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一顫,正準備咽下去的一口飯卡在了喉嚨,嗆得我忍不住咳嗽起來,心裏好像擊起層層巨浪,把我脆弱的心蠻狠地卷起,隨著滾滾河水流向大海深處,照不進陽光,一片冰涼。


    因為我好利用!這句話就像一枚定時炸彈在我身邊爆炸,炸得我腦袋轟轟作響。


    昨晚的一切還曆曆在目,今天他就叫我滾,在他的心裏,我算什麽?他要的時候我就貼,他不要的時候我就滾。


    我原本以為,他對我好是真心誠意的,如今看來,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需求,他對我從來沒有過感情可言,他恨我,曾經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昨晚,他緊緊抱著我,他說以後我們就這樣好好過,當時我就在想,如果他願意放過我哥,如果他願意幫我讓‘慕氏集團’重新迴到商場上,我可以不計較爸爸的死,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仇恨,我可以忘記他對我的一切傷害,可惜,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想哭,咬了咬唇又忍住了,努力了好久才開口:“墨琛,你怎麽了?”


    冷墨琛冰冷的瞥了我一眼:“我叫你滾,你聽不明白嗎?”


    我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好久好久才迴過神。


    他叫我滾,好,我滾!


    我放下筷子起身離開,那一句再見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曾經有人說,再見就是再也不見,此時此刻,好希望這句話是真的。


    冷墨琛沒有說話,也沒有動身,我走到院子裏,忍不住迴頭望了一眼,他靜坐如石,根本就沒有想要追出來的意思,院門的密碼沒有改,我輸入密碼打開門就衝了出去。


    我不想哭,眼淚還是那麽不爭氣的落了下來,我的手中,緊緊握著他遞給我的那張紙條,似乎還保留著他的溫度。


    心好痛,好難受,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常聽人說,日久生情,我們相處了這麽久,難道他對我就沒有半點感情嗎?


    八月的太陽算不上炙熱,可照在我身上讓我渾身發燙,走在冷清的馬路上,像極了一個孤苦伶仃的無家之人,風帶著陣陣溫熱吹打在臉上,把冰冷的淚水一掃而光,陽光有些刺眼,我淚眼模糊,什麽都看不清。


    總覺得有人跟在身後,迴頭卻什麽都看不見,心裏一陣期待一陣失落。


    如果曾經的離婚算不上故事的結束,那麽現在,是不是就意味著以後的我們隻能是永遠的敵人,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我們之間必須死一個。


    恍恍惚惚迴到了家,我拿著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洗去他的一切,洗去曾經的一切,洗去他給我的任何一切,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沒有他,我會過得更好。


    中午不想出去,我用泡麵將就了一下,打開電腦查了一下許浩的住址,在南郊,南郊距離南溪市不遠,不過開車也要一個小時左右。


    從具體地址來看,許浩住的這個地方估計是比較偏僻,想必他是想躲開一些流言蜚語。


    下午收到了法院的傳票,時間是下周二,本來還想找冷墨琛幫忙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又不想為難安晨曦,我得想辦法自己解決,可我一介貧民怎麽能和有權有勢的安陌雅相抗?我不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嗎?


    我該怎麽辦?想著這些事情我腦袋都要炸開了,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就這樣吧!


    我給左屹森打了個電話,想去許浩住的地方看一看,避免出什麽差錯。


    左屹森顯得很激動,難得我主動打電話給他,他很快就開著車來了我這兒,我鎖好門就坐上他的車出去了。


    一路上,左屹森抓著我問個不停,尤其是洛婷婷這件事,我隨便編了些理由含糊過去了,我覺得現在還不能告訴他,他這個毛脾氣,指不定會搞出什麽事來。


    我們到達許浩所在的地方時已經接近四點了,這裏的確是有些偏僻,住的房子也不像小區,和新農村差不多,我想,因為當年的事,許浩怕惹事端,故意搬到這種地方來,讓人無從懷疑。


    左屹森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我一把拉住了他:“你幹嘛?”


    “來都來了,去問問唄!”


    “不行,不能打草驚蛇。”我隻是來確定一下地址,如果沒有錯,就等周末告訴洛姍姍,讓她親自來審問這個害死他姐姐的嫌疑人。


    “你這不是瞎折騰嗎?大老遠跑來確認,腦子壞了吧?”左屹森不滿的看著我。


    “好啦好啦,辛苦你了,左少爺,現在還早,我們去玩吧!”


    “這個辦法好,我喜歡,我最喜歡和你一起玩了。”一說起玩,左屹森就像個孩子一樣,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去哪裏玩?有沒有什麽刺激的?”我想發泄,心裏好難受。


    “蹦極,這個絕對刺激。”


    “蹦極啊!這個......換一個吧,我今天有點不太適合。”蹦極那種高智商的冒險動作,我實在有些不敢接受,何況,我生理期剛到,還是注意一下吧!


    “那你說,你想玩什麽?”


    我咬著唇想了想,眼前一亮:“我們去騎馬吧!”騎馬可以放鬆心情,又能開闊視野,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問題,跟我來。”左屹森打了一個響指,發動引擎就走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要用這一個下午的時間,去忘掉有關他的一切。


    左屹森的馬技很好,我問他新加坡那邊是不是很多人騎馬,他說看個人喜好,其實是我忘了,像他這麽愛玩的人,應該是什麽技術都很好吧!


    我想騎馬去山間,馬場的老板怎麽都不肯讓我們把馬牽走,無奈之下,左屹森把他心愛的跑車抵押在那裏,我笑話他不怕車被人開走啊,他說誰敢動他的車,他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出來,以他的實力,我相信有這個可能。


    山間與城市就是不一樣,疲倦了城市的生活,好想在這山間建一棟房子,一生一世住下去,永遠與世隔絕。


    微風陣陣清香,流水清澈照人,林間樹蔭密布,彩蝶翩翩飛舞,脫去了人間的凡俗與險惡,好比天上人間。


    如果可以,好想在這裏生活一輩子。


    左屹森陪我玩,陪我笑,陪我瘋,他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看出來了,可我沒有問,他不想說,我問了他也不會說。


    迴到南溪差不多已經九點了,我讓左屹森把我送到‘冷氏’大門,我想把車開迴去,他也沒問我什麽,直接送我過去了,今天那麽瘋狂,他也累了,就叫他早點迴去,他就乖乖的迴去了。


    我到車庫找到了車,剛發動引擎,一抹人影出現在車前方,我嚇了一跳,差點把油門當做刹車踩了下去。


    在這個昏暗的車庫,真擔心會發生什麽意外,正準備把車門反鎖,一個男人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用力的關上了門,聲音有些低沉:“走。”


    他的動作太快,再加燈光昏暗,我沒有看清楚他是誰,可我還是開走了車,有什麽事等走出這裏再說吧!我正準備加速,兩個拿著刀的男人從前麵衝了過來,我擔心他們會叫我停車,踩下油門衝了過去。


    他們自然是怕死,見我的車開過來就跳著避開了,一陣怒罵聲從後麵傳來,我從後觀鏡裏麵看到,那兩個男人還不甘心的追了過來,直到我拐彎看不見了。


    我一口氣把車開出了好遠,到了繁華的鬧市我才停下來,這麽喧鬧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事了吧!


    我轉頭看著旁邊的人,他背對著我望著窗外,我想起剛才拿刀的兩個男人,他們是要追殺他嗎?那他受傷了嗎?


    “你沒事吧?”我試探著問道。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在想,他得罪了什麽人竟引來殺身之禍?這個世間真是危險。


    隔了一會兒,我問道:“你有沒有受傷?我送你去醫院吧!”


    “給我紙巾。”他答非所問。


    我“哦”了一聲,從前麵抽了一疊紙巾遞給他,他伸手過來拿,整隻手上全是鮮血,我一驚,不禁有些著了急:“你受傷了怎麽不說呢?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還是讓我死吧!”他口吻有些生硬,說這話像是在賭氣,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紙巾。


    那你就去死吧!我心裏暗罵了一句,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坐著沒有理他,我想等他自己處理好傷口就下車,我這人吧,也不是對陌生人就鐵石心腸,隻是我好心關心他,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我就不會再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坐了一會兒見他沒什麽動靜,我看了一眼他的身影,好似有幾分熟悉,擔心他真的死在我的車上,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幫你看看。”我解開安全帶跪到座椅上,再抽了幾張紙,摟過他的脖子把他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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