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奴沂心裏想著家裏的書信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抹柔情的目光正在盯著自己,墨卿和碧綠正要行禮欒景空講手放在唇邊輕輕的搖了搖頭,同時擺了擺手墨卿和碧綠便悄悄的退下了。


    “哎呀”衛奴沂一聲驚叫,下意識的伸出拳頭朝著對麵的人打過去,周圍散發這冰冷的氣息,渾身都戒備起來,欒景空並沒有想到衛奴沂會出手因此被狠狠的挨了一拳頭。


    隻聽到一聲悶哼衛奴沂抬頭便看到欒景空嘴角的血跡,有些愧疚的說道:“你怎麽不說話呢?”


    欒景空盯著衛奴沂那小鳥依人的樣子,盯著腳尖那一副小女人的樣子實在是看不出來她剛才的狠辣,出手速度快的他都接不住。


    對於衛奴沂欒景空是越來越好奇了,明明她渾身的氣息都充滿了戒備和冰冷,抬頭的那一瞬間還能看到嗜血的殺氣,可又很快的收斂了身上的氣息不說,那雙眼睛再次恢複清明變得明亮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許久欒景空才說話:“阿奴,你告訴我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一次是偶然,難道兩次還是偶然而且一樣都是衛奴沂想事情出神的時候,隻要一旦被打擾那一定是充滿殺氣並且防備心極強。


    欒景空的話讓衛奴沂笑的異常尷尬,眼神閃爍其微歪著腳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說道:“能有什麽事情瞞著你。好了快迴去吧,我今日累了一天了。”說著衛奴沂不給欒景空再次詢問的機會推著他就朝著院子走去。


    欒景空很想問可一想到衛奴沂剛才的話明顯是不想提及此事心中難免有些失落,高大的身體站住,衛奴沂看著欒景空的背影輕聲問道:“相公,怎麽了?”


    話落欒景空借著夕陽血紅色的霞光看著衛奴沂精致的小臉,長得雖然不是嫵媚的可也算是清秀可人的,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的欒景空的心都是暖暖的,忽然有些不忍心逼問她,可一想到這兩次衛奴沂的異常情況欒景空眸色加深。


    粗糲的手指是常年練劍磨出來的厚繭在衛奴沂略顯稚嫩的小臉上摩擦著,這張臉曾經在他夢裏出現過,雖然模糊可他能確定就是這張臉,那個夢如同親身經曆一般,雖然模糊可身體的感知還是有的,尤其是心口痛,痛的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所以這才是欒景空剛開始接近衛奴沂的原因,他想知道那個夢裏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明明是夢,可這種感覺刻骨銘心,他同時也不敢去猜,他怕是真的。


    可這兩次衛奴沂的情況完全有事,被欒景空盯得有些別扭,黑夜漸漸籠罩了整個王府,欒景空的神色更是看的模糊,可那雙眼睛卻如同白晝一般發亮。


    衛奴沂看不清楚欒景空的神色隻能憑著感覺問道:“怎麽了?相公是不是父皇……”話未說完就被欒景空打斷到:“阿奴,我在等著你願意告訴我你的秘密。”


    轟的一聲衛奴沂的腦子炸開了,等著你告訴我你的秘密,低沉黯啞帶著失落的聲音迴蕩在衛奴沂的耳邊,衛奴沂有些不知所措輕笑到:“相公,阿奴沒有秘密。”


    那雙誠摯的眸子看的欒景空差點相信了,可一想到衛奴沂是怎麽在那家客棧逃脫的,而且還能殺了那兩個暗殺組織的殺手,隻這一點欒景空就確定衛奴沂從一開始就不是普通人。


    他想要了解她隻是想要保護她,可似乎她隻有在有事求他的時候才會對他巧言花語,欒景空深深的感受到無力便轉身離開。


    第一次衛奴沂看著欒景空的背影,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晶燈將他的背影拉的細長,不是不告訴他,隻是她不知道要相信誰,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她無依無靠。


    站在原地的衛奴沂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忽然衛奴沂抬腳朝著欒景空跑去,從身後緊緊的抱著欒景空精壯的腰身,輕柔的聲音響起如同黑夜裏的夜鶯一般:“相公,阿奴不知道該相信誰?給阿奴時間好嗎?”


    衛奴沂能說她和他前世就是夫妻嗎?不能,如果說了她怕他們真的沒有結果好不容易這一世欒景空的心在她的身上並沒有在那個歌姬雪暮的身上,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在這一世出現。


    她是前世帶著怨恨不甘而重生的衛奴沂,她體內的靈魂是四十歲的靈魂,她不知道要不要說,被人知道了自己一定會被當做怪物一樣殺了的。


    因為人心就是這般的趨炎附勢,冷淡絕情。


    輕柔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安感,這就已經說明衛奴沂並沒有將欒景空當做可以信任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麽,欒景空知道隻要衛奴沂不說就一定不知道。


    轉身借著月色看著那雙不安的眼睛欒景空想也沒想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剛毅的下巴貼在衛奴沂消瘦的肩膀上:“阿奴,我等你,等你敞開心扉。”


    衛奴沂仰頭看著欒景空說道:“其實我都聽到了,父皇和你的談話如果讓你再娶你會妥協嗎?”不知道為什麽衛奴沂隻覺得這條路還是要走,事情還是要發生。


    欒景空垂眸臉色很不好看,似乎很不喜歡有人提及這件事,但卻又給不了衛奴沂確定的答案,正要說話的時候,衛奴沂涼涼的聲音響起:“你會妥協的。因為相公你不是甘於王爺位置的人。”


    欒景空喉結滾動,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麽忽然意識到是他沒有給衛奴沂太多的安全感,似乎從一開始他隻用金銀財寶,榮華富貴給了她麵子上的光榮但是從沒有對她做出任何承諾。


    欒景空點頭:“這就是你猶豫的原因。”衛奴沂不說話,空氣陷入僵凝的狀態,兩個人本來好好地卻因為幾句話變得異常安靜,似乎都在置氣。


    於欒景空而言是衛奴沂不信任他,於衛奴沂而言欒景空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兩個人就這麽猜忌著,不知道是誰先走的,可等衛奴沂迴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在房間裏了。


    坐在銅鏡前的衛奴沂看著鏡子裏那年輕的小臉,靜靜的看著一言不發不知道過了多久衛奴沂轉身看著那華麗的床榻此刻就剩一床棉被,欒景空不知道去了哪裏。


    衛奴沂知道欒景空今天心情不好,因為銘夏的逼迫而她卻又不肯相信他,或許欒景空也希望得到她的一句信任他。


    沉思間碧綠和墨卿推門而入,兩人相視一眼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小姐,夫人在你臨出嫁的時候交代奴婢們要好好的規勸你,這嫁了人就和女兒不一樣了。”


    碧綠忍不住的說道:“小姐,從今日和王妃遊園迴來之後您的情緒就一直不對,而且您和王爺到底怎麽迴事?這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麽今日就……”


    墨卿看向碧綠輕輕的搖頭:“碧綠,先伺候小姐梳洗吧。”


    衛奴沂抬頭看向碧綠和墨卿:“王爺去哪裏了?”


    站在一邊的碧綠和墨卿臉色有些為難:“王爺……”說著碧綠一臉的不耐煩:“小姐,您瞎操什麽心,天都這麽晚了得休息了。”


    忽然衛奴沂很是倔強的問道:“他去哪裏了?”其實心裏有了猜測隻是她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


    碧綠嘟著嘴巴:“去了紅柳園。”


    衛奴沂垂下眸子嗤笑一聲:“休息吧,我累了。”


    墨卿和碧綠看著衛奴沂的背影兩個人一臉的難過,卻隻聽到衛奴沂輕聲到:“你們出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待門關上,衛奴沂撫摸著身邊空蕩蕩的床位,這個地方還是留著欒景空的氣息,她從來到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難過傷心,她還是嫉妒了,可身份卻又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以前的時候沒有覺得時間這般難熬,也沒有覺得自己會多麽想他,可現在衛奴沂心裏窩著一肚子的委屈,就因為她說的那些話,就因為她沒有真的信任他,他就不高興了。


    衛奴沂緩緩的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不去想,不去思考,為了不再想欒景空,衛奴沂努力的讓自己想別的事情。


    忽然想到家裏的書信一封都沒有到自己的手裏,便閉上眼睛擴大精神力確定周圍沒有人了才意識一動轉眼已經到了千朝的皇宮。


    此刻宮燈明亮的照耀這青石小路,高大的宮牆將每一個女人的青春年華困在了這四方天地裏,遠遠的衛奴沂便看到一處小角落裏一間屋子明亮的如同白晝抬腳便朝著那間屋子走去。


    “阿奴在那邊怎麽樣了?”衛奴沂抬起的手停頓在半空中,是娘親的聲音而且聽得讓人很陌生,對很冰冷從沒有聽得娘親這樣的聲音。


    衛奴沂屏氣站在門外靜靜的聽著,隻聽到屋內再次傳來聲音:“查到是誰做的嗎?”和親的路上竟然會出事,隻能說明巫冥國根本就不重視這次和親,如果這次她不派自己親信過去恐怕阿奴早就出事了。


    黑衣人單膝跪地:“公主恕罪,屬下無能隻查到了一點,小姐很好。”衛奴沂疑惑,娘親什麽時候身邊有這樣一個人?


    衛奴沂靜靜的聽著他們的談話,不久便又聽到易氏的聲音再次傳來:“巫冥那邊的木老聯係了嗎?”


    “屬下已經通知了。木老已經見過小姐了。”一下子衛奴沂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這是娘親在巫冥給她布置的人,來保護她的。


    正要推門而入的時候聽到易氏的聲音:“那信封呢?阿奴可有收到?這麽長時間了也沒見阿奴迴信。她祖母的事情……”


    “娘親,祖母怎麽了?”衛奴沂推門而入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易氏看了一眼黑衣人隻見那人點頭之後人已經消失在衛奴沂麵前,隻是衛奴沂並不知道這個人就是教她功夫的人,同時也是催眠她記憶的人。


    衛奴沂心想怪不得能在皇宮內自由出入這功夫比那些暗衛都好,顧不得易氏的驚訝,衛奴沂焦急的問道:“娘親,祖母怎麽了?”


    這時隻看到易氏一臉的難過:“阿奴,你要答應娘親不能衝動。”


    聽著易氏的話衛奴沂的一顆心都沉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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