妹不一樣,他確實不太喜歡她。


    少有的幾次聚會,秦望跟在江淩後麵,坐在他們中間便覺不自在。周鬱甫一看見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秦望尋思著走到地鐵站倒是沒多少路,就不平白受這份氣了。


    一輛邁巴赫在兩人跟前停下,車牌號略顯眼熟。秦望還沒來得及是在哪裏見過這串數字,周茉從降下的車窗裏看到熟悉的臉,臉色倏地變了,頭還沒轉,眼珠顫抖著往側邊看。


    後座上的江淩投來冷淡的一瞥,「愣著幹什麽。不是叫人接?」


    也沒叫你來啊大哥?!


    秦望舉著傘照在周茉頭頂,籠罩在滂沱雨聲中,視線同江淩交錯。


    周茉囁嚅:「學姐……」


    「嗯?」女人渾然不在意,朝她微笑,「這邊不太好停車,快上去吧。」


    秦望為她撐了一段路的傘。


    周茉向著邁巴赫走去,渾身不得勁,細小水珠沾濕頭髮。


    在得知上司同學姐已然離婚之後,眼前的會麵就顯得格外尷尬。她不知道周鬱會給她一個這麽大的驚喜——若是平時,江淩偶爾載她一程也不算什麽,偏生放在當下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她自然注意到江淩異乎尋常的欲言又止。


    他看向車外執傘低眸的女人,秦望為周茉擦去頰邊水珠,一句話也沒同他講。


    江淩卻是想要開口:「秦望。」


    遠處有車燈一閃。


    秦望茫然迴首,片刻後眼睛一亮,笑容爬上臉頰。


    邁巴赫上的兩人將秦望臉上一瞬間變幻的神色看的分明。


    灰濛濛的天色下,秦望穿著一身天青色長裙,要提著下擺才不會讓滿地迸濺的雨水打濕。秦望實在生的白,裸在空氣中的小臂白得近乎發光。


    秦望看清楚那輛車的車牌,笑意淺淺。周茉望著她一手撐著傘,一手提著略長的裙擺,朝著遠處的賓利快步走去,眼中綴著些好奇的神色。


    來接她的人是誰?


    相熟的朋友麽?


    邁巴赫後座,安靜得落針可聞。


    也許也隻有周茉聽到了那被雨聲蓋過的一聲唿喚。


    視野中心,秦望已經拉開副駕的門,天青色裙擺消失在周茉的視線之中。邁巴赫還未啟動,前排的司機靜默著等待吩咐,江淩看向前方的那輛車,車牌號碼被擋住一半,看不太分明。


    他的臉色同樣在燈光下晦暗。


    周茉從中品出了苦澀。她隻輕輕說:「早知道這樣,為什麽當初不好好對學姐呢。」


    江淩看她一眼,不知是否是聽出了憐憫與奚落的意味,他突然覺得難以忍受,語氣便也重了:「你懂什麽。」


    對於周茉而言,江淩於她,先是同周鬱交好的一位兄長,而後才是自己現在的上司,否則相處時不會理所當然地生出不該發生在領導身上的僭越。


    她自然帶了三分氣,偏過頭去,道:「我是不懂。」


    男人的聲音隻會更冷。


    「在我和她之間,你才是外人。」


    ·


    秦望收起傘鑽進賓利副駕,對著駕駛座上的男人誠懇地說道:「今天真要好好感謝你,要真走到地鐵站,指不定要淋多少雨。」


    江硯車裏的裝飾倒和他的性格看上去不太匹配,沒有多餘的掛飾,顯得空曠而簡潔。秦望記得他家裏倒是裝扮得很有人情味,她時常會去給陽台上的綠植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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