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去的快,來的也快。


    阿大阿二兩個人除了拿著酒精瓶,還準備了一些紗布和棉布。


    現場擦傷和挫傷的人比較多 ,真正受重傷的人並不多。


    阿大和阿二拿著酒精瓶,一左一右的站立在林綰綰的身旁。


    林綰綰環視眾傷者,臉上的笑容很溫和:


    “各位村民,我是林綰綰,也就是林知縣口中的芋孺人。


    我初步的看了一下,其實很多人的傷口隻需要進行消毒和包紮,一些嚴重的病患,除了消毒之外,也要吃一些消炎的中藥。


    不過首先就是對傷口進行消毒,我這邊有提取好的酒精,對傷口消毒很有作用。


    如果大家相信我,倒是可以試一試。”


    芋孺人的名頭在老百姓之中很是響亮。


    不少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一邊是仁濟堂的梁大夫,一邊是七品芋孺人。


    好像兩人聽著都不錯。


    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男子站了起來,淡淡的說了一句:


    “術業有專攻。


    我還是相信仁濟堂的梁大夫。”


    說罷,書生便跑到了梁大夫那邊去。


    書生隻是手臂受傷 ,並無大礙。


    梁百川衝著書生剛才幾句話,便給他先行醫治。


    不少人覺得書生說的挺有道理的,便宜一同跑到梁百川那邊去。


    不過少部分的泥腿子覺得芋孺人是老百姓的芋孺人,肯定會有醫治的辦法,並留了下來。


    林綰綰向戒空大師點了點頭,幫他把破損的衣服給剪開了。


    一旁的秋香還想提醒一句,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林綰綰倒是覺得沒什麽,隻是清理皮膚表麵的傷口,而且不是隱私部位,不用顧忌太多。


    林綰綰還把阿大阿二給叫了過來,讓他們看著自己殺菌消毒的的手法,一會可以給其他人進行消毒。


    由於人數不少,棉布被剪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分別給大家進行消毒。


    酒精剛剛擦到戒空肩膀上的時候,戒空忍不住喊了出來。


    “嘶……”


    沒想到戒空也忍不住疼痛了。


    “沒事的,消毒是清理傷口上的髒東西,自然會有所疼痛。


    木梁上的碎屑和灰塵不少,若是不清理幹淨,很有可能化膿生瘡。”


    林綰綰一邊清理一邊說道。


    戒空大師也不能阿彌陀佛了,便小聲的問了一句:


    “這種清理的方法當真有用?


    這擦的不會就是白酒吧?”


    戒空的心裏也泛著嘀咕。


    之前也有大夫試過白酒消毒,但效果很差,基本上起不到什麽大作用, 所以就被放棄了。


    沒想到芋孺人用的就是這個法子。


    不過事已至此,便沒有退路了。


    既然芋孺人有此信心,戒空也不再多去懷疑了。


    林綰綰做了示範之後,剩餘的工作就阿大和阿二兩個人來完成。


    遇到女子,便由秋香出手。


    隻是簡單的消毒,交給他們問題應該不大。


    對於一些創麵稍大,需要包紮的傷者,就由林綰綰來完成。


    很快,林綰綰這邊就將近二十個傷者處理完了。


    除了最嚴重的戒空大師幾人,其他人或自行或由他人攙扶著離開了。


    梁百川醫治的速度非常慢,有些排在後麵的傷者不停的哀嚎著,惹得梁百川很是不悅。


    “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子,難道忍不住了嗎?


    特別是那些大老爺們兒,難道忍一下就不行了嗎?


    你們這樣子說出去丟不丟人?”


    醫者父母心,但這麽多人在耳邊如同蒼蠅一樣不停的喊叫,再好的脾氣和心性都能給磨沒了。


    由於現場的材料和中藥不齊全,所以一些較為嚴重的傷者隻能進行簡單處理後,讓衙役和熱心村民送到醫館,等候下一步醫治。


    戒空大師身上的創傷被處理了一下,至於骨折的地方,需要去醫館用木板給夾起來固定好。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受了外傷有一個很長的恢複時間。


    剩餘的醫療救治,林綰綰就不參與進去了。


    “娘,今天要不要燒香拜佛了?”


    周二丫伸長著腦袋,四處張望著。


    現在人散去不少,各個佛殿裏估計也不擠了,倒是可以進去好好拜一拜。


    林綰綰捏了捏周二丫的下巴,這個丫頭最近吃的有些肥了,雙下巴都出來了。


    嗯,家裏的條件越來越好,以前那些豆芽菜都要變成水桶了。


    林綰綰湊到周二丫的耳邊說道:


    “丫頭,我最近發現你的腰也好像有點,粗……


    是不是私下裏偷吃了什麽好東西?”


    腰圍粗?!


    聽到這幾個字,周二丫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蹦得老高了,活像一隻螞蚱。


    “娘,我剛才沒聽錯吧?


    你說我腰圍居然粗了?”


    周二丫把聲音壓得很低,連忙把秋香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快幫我瞅瞅,後麵的肉是不是多了一些?”


    周二丫一邊說還一邊掐著自己腰裏麵的肉,臉上不由的擔心起來。


    秋香偷偷的捏了捏周二丫的後麵,調皮的說道:


    “二小姐後麵敦實,以後肯定會生好幾個胖小子。”


    周二丫笑罵了一句,臉紅成了一片。


    時間長了,秋香和周大丫、周二丫之間便沒有了主家和下人之分,相互之間也會經常開玩笑。


    周二丫把腰間的束帶綁的緊了一些,瞪了一眼秋香說道:


    “讓你看我腰的,不是看其他地方。


    秋香,我發現你這個小丫頭現在也學壞了。


    信不信我讓娘給你尋個人家,先把你嫁出去了!”


    秋香一下子就想起了二柱,但二柱心裏麵好像裝的是別人。


    莫名的酸楚湧上心頭,秋香感覺自己的喉嚨都有些發緊了。


    林綰綰看時間也不早了,連忙催促幾人一同迴去。


    戒空大師沒有去仁濟堂,而是被安排在了林綰綰宅子斜對麵的醫館。


    人員全部撤離之後,縣衙和寺廟以及附近的一些員外便商議共同出資,準備對靜安寺進行修繕。


    靜安寺在平安縣不僅僅是一個寺廟而已,也是不少人的精神寄托。


    所幸這一次隻是房梁斷了,如果是整個寺廟一下子全部坍塌下來,那麽受傷的群眾就會更多了。


    那種後果才不堪設想。


    ……


    原以為都快要入秋了,天氣會涼爽一些,沒想到這幾日突然就燥熱了起來。


    原本早已偃旗息鼓的知了居然又聒噪的叫了起來,好像又重迴了夏天。


    林綰綰原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想到之前那些傷者之間卻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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