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湊我太近,離遠點!”


    沈秋雨唿吸窒了一窒,微微側過臉,不與寧長宇對視,寧長宇倒是不以為然,自如微笑著問道:“那姑娘可是答應帶我前去太元了?”


    “我何時……”


    話還未說完,沈秋雨便被男子隻手抱了起來,沈秋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抱著實一震,喝道:“你幹什麽!”


    “噓,姑娘,這些人還未走遠,你這般喊叫怕是會讓他們折返,我如今方才恢複功力,還未能運轉,倒時我可顧不及你。”


    “本姑娘不需要你顧及,放我下來!”


    然而寧長宇低頭看向懷中的沈秋雨,笑道:“本以為你有點小智慧,沒想到也是一個蠢笨的女子,你借助樹藤滑下來之時,難道不知雙腳被劃破一事?”


    “什麽?”


    沈秋雨忙去瞧自己的腳踝,果真是被劃得傷痕累累,方才一時心急竟顧不得此事,當下覺得鑽心的疼,垂了垂眼睫輕聲道:“算你有良心。”


    “你叫什麽名字。”寧飛宇問。


    “我憑什麽告訴你。”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也理應知道你的名字,不然,總是顯得我吃虧少許。”


    登徒子!沈秋雨白了一眼寧飛宇,雖是氣急,但卻敢怒不敢言,生怕再有個閃失,他一鬆手,那就不僅僅是腳傷這麽輕巧了。


    “沈秋雨。”


    “沈秋雨……”寧飛宇若有所思道。


    日落霞畔之時,太元山掌教白鳴鶴聽了長煙所稟告之事,不由眉宇深鎖,遲遲未開口言語半句。


    “掌教,依老夫看,此事需從長計議,太和畢竟已經被滅城十年,長煙此去探查又險些被抓,我等修道一派尚不可卷入皇家爭鬥,眼下著實需要放上一放。”胡青光深思道。


    “嗯,胡老說得有理,長煙,近來你莫要再前去長淵皇宮了,留下來潛心修行。”


    “是,掌教。”長煙秉劍而道。


    “對了,秋雨近來劍法可有所長進?”


    “這……”


    長煙青光相視一看,皆欲言又止。


    “這孩子還是玩心太重,不過好在年紀尚輕,待長些時年,便知這修行乃是要緊之事。”


    胡青光雖這般說道,但卻見得白鳴鶴目光沉了一沉,便未在說下去,隻是靜待白鳴鶴所言。


    “也不知我在她身上締結這道封印,於她,是不是一件禍事。”


    “秋雨這丫頭本就該無憂,那些前塵往事不堪迴首,也不值得追憶。”胡青光道。


    “唉,都是冤孽啊。”


    “掌教!”


    忽而,長修殿外,一名青衣弟子前來稟告,“太元大殿外有一名滿身血汙的男子求見,說是有要緊之事,需親自麵見掌教。”


    “何故不問明身份便私自放人前來?”


    白鳴鶴麵色陰沉下來,青衣弟子見狀,忙秉劍,支支吾吾道:“是因為……他抱著沈小師妹,且小師妹受了傷……”


    “什麽?”三人俱是一驚。


    還未待青衣弟子說完,白鳴鶴便帶著長煙和胡青光前往主殿,唯剩下青衣弟子一頭霧水,撓了撓頭道:“掌教,長煙姑姑和胡先生今日好生奇怪,小師妹不過是受了點腳傷,與尋常玩鬧無疑,怎這般慌張,奇怪……”


    主殿外,寧飛宇懷抱著沈秋雨抬頭看向這大殿的構設,嘴角不由漾起一絲笑意,沈秋雨的目光在男子身上逡巡,心裏不免想著:此人行事謹慎,絕非尋常之人,莫不是真的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可是隨後,她便被周邊弟子的異樣的目光打斷了思路,沒好氣道:“你如今進了太元,該把我放下來了。”


    “姑娘受了傷,我理應負責。”


    “你這個人當真是無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沈秋雨怒道。


    看著沈秋雨怒不可竭的目光,寧飛宇卻是佯裝渾然不知,笑道:“姑娘大恩,飛宇無以為報,倒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以……身相許?


    沈秋雨瞪大了眼睛,似是不可置信此話是從方才一個生命垂危,目光冷峻之人口中說出。


    “掌教到。”


    待白鳴鶴一行人趕至主殿之時,寧飛宇已抱著沈秋雨等候多時,一眾人的目光落至沈秋雨身上,她忙掙脫寧飛宇,踉蹌落地,卻隻覺得腳踝鑽心得疼,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你這丫頭,這腳踝怎的被劃傷的?”


    胡青光當下奔過去扶著沈秋雨坐在了石階上,查探了她腳上的劃痕,素手一揮,沈秋雨頓時覺得一股暖流在她腳踝處遊走,隨後略帶歉意道:“讓老胡……啊不,先生擔心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閣下又是何人?”白鳴鶴在看清寧飛宇的樣貌後,目光一滯,“寧將軍?”


    “白掌教別來無恙。”寧飛宇笑道。


    待半個時辰後,幾人落座主殿之內,品著香茗,白鳴鶴聽得寧飛宇將詳細經過道明後,不免微皺眉頭,道:“你的意思是,此番追殺你之人乃是長淵大殿下?”


    “正是,我本欲替太子來太元傳信,不料中途遭遇大殿下伏擊,險些喪命,飛宇此來,隻為化解太子與太元的矛盾,這封書信,還望白掌教親自過目。”


    言罷,寧飛宇將一封書信呈遞給了白鳴鶴,白鳴鶴接過書信,並未直接打開,而是道:“此番前來,怕是你不光是替太子傳信,若是他事,這裏皆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沈秋雨聽得雲裏霧裏,雖不知這長淵王室與太元有何瓜葛,但從寧飛宇與白掌教言談中,她知曉寧飛宇乃是長淵太子的親信門客,更是一頂一的絕殺暗衛,也是長淵王上欽封的將軍,此番前來除了送信,還有是要徹查太元的奸細。


    “奸細?”胡青光頗為意外。


    “正是,大殿下早在三年前,就在太元安插了自己的眼線,目的就是尋找當初白掌教救下的那名太和餘孽。”


    寧飛宇言罷,目光落至了沈秋雨身上,沉吟片刻,道:“今日若不是這位沈姑娘相救,怕是飛宇也不會活著來見白掌教。”


    “秋雨這丫頭生性貪玩,如何能救得了寧將軍,將軍莫要再開玩笑吧。”


    長煙看向沈秋雨,目光裏大有警告之意,反倒是白鳴鶴笑道:“既然將軍開口,那自便做不了假,秋雨,你雖私自跑下山,但念在你救了寧將軍,便將功抵過吧,時候不早了,既然將軍來了,便在此處多留幾日吧。”


    “啊,掌教,此事甚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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