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向府。向懷遠著急的便去了歲末居。


    夏姨娘虛弱地躺在床上,見到向懷遠來了,淚眼婆娑。


    “妾有罪,妾沒能保住老爺與妾身的孩子……”


    說著說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向懷遠隻好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著:


    “沒關係沒關係,以後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秦氏在一旁看著,心中有些酸楚。向晚意看見娘直勾勾地盯著,往她那裏走了走。


    向晚意微微一笑,說道:“姨娘一定會再有孩子的。不過晚意有一事不明白,還請姨娘賜教。”


    夏姨娘挑了下眉頭,“我平日裏也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晚意你有事說即可。”


    向晚意打開了裝著熏香的大鼎,說道:


    “這醫者都知道熏艾草,便證明這孕婦的胎像不穩。可是晚意幾次給姨娘診脈,姨娘的胎像都是極穩的,又怎麽會突然小產呢?”


    一旁的郎中聽了這個言論,點了點頭。


    “這位小姐沒說我還沒發現,我就說感覺夫人這屋子裏有一股香味呢。”


    向懷遠一聽這話,皺了皺眉頭看著姨娘。


    “我…我之前請了個大夫。那大夫說我的太像不是很穩,是和我說熏艾草可以讓我的胎像更穩一些,所以我就選擇了熏艾草…”


    “姨娘,您沒有正麵迴答我的問題。”向晚意上前一步,指出了她口中的漏洞。


    什麽胎像不穩,她給姨娘診脈的時候明明胎像穩得很。


    “對啊,蓉兒。晚意剛才說他給你診脈的時候,你的胎像是穩的。”向懷遠接著向晚意的話茬問道。


    “我…我也是鬼迷了心竅了,他們說熏艾草可以生一個兒子,我想…想和老爺誕下一個男丁,所以便出此下策。”夏姨娘眼圈一紅,神神乎乎地說了出來。


    向晚意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庸醫,居然告訴了姨娘這樣的話。


    這艾草雖然是好的東西,但是多用對於這肚子中的孩子也不是很好。


    “罷了,你好好養著吧。我改天再來看你。”向懷遠給夏姨娘掖了掖被角,便轉身離開了。


    這一次他沒有再懷疑他的夫人和向晚意。


    秦氏也轉身想要離開,被夏姨娘叫住了。


    “夫人,請留步。”


    秦氏停下了腳步,扭過頭來看夏姨娘。向晚意有些緊張,她不知道姨娘想要做什麽。


    “大夫人,你真的是養了一個好女兒。”姨娘有些嗤笑的說著。


    “你這話我倒是有些聽不懂了。”秦氏沒有理會夏姨娘的挑釁,轉身坐在了貴妃榻上麵。她擺了擺手,示意向晚意先行離開。


    向晚意想要說些什麽,最後還是選擇了福福身,她覺得娘應該不能吃虧。


    況且她現在要去給白露療傷。


    秦氏給了向晚意一個安心的眼神。從今天起,她絕對不會再軟弱了。


    她這一雙兒女就是她最大的底氣。


    等向晚意走後,秦氏擺了擺手。示意其他的人離開歲末居。


    向歡欲言又止,怕秦氏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畢竟娘親今天剛剛流產,身體還很虛弱。


    劉媽媽拽了拽向歡,向歡最後還是妥協了。


    劉媽媽將歲末居的房間門關好,隻留下了秦氏和夏姨娘。


    秦氏坐在夏姨娘身旁,剛開始並沒有說話。


    夏姨娘有些等不住了,問道:“夫人有何事,還需要屏退了下人?難不成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


    秦氏嗬了一聲,“見不得人的是你吧?”


    夏姨娘聽了這話,忽然感覺到夫人今日好像與往日有些不一樣了。


    不會是發現了她與表哥的私情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呀?蓉兒聽不懂了。”夏姨娘慣會裝傻充愣了。


    秦氏本來也想道一下這孩子是怎麽沒的?


    這次夏姨娘流產是有些倉促的。雖然姨娘歲數不小,但是懷孕以來從來沒有聽見過向晚意說這胎哪裏不好。


    她在心中雖然有一些懷疑,但是也不能在外人麵前表明。


    “你從前總欺負晚意,我之前以為不想和你算賬,你就可以和我安然無恙地,各自過各自的日子。但是如今我是發現了,你是那種不搭理你,你更挑釁的性子。”


    “所以,夏蓉。往後的日子,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秦氏放下了狠話,她之所以讓自己的女兒離開,也是不希望讓向晚意聽見她們的交談內容。


    夏蓉在金絲被下的手攥成了拳頭,但是他的確沒有辦法對付秦氏,秦氏有自己的母家撐腰,即使和老爺有了矛盾,也可以迴寧城。


    但是她不行,她隻有仰仗著老爺才能生存下去。


    秦氏沒有等夏姨娘的迴答,推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向歡見狀,立刻走了進來。見到姨娘沒有什麽異常,這才作罷。


    她怕夫人對夏姨娘做了什麽事。畢竟秦氏沒在府內的時候,她和姨娘可沒少欺負大姐姐。


    “夫人,您慢走。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夏姨娘用帕子掩了掩嘴,大聲地笑著說道。


    她生怕夫人聽不見,又重複了一遍。


    劉媽媽扶著秦氏,秦氏的眉頭又皺了皺。


    “晚意呢?叫她來木槿居見我。”


    劉媽媽應了一聲,然後離開了。


    到了照妝居,劉媽媽叩了叩門。


    隻聽到一道聲音,“進。”


    劉媽媽見到向晚意正在為白露療傷。


    “哎呀,怎麽傷得這麽重啊?”


    有媽媽見到皮開肉綻的白露,有些驚訝。


    “還不是爹爹那好姨娘弄的。”向晚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她這些日子已經很忙了,但是姨娘又給她增添了一些煩惱。


    “小姐,夫人找您。”劉媽媽福了福身,對向晚意說道。


    向晚意應聲,但是還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向晚意終於給白露上好藥了。


    又叮囑了蒹葭記得看著白露,如果醒來了要及時告訴她。


    向晚意對劉媽媽頷首,走出了照妝居。


    “不知道娘找我有什麽事?”向晚意有些試探地問著。


    “小姐,我怎麽好窺探夫人的內心呢?”梁媽媽笑眯眯地迴答著。


    向晚意一聽,便知道了娘找她大概率是興師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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