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八哥在籠子裏歡快的跳脫著,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好像不知道疲倦。


    長廊盡頭掛著一隻金色的籠子,籠子裏關著一隻金絲雀。


    金絲雀的翅膀似乎被人削減過一樣 ,看上去格外的精致,但是又十分殘忍。


    林綰綰望著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卻沒有賞花的心情。


    現在連太後都吸上了福壽膏,可想而知福壽膏在整個皇宮之中流傳之廣。


    其實林綰綰完全可以做一個旁觀者,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然而若真的可以那自然最好了,可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娘,你在想些什麽呢?”


    周二丫幫著林綰綰捶腿。


    路上這幾日,大家夥都很疲憊。


    雖趕路沒那麽急,但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身子骨也不舒服。


    周二丫的手腳麻利,一邊捶著腿,一邊小聲問道。


    “沒什麽。


    船到橋頭自然直。


    有些事情就算是想破天,也不一定能改變。


    還不如過當下,等問題來了再去解決也不遲。”


    林綰綰是要在關鍵的時刻提醒一下,不過如果沒什麽機會,也不會硬湊上去,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


    龍華殿,蕭懷朔背著手,連眼睛都眯了起來,看上去如同睡著了一般。


    九公主乖乖的跪在地上,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


    兒臣就是聽說平安縣是個神奇的地方,出了芋安人和周大丫姑娘,所以才想去看一看的。


    聽說芋安人又發明了紅薯粉絲。


    這紅薯粉絲可以曬幹了當成幹糧隨身攜帶,一兩年都不會壞掉。


    芋安人真是厲害,也不知道她腦子是怎麽長的,能有這麽多鬼點子。”


    九公主試圖轉移蕭懷朔的注意力,便又將在平安縣所知道的新玩意兒說了一遍。


    “哦?


    這個紅薯粉絲當中有這麽神奇?”


    蕭懷朔微微睜開眼睛,態度緩和了一些。


    “是的,父皇,我跟你說……”


    九公主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剛才愧疚的樣子一掃而空,轉而又變得嬉皮笑臉。


    “跪著……”


    蕭懷朔微微睜眼,看著這最寵愛的女兒鬼魂精怪的樣子,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是的,父皇,聽說平安縣的守衛已經用上了紅薯粉絲。


    另外,這些紅薯粉絲也被帶到了邊境的部隊。


    之所以能夠傳播的這麽快,是因為芋安人的二女兒好像快成為柱國將軍的兒媳婦了。”


    九公主在平安縣自然聽到一些八卦,丫頭年紀不大,想象力卻很豐富,便將聽到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


    看著九公主半真半假的樣子,蕭懷朔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這個孩子啊!


    平時在宮裏胡鬧也就算了,我也不會跟你計較。


    現在你居然膽子大的敢跑出宮去,若是出了什麽事情該怎麽辦!


    朝上那些老臣肯定要用口水把我給淹死。


    大燕朝堂堂一個公主,居然如鄉野孩童一般橫衝直撞,我看以後哪家的公子敢要你!”


    蕭懷朔嘴上是斥責,心裏頭卻是無奈和關心。


    曹家出了事,連帶曹貴妃生的兒子也被冷落了。


    相信以後也很難稱得上一聲“皇子”了。


    蕭懷朔子嗣凋零,心中升起一絲無力感。


    九公主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十分委屈的說道:


    “兒臣知錯了。


    兒臣一定不敢再私自出去。


    那些王公貴族的公子我倒也看不上,一個個見了我都一副假惺惺的樣子,看著就讓人不喜歡。”


    九公主實話實說。


    朝廷裏的那些二代們看見九公主就忍不住溜須拍馬。


    年歲都不大,但一個個卻學得圓滑的很。


    “你,你這個丫頭!”


    蕭懷朔都快要被氣笑了,連忙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


    我大燕朝不單單隻有那些公子,每年的狀元郎都是百裏挑一的……”


    蕭懷朔突然止住了話頭,感覺被自己的女兒帶到了溝裏去。


    怎麽突然提起狀元郎來了。


    這是急著把女兒給嫁出去。


    蕭懷朔揉了揉太陽穴,揮了揮手,讓九公主趕緊出去。


    這個丫頭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九公主剛剛出去,王德全就過來稟報。


    “皇上,十王爺來了。”


    連日的奔波讓王德全臉上也添了不少滄桑之色。


    “好。


    王德全,趕緊下去休息吧。


    讓小川子過來候著,你也別在這邊伺候了。”


    王德全連忙磕頭,大聲說道:


    “皇上,老奴不累。”


    蕭懷朔擺了擺手,讓王德全先行退一下。


    很快一個肥胖的身影溜進了龍華殿,接著笑聲響了起來。


    “皇兄,你怎麽知道我想找你?


    平安縣之行真是百般曲折,說來話長啊!”


    蕭懷瑾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仔細的迴味了起來。


    當然,這其中最最重要的一環便是周大丫姑娘贈送的那個香囊。


    現在這個香囊正被蕭懷瑾貼身放著,要多珍惜就有多珍惜。


    “胡鬧!”


    蕭懷朔小聲斥責了一句。


    “十弟,你好歹也是一個王爺,怎麽行為做事還跟小孩子一樣。


    如果再是這樣,我就罰你待在京城,一年之內都不許離開。”


    “啊?


    皇兄,你怎麽可以這樣?


    這和殺了我又有什麽區別呢?”


    蕭懷瑾又想說下去,被蕭懷朔給製止了。


    “好了好了,我們說一點正事兒。”


    蕭懷朔轉過身來,臉上格外的嚴肅。


    “曹進之事你可清楚?”


    蕭懷瑾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認真的點了點頭:


    “略知一二。”


    蕭懷瑾身為王爺,在宮中是不可能沒有眼線的。


    蕭懷朔看了看身上的龍袍,開口說道:


    “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蕭懷瑾沉吟片刻,說道:


    “曹進恃寵而驕,辜負了皇兄的厚望。


    皇兄對曹家可謂是掏心掏肺 ,將聖寵都給了他們。


    結果曹家狼子野心,居然想帶著阿貓阿狗直闖皇宮,實在是罪不可恕。


    這樣的人就算是千刀萬剮也不解恨。”


    “是啊,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蕭懷朔臉上滿是落寞。


    “十弟,你覺得朕昏庸嗎?


    多年前如老將軍的案子,我就聽信陳培希等人的一麵之辭,結果造成了冤案。


    如今差點兒又重蹈覆,生怕大燕的基業在我手裏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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