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辰王府見到雲之初之後再到離開,衛奴沂一路上心神不寧,到底宗秦的同黨有多少個?都有誰?前朝國內的,千朝國外的,雲之初又是欒景空的王妃,她來找宗秦到底有何目的,是否和欒景空有關係,會不會牽扯到欒景空,一係列的疑問在衛奴沂的思考下越來越覺得會發生。


    走在路上的衛奴沂忽然停住腳步,一言不發的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到底會發生什麽?她總覺得今日的雲之初和前幾天所見的完全不一樣,到底哪裏出錯了。


    忽然有一種衝動想去找欒景空到底是怎麽迴事,可一想到那天好不容易見麵了,那男人竟然表現的和她那樣的疏離,即便在殿內欒景空沒有因為宮西銘的話收到影響,反而站在她的立場保護了她的麵子。


    可出去之後呢?竟然裝作不認識,而且王妃親子來她這裏挑釁這男人也沒出現,不由得衛奴沂在想是不是要悔婚,反正到了哪裏都一樣是上不得台麵的妾室,倒不如在千朝找一戶人家安穩過日子。


    思及此衛奴沂心中更是埋怨了,呃,忽然發現自己有些閨中怨婦了,想想都氣的難受,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過一次,衛奴沂都有些泄氣了,嘟著嘴巴:“我在擔心著你,你到好和我搞陌生人,欒景空,可別玩過火了。”衛奴沂傲嬌的說道。


    憤憤的跺了跺腳使著小性子邊走邊說:“再也不理他了,不理了,管他有沒有關係,最好有關係。”到時候她就不用背井離鄉了。


    跟在身後一臉莫名其妙的衛寧凰看到衛奴沂第一次耍性子,還是在大街上,想必是想到了什麽糟心的事情,不過這丫頭真是越來越靈活靈動了,這樣更好看起來有人氣。


    不禁好奇心使然湊近的問道:“三妹妹可是遇到了糟心的事情,說與二姐姐聽聽,好幫你解憂。”衛寧凰笑著問道,一臉的探究。


    衛奴沂站定挑眉看向衛寧凰:“二姐姐,可是心情高興了,這麽有心思來開三妹妹笑話,當初是誰哭著鼻涕跑到我翠綠山莊讓我做主的,還說不願意嫁給人家言少將,要不我講這件事說與言少將聽聽,想必一定會激動不已的。”


    衛奴沂邊說邊轉著眼珠子,觀察著衛寧凰那張紅透了的小臉,隻是下一秒變看到衛寧凰伸手就要抓衛奴沂,嚇得衛奴沂跑路:“唉唉唉,別介啊,二姐姐你這叫心虛,這叫過河拆橋。”


    衛寧凰被衛奴沂說的臉色通紅看著那丫頭,氣的叉腰:“死丫頭,我是你二姐,膽子肥了敢來開我的玩笑了,站住。”


    衛奴沂邊跑邊向後看去:“我才不站呢,站住我就是傻。”衛奴沂的話讓衛寧凰噗嗤一笑,這丫頭能是個傻子嘛,她看啊比誰都精,都能算計。


    衛寧凰此刻也不顧什麽深閨小姐的儀態端莊了,提起裙擺追著衛奴沂跑,興是心中的石頭放下了,心情也變好了,經過這一場生死浩劫,衛寧凰也終於邁開了反抗的第一步。


    言錦城都無所謂都不放棄,如果她鬆手了豈不是她們這輩子都無緣了,嘴角泛著淡淡的笑容。


    兩個人在街上追逐打鬧直到夕陽西下,衛奴沂氣喘籲籲的站在翠綠山莊門前,看著那象征著身份地位的台階,看著那氣派的朱紅色的大門,抬頭望去,在夕陽的交相輝映下那塊翠綠山莊的牌匾更顯氣勢磅礴,有一種氣吞山河的氣勢。


    衛奴沂扭頭笑著看向衛寧凰:“二姐姐,用我陪著你去嗎?”衛奴沂眸中露出擔憂的神色,不怕衛自成惱怒,就怕衛自成軟禁了衛寧凰。


    衛奴沂眼中的擔憂讓衛寧凰心中一暖,看著頭頂的那塊牌匾:“阿奴,二姐姐知道該怎麽做。”


    衛奴沂也不再多說,既然二姐姐決定了,那麽也該鍛煉她的堅定意誌力了,因為今後攬月閣就要交給她了。


    沒錯,今日的議政殿內不僅言錦城當著崇禦的麵向衛奴沂提親,同時也確定了和親的時間和宗寒的婚禮,這才是宗秦窩著一肚子怒氣迴來的原因,可也不能發泄,因為這是崇禦親口應下的。


    她們離開皇宮的時候,言錦城和衛寧凰都是帶著崇禦的聖旨離開的,這道聖旨就如同泰山一般無法撼動,就算到時候衛自成惱怒不止也無可奈何。


    並且衛奴沂和衛寧凰在迴來的路上順便去了攬月閣,讓裏麵的人順便認識一下衛寧凰,就當是提前露個臉了。


    隻是衛奴沂匆匆交代了一些,心中仍舊放心不下衛寧凰不由得看向她,紅唇微啟:“二姐姐,如果有什麽……”


    這時候衛寧凰打斷衛奴沂的話:“阿奴,二姐姐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二姐姐知道該怎麽麵對。”寬慰的拍了拍衛奴沂的手:“你就放心的出嫁吧,家裏二姐姐會照顧好的。”


    衛寧凰眼神異常的堅定,她已經打算好了,如今攬月閣發展了美食糕點,釀酒這一類的吃食,單是一個營銷也往往不夠,她打算用自己的女紅來開拓攬月閣的第二個生意鏈,到時候有條件還要開染房和製衣鋪等。


    衛奴沂點頭:“阿奴相信二姐姐,我走之後你就是這裏的當家的,言小姐依舊是二當家。”衛奴沂說道。


    這個衛寧凰不由得疑惑了:“阿奴,照理說言小姐比我接觸時間長,而且比我更加有能力,為什麽不是她?”


    話落衛奴沂撇嘴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二姐姐可要用這個肥水養大我們的田啊。”


    衛寧凰輕笑,果然在衛奴沂眼裏認定了隻是一場交易的時候那就是一場交易,其實衛寧凰不知道的是,這是衛奴沂早早就打算好了的,為的就是言錦城不守諾言,到時候二姐姐不至於那麽落魄,或許這個攬月閣還能時刻提醒言錦城呢,也能時刻讓言碧羽知道她們的關係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誰。


    衛奴沂故作一副失望的樣子:“既然二姐姐不需要阿奴,那阿奴就迴去了。”說著抬腳便走進莊內:“銘印,護送我二姐姐迴去。”


    “是,主子。”


    衛寧凰搖了搖頭:“阿奴,替我向易姨娘問好。”


    衛奴沂擺手:“知道了。”


    站在門外的衛寧凰看著衛奴沂的背影,不由得眼眶紅了起來:“傻丫頭,都給二姐姐了你到時候怎麽辦啊!”


    銘印站在一邊:“二小姐放心,主子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您就放寬心吧。”


    衛寧凰點了點頭:“阿奴是個有主意的人。”說罷便轉身離開,銘印立刻消失在黑暗中。


    此刻的時間,燈火通明,街上的人群來迴走動著,衛府前院大廳內,衛自成的吼聲震天:“你說什麽?”


    衛寧凰拿著金黃色的聖旨眸中異常的堅定:“父親,接旨吧,再不接就是抗旨了。”金黃色的聖旨在燭火的照耀下閃著刺眼的光芒。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啊,這個二女兒也學了三女兒了,忽然衛自成有一種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寵物忽然背叛自己的感覺,麵部肌肉抖動著,橫眉怒對的盯著衛寧凰,顫抖著手指著到:“好好好,真是學會了這一個個的。”


    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足以說明衛自成有多生氣:“我衛家的女兒果然是一個比一個出色,一個比一個有本事。”衛自成故意將本事兩個字咬重。


    衛寧凰壓下心中的害怕,努力讓自己如同小兔子亂跳的心髒平靜下來,麵容平靜甚至帶著絲絲冷意:“父親,女兒已經將聖旨傳到,該怎麽做父親應該比女兒更清楚。”說著便轉身利落的離開:“父親,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這個家想,為祖母想想。”


    沒錯,衛寧凰的聰明在這一次隨著衛奴沂進宮,就已經察覺到宮內的暗藏危機,而父親又急切的想要自己去世邯國和親,這一切一切的舉動都足以證明父親站錯了對,崇禦還是要把太子之位交給三皇子。


    又或者說,崇禦其實心裏門清,就是等著他們自己按耐不住露出馬腳好讓他有一個說服百姓的理由和說服文武百官的理由。


    衛寧凰說罷看向衛老太太:“祖母,今日寧兒和阿奴一起進宮,路上阿奴說想念祖母了,希望祖母能住過去。”衛寧凰笑著說道。


    衛老太太不斷的點頭:“有這個心,我老太太算是沒白疼你們,寧兒看到你做出這樣的選擇,祖母死了也能安心了。”衛家氣數將近啊!她這幾日一直有這樣的感覺,直到聽說三皇子迴來了,這樣的感覺更加的強烈。


    可衛自成是她的兒子,無論怎麽樣她都要在衛府,衛寧凰到是聽出了言外之意想要開口的時候,老太太打斷到:“兒孫滿堂,守孝重義,我累了,幻岩扶我去休息吧。”


    衛寧凰勸說無果隻能作罷向衛自成行禮之後便離開了。


    同樣不休不眠的辰王府內,雲之初笑容豔豔的看向宗秦:“辰王,可要好好想想,如今你的心上人被你父皇許給了你的三弟,你就沒有一點怨言嗎?”


    雲之初盯著宗秦晦暗不明的眸子繼續到:“憑什麽所有好的都是他的,你也是皇子能力也不必你那個三弟差,怎麽就天壤之別。”


    看似雲淡風輕的話在這靜謐的書房內卻掀起了宗秦心中的不滿和不甘,是啊,同樣是皇子,為什麽他就要住在宮外,而大哥,三弟,四弟都可以住在宮內,情緒起伏不定,隻是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雲之初:“那淮王妃有什麽妙法子?”


    雲之初紅唇微啟:“嫁禍。”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宗秦:“辰王不是愚笨之人,希望不要讓我們的合作白白作廢。”


    說著便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說著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看著雲之初離開的背影,宗秦眸色漸深。


    如今的形勢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隻是在衛奴沂那裏卻給了一個重磅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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