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生端著一碗桂花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還有些戒備的孫亦立馬就放鬆下來,“是你啊,周叔。”


    周德生將桂花糕給放在小桌上,嘿嘿一笑,“少俠,嚐嚐,方才老魏婆送來的桂花糕,可香甜得緊。”


    孫亦拿起一塊桂花糕就淺嚐一口,仔細咀嚼一番香甜迴味口腔,他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確實,這桂花糕真是香甜,謝謝你了,周叔。”


    周德生笑了笑,“老魏婆一雙兒女都在蜀湘城做生意,昨天剛迴來,這桂花糕可就是蜀湘城遼興齋的,聽說很是有名氣呢。”


    “也算是名副其實。”孫亦將整塊桂花糕送入口中,香甜的桂花糕讓孫亦不自覺的浮現笑臉。


    周德生看著孫亦喜歡也跟著笑了起來,旋即他掃視了一番房間,總覺得有所不妥,說道:“旁邊的上房空著也是空著,少俠,你就搬進去吧。”


    “不妥,不妥。”


    孫亦擺了擺手,這種小便宜他可不會去占,更何況是對自己有恩的人,“孫亦我自有自己的原則,定是不能這樣做,否則是寢食難安。”


    “又沒什麽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這裏簡陋,上房也能讓你歇息好些。”周德生說道。


    本以為盛情難卻之下,孫亦會答應下來,卻沒想到孫亦沒有一點猶豫,說道:“我之前居住荒州,那裏更是簡陋惡劣,周叔不用擔心影響休息。”


    周德生笑了笑,“那好吧,”旋即他便離開了房間,拉動門板緩緩合上,“少俠好生休息,明日酒會肯定熱鬧。”


    “好。”


    孫亦應道,旋即坐迴床榻之上,雙腿盤坐,靜息調息了整整一個時辰困意才襲來,他打了個哈欠,直接就倒在床上,片刻就熟睡過去。


    忽然窗外有一抹黑影閃過,下一刻便不知所蹤。


    在樓下,周德生將廚房門閂上,心情愉悅閑庭信步走到櫃台前,小榕正趴在櫃台上無精打采,直到周德生走到麵前來才反應過來,“周叔。”


    周德生看小榕麵容憔悴,其實對於原由他也不知,說是米鋪收稅這種小事根本沒有來頭,他在心裏把小榕當女兒,實打實的不放心,“小榕,我看你麵色不好今天就早些休息,我再幫你看一會兒客棧,你睡去吧。”


    小榕驚詫不已,這對她而言絕對是好事,可她卻是連連擺手,“不行!”


    周德生愣了一下,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不,我是說不用。”


    小榕支支吾吾,眼神變得空洞,“周叔,你就快點迴去吧,不然…不然樊嬸兒又該鬧情緒了,你說對吧。”


    周德生覺得言之有理,也並沒有多想,“你說得對,那周叔就隻能想迴去了,小榕,你早點休息啊,我等會兒就關門,你迴後院兒休息就好了。”


    小榕應了一聲,看著周德生離開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或許現在在他家裏,正有一對狗男女偷腥正嗨,而自己知道卻又隻能裝作不知道。


    周德生越對她好,她就越發愧疚,以至於夜不能寐,看起來無精打采,本來俏皮靈動的少女似乎憔悴了好幾歲。


    小榕走去想要將客棧大門關上,手放在大門上總是能想起小時候周德生把自己從餓死人堆裏帶迴來,在客棧裏給自己一個家,有衣服穿能填飽肚子,讓自己安心的長大成人,她的淚水就不自覺從眼眶滑輪。


    今夜對她而言多半又是個不眠之夜了,她的精神異常的恍惚,那周德生未走遠的背影,自己微張的嘴巴,她多麽想要一吐為快。


    就在這時,一抹人影忽然從天而降,似從二樓翻下,直接將擋在了小榕身前,本還想跑出去的小榕就撞到了那人身上。


    看清那人模樣小榕往後退了一大步,大驚失色,“你…你!你怎麽還在?”


    那人麵容逐漸清晰,劉銀的麵色兇厲,輕喝一聲,“我勸你識相一點,否則你和他都得死,我是在救你們!”


    小榕表情厭惡,直接就將大門給關上了,旋即將門緊緊閂上,眼淚卻從臉頰滑落,她抽泣著將燈火熄滅慢步迴房,內心宛如刀攪。


    門外的劉銀隻得悻悻離開。


    如今天色還尚早,周德生迴到家天也才剛暗下來,各家各戶燈火還沒點起來,所以外麵大路上還有些看不清,周德生總感覺看到有人影,但並未放在心上就推門迴家去了。


    屋內有些昏暗,周德生將燈火點亮才好些,屋子裏有些安靜,並且四下沒尋到娘子,他便喊了一嗓子:“娘子!娘子!我迴來了!”


    樓上沒有什麽動靜,周德生便捧著燈火走了上去,瞅見自家娘子正床榻上熟睡,時間對於歇息還尚早便關心問道:“娘子,今日怎麽歇息的這麽早。”


    床上的樊玉蓮裹著被子,看著有些臃腫,背對著周德生,昏暗燈光下也看不清其實被褥裏還藏了一個人,她有些慌張,過了會兒才迴道:“今日不適故而早睡。”


    “怎的就不舒服了。”


    周德生點了點頭,並未察覺到異樣,旋即就走下樓去,“娘子,那我為你去燒點熱水,等洗個腳再睡,這樣更好些。”


    待周德生離開,被窩裏伸出一雙手摟住了樊玉蓮的細腰,差點呻吟出聲,那廖秦便越發囂張,偷笑道:“等會兒讓他給我洗腳算了。”


    躲在被褥裏二人都不敢大聲說話,樊玉蓮嬌嗔一聲,“討厭~”


    廖秦笑得放肆,等周德生徹底沒聲了他才從被褥裏翻出,身上連衣物都沒有,幸得燈光昏暗周德生沒有看到散落地上的衣裳,這種偷腥的刺激感可是讓廖秦欲罷不能。


    他將衣裳穿好,臉上笑容不斷,那樊玉蓮還在被褥裏躲著,其實也是在穿衣裳,“官人,快走吧,別讓我家男人發現了。”


    “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周德生那個傻子,可是被我耍的團團轉。”廖秦穿好衣裳竟也不走,還坐下來把樊玉蓮摟起,上下其手逗得樊玉蓮麵色立馬紅潤。


    “官人,快走吧,下次窗邊綁紅繩你可再來。”樊玉蓮故作矜持地將廖秦推開,一臉嬌羞。


    “那我可走咯,你可不要想我。”廖秦在樊玉蓮的臉上深深親了一口,旋即帶著東西直截了當地翻窗跳了出去。


    周德生的家也就隻有二樓其實根本不高,而且在廖秦來之前他就在窗戶下邊壘了個沙堆,根本就沒有任何事。


    那柴慶在下麵早就備好了馬車,趁著燈火不明無人注意,駕著馬車便神不知鬼不覺就離開了。


    屋內,樊玉蓮將衣物穿好,臉上紅暈未消,纏綿之後便絕對更加年輕了,甚至覺得皮膚都白皙了不少。


    周德生這時端著木盆盛著溫開水,他還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成婚幾年,這還真是他第一次與自家娘子洗腳,他可是興奮得很,“娘子,我來了,我來了。”


    沂水縣整個暗了下來,廖秦迴到府上頓時燈火通明,廖府是廖清河的資產,不過他人基本都是住在公廨,所以廖府住的都是其親戚。


    廖秦的房間在左院兒,看得出他有些勞累,迴到房間直接栽在床上,而柴慶則在隔壁廂房,很快就熄了燈。


    一抹黑影躍入小院兒,敲響了廖秦的房門,“誰!”


    “是我,劉銀。”


    “進來!”


    劉銀推門而入,絲毫不拖泥帶水直入正題,“那個外鄉人我觀察了一番,人很好,有俠氣,而且跟周德生關係不錯,恐怕是個禍患。”


    廖秦本來困倦的臉立馬有了精神,“那人武功怎樣?”


    “恐怕不在我之下。”


    “那個人絕對是個禍患,那…那你有把握殺他嗎?”


    “如果說偷襲的話,有六成。”


    廖琴頓時便笑了,“好,正好明天酒會,他肯定會去……”


    ……


    晝日更替黑夜不在,東邊升起旭日幾經調整,一抹陽光才照耀進來,那抹溫暖陽光打在孫亦臉上,睡夢中的人兒被晃了眼,迷迷糊糊撇過頭,印入眼簾的也是那一抹光。


    “…白天了。”


    孫亦緩緩坐起身,昨日的疲勞一掃而空,隻覺神清氣爽,伸著懶腰哈欠連天,從未有過如此美妙的狀態。


    他將皂靴穿好,床邊架台擺放著水盆,洗漱一番孫亦拿起床邊護腕佩戴齊整,鬥笠掛在背後,腰間倚東風,將長發盤起紮好孫亦就推開房門。


    樓下的周德生也剛剛到客棧來,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小榕,幸虧你提醒,要不我又惹我家娘子生氣了,昨天晚上我家娘子對我的態度好了不少呢,還讓我給她洗了腳,嗬嗬嗬嗬。”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耍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蜀道山道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蜀道山道長並收藏耍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