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古代人將肉眼可見的五大行星,水木金火土統稱五星,再加上太陽、月亮總稱為“七曜”。”


    “水星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辰星,它最靠近太陽。金星便是太白星、啟明星,因它光彩奪目,是全天最亮的星。火星就是熒惑,木星是歲星,古代用它來紀年;土星為鎮星,一年鎮守一宿,我們古代把全天分成二十八宿麽。”


    鄭旦的腦子已經挖空了,可方丈卻是依然聚精會神等著下文,甚至下了榻,走向牆壁,看著牆上潦草的太陽係。


    “原來,一直不是太陽在東升西落,而是我們在轉?”


    “額…是的,但這個轉…不是太陽東升西落的原因。”


    鄭旦又拿起了燭台邊轉燭台,邊拿著燭台繞著方丈轉,一通比劃,


    “我們看到日月星辰東升西落,是因為地球自己在轉,自轉一周是一天的時間。而四季交替則是繞太陽公轉的結果,公轉一圈是一年的時間。這便是一日晝夜交替,一年四季輪換。”


    鄭旦一副沾沾自喜,放下燭台,徑直坐迴椅子,竟翹起二郎腿,喝起了茶,


    “你自己好好想想,一開始很難理解,接受的。嗯…月亮也一樣,它繞著地球轉。不過,它自轉與公轉時間都差不多,是一個月。”


    方丈看了太陽係良久,讚歎道:“宇宙蒼穹竟是如此玄妙。老衲今日受教了。多謝殿下。”


    鄭旦後知後覺,慌張放下茶盞,拱手道:“不敢不敢。大師謬讚了。”


    方丈沒說話,又觀瞧起鄭旦,


    “殿下果然仙人神姿,卓然不群。怪不得蕭旭急得要閉關修煉,提升自己。”


    “啊?他是這麽說的?”鄭旦汗顏。


    “嗯,估計這一次時間會很久,太子殿下…作何打算?”


    鄭旦悶悶不樂道:“那我還是迴去吧,這趟出來還沒向父皇告假,掛件也不讓人省心。等蕭旭出關時,煩請方丈大師代我捎句話給他,就說…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方丈正要誇讚鄭旦的才情,鄭旦又幽幽道:“算了,就說,我錯了…”


    鄭旦起身告辭。


    方丈淡然道:“可是因為,給殿下身上留下妖氣的人?”


    “妖氣?”鄭旦驚訝,“不應該是龍氣嗎?”


    “殿下周身是隱有龍氣,但也有妖氣。若不是殿下身上有一至寶,一直護著殿下,滋養殿下,恢複龍氣,怕是這龍氣要徹底被妖氣替代。”


    方丈慢行至鄭旦身後,右手隔空輕撫過鄭旦的後頸,一朵寶藍色的小花便顯現出來。


    方丈輕笑了聲,“不過這妖花,不會傷害殿下,是用來保護殿下的。當殿下遇到妖族時,殿下身上的妖氣,會讓妖族認為殿下是同類,同時還會讓施法之人感知危險,可及時來救殿下。”


    鄭旦急問,“可會影響黑龍的恢複?”


    方丈坐迴蒲團,


    “自然會,寄居在你身上的龍,老衲猜…並非本體,它的恢複要靠寶物。但是這妖花,甚是霸道,施法之人要排除異己,獨占殿下,好在…這人功力不深,影響不是很大。”


    鄭旦突然想到,黑龍確實好久沒出現過,就連自己在黃雀島遇險都不曾出現。


    黑龍本就虛弱,再加上妖花的阻撓,豈不痛不欲生?


    思及此,鄭旦急問道:“那…方丈大師,能幫我拔除這妖花嗎?”


    “若拔除…怕是那人立時會知曉,且會令他受傷。嗯…此人將危及自身的東西種在殿下身上,表明願同殿下同生共死,真乃用情至深。”


    這話讓鄭旦一陣茫然,想到那句“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同時也痛苦起來。


    見鄭旦表情凝重,方丈笑道:“老衲可替殿下暫時封印,壓製住這妖花,暫時騙過那人,讓龍得以喘息。不過…最穩妥的辦法,殿下要說服這人解除與殿下的連接。”


    “多謝大師。”鄭旦一聽有辦法,急急行至矮榻前,將後頸露給方丈。


    便見方丈,又是輕輕撫在那朵小花上方,稍稍停留,小花上便出現金色的降魔印,


    緊跟著小花隱沒。


    方丈又於鄭旦背部的黑龍上,分別打下無畏印與與願印。


    鄭旦轉身拱手答謝,


    隻聽方丈輕歎道:“老衲能力有限,隻能做到如此。殿下若繼續與此人接觸,妖氣也會繼續侵染,封印力也就會變弱。”


    “啊?這!”鄭旦懵了,大師竟是神人,這都知道。


    見鄭旦羞愧與無奈的神情交織,方丈又道:“老衲送殿下一段清心咒,心緒被擾亂時,可心中默念。”


    “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準提娑婆訶。”


    方丈手撥佛珠念將起來,


    鄭旦也閉了眼,跟隨念讀。


    剛剛誦讀,鄭旦還在感悟,讀著讀著便倦意襲來,開始東倒西歪,最後在方丈搖頭歎息中沉沉睡去。


    直至寅時已過,鄭旦於矮榻上醒來,發現方丈仍在打坐禪定。


    鄭旦能這個時間點醒來,全靠每日要早朝,形成的生理鍾。


    鄭旦躡手躡腳下地,連個嗬欠都沒敢打,生怕影響了方丈。


    可行至房間中央,鄭旦忽而犯賤,賊嗖嗖返迴方丈身邊,俯身盯著方丈的眼眸,感覺著方丈的唿吸,想確定一下,方丈是真禪定還是睡著了。


    甚至探了探了鼻息……


    “殿下,是怕老衲死去?”


    忽而對上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鄭旦嚇得一個後彈跳,跳將開去,撓著頭,


    嘻嘻道:“嘿嘿…我以為大師您睡著了。”


    鄭旦拱手道:“大師…既然見不到蕭郎,我便先迴宮了。多謝大師昨晚出手相救。”


    “如若殿下不是很急,可多住幾日,老衲還想與殿下探討關於宇宙的奧秘,人類的起源,未來的發展。”


    鄭旦是越來越覺得這大師不是古人了,有著超前的思想。


    既然大師都挽留了,鄭旦也不好拒絕,


    於是和大師一同在大雄寶殿上了早課後,便在禪房中促膝長談。


    直從達爾文進化論講到現代文明的進步、發展。


    從人類掌握了科學、技術、文化、藝術、社會組織各領域精華到珍視生命、尊重自然、保護環境、創造文明。


    甚至講了講,奉耶穌為救世主的基督教。


    最後鄭旦強調,這是基於不能修煉的人類,進行的發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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