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鄭勝看著不遠處的城門,“哈!我可沒有誤時!走!進城吧!”


    “小子,等一下。”吳雲祿叫住他,“你看那邊。”


    吳雲祿把手指向了圍了一圈人的地方。


    “那邊怎麽了?”天色已經有些昏暗,那處地方又距離他們比較遠,他一時間倒沒察覺出那裏到底在發生著什麽。


    不過,一道響亮的聲音倒是從那邊源源不斷的飄過來了。


    “你小子不是能耐很大嗎?來啊!起來打我啊!我石蒙站在這裏,一動不動任你打,我絕不反抗!起來啊小子!哈哈哈!”


    這是石蒙?鄭勝心裏臥槽一聲,又和吳雲祿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打算。


    這時,文威也笑道:“克吳,那家夥好像正是你此次的對手,而且他似乎在欺負弱小。既能仗義相救,又可打擊對手的囂張氣勢,何樂而不為呢?”


    鄭勝說:“那我們過去看看。”


    文威眯了眯眼,道:“何須麻煩,我去一趟!”


    文威調轉馬頭,催馬上前。


    圍在外圍的石氏私兵看到有人騎馬朝這邊過來,走上前衝他喊道:“小子,此路不通。”


    一道鞭影疾閃而過,這人慘叫著倒地。


    石蒙一眾方才醒悟過來。


    “這帶著麵具的家夥是什麽人?”


    “是這小子的幫手嗎?”


    “上!拿下他!”


    文威冷笑著,丟下馬鞭,輕巧的下了馬。


    一名士兵猛然動手,快步上前揮拳便打。文威伸出手,很輕鬆地握住了他的拳頭。


    那士兵愕然,繼而使出全身的力氣來,但他的拳頭沒能向前動彈絲毫。文威輕輕發力,直接將他橫推迴去。


    其餘士兵見狀,唿喊著一擁而上。


    文威毫無懼色,將上來的人一一打倒在地,


    最後,能站著的隻剩石蒙一人。


    石蒙這輩子還沒見過這樣的狠人,尤其是這人臉上帶著一張猙獰的麵具,給他的身心帶去更大的衝擊,這家夥該不會是惡鬼所化吧?


    石蒙渾身顫抖,看著那惡鬼一步步向他逼近。


    他不由地開口威脅道:“你別過來,我乃荊州刺史石崇之子,你敢傷我,必讓你走不出這荊州之地!”


    文威隨手將一個又站起來朝他揮動拳頭的士兵重新幹倒,隨意的對石蒙道:“荊州刺史之子?好大的來頭啊!”


    幾個士兵重新圍在石蒙身邊:“少爺,此人兇狠,我們先退。”


    被士兵保護起來,石蒙的膽子又大了一些,“你究竟是什麽人?戴著副麵具,畏畏縮縮不敢以真麵目見人嗎?”


    文威沉吟片刻,隨手摘下麵具,幽幽道:“我是太保之子,衛叔宜也。”


    “太保之子衛叔宜?太保之子衛叔宜?衛叔宜?這怎麽可能?衛叔宜幾年前早就死…死了啊?”石蒙望著那張猶如勾魂夜叉般的臉,他猛然覺悟。


    石蒙語氣顫抖著對他喊:“你來找我作甚?當年那事是楚王帶人幹的。而楚王也早就死了!”


    文威皺眉道:“楚王死了?楚王怎麽會死了?就算楚王死了,你們這些幫兇也應該償命才對!”


    石蒙把士兵們推到身前,連跪帶爬的往遠處逃去,同時還嘶聲喊著:“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啊!不要來找我!不要!”


    士兵們也心驚膽戰的隨石蒙迅速逃離。


    文威看著他們遠去,靜靜沉思。


    這時,陸衝艱難的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往城門口方向而去。


    文威有些失望,卻見他走到那匹跌斷了腿的馬兒身邊,撿起了什麽東西,然後向他走了過來。


    “多謝你救了我。不過,我現在沒什麽能報答你的,這隻山雞是我獵到的,送給你。等我長大以後,一定會再次報答你。”陸衝看著手裏的山雞,猶豫了一下,把稍顯肥碩的那隻放在地上,然後轉身迴到了自己的坐騎那裏。


    文威撿起少年送他的禮物,借著夕陽的餘光看了眼,把它拋給跟上來的鄭勝:“克吳,你看。”


    鄭勝接過,發現這山雞的頭顱幾乎完全損壞,“是他獵的?射的是…眼睛?”


    “箭法不錯。”文威評價道。


    陸衝有些傷心的撫著馬鬃,安慰著它。


    “這馬廢了,就算治好了腿傷,也騎不得了。”一旁的鄭整道。


    陸衝站起來,往城門方向走去,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又轉身迴來,到文威身邊,有些窘迫的說道:“我忘記問你叫什麽名字了?”


    “我不是對石蒙說過嗎?我是衛叔宜衛恰。”


    陸衝皺眉:“我父親曾經說,衛太保一家全都被奸人殺害了。你不可能是衛太保之子衛恰。”


    “怎麽不可能?”文威反問。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鄭整問。


    陸衝看了他一眼,“我叫陸衝。”


    “陸衝?”眾人驚愕。


    “你是陸芸的弟弟?陸獻的兒子?”鄭勝饒有興趣的問。


    陸衝看向他,“你怎麽知道我姐姐的名字?”


    “哈哈哈,你知道他是誰嗎?”鄭整跳過來,笑著指著鄭勝道:“他是我家世子。我們是南陽鄭氏的。”


    “你是鄭勝!”陸衝立刻反應過來。


    “是。”鄭勝迴道,“你怎麽會一個人出城打獵?還有,為什麽又會和石蒙起衝突?”鄭勝記得陸獻免官後,他家的生活確實十分窘迫,但自從兩家經由韓錦聯係上後,自然不會出現靠十一歲的孩子打獵維持生計的情況。


    “昨天,我揍了他一頓。他當然會想報複迴來。”他隻迴答了後一個問題,“聽說你帶人滅了黃絹賊,顯然是有些本事的。來,和我打一場!”


    鄭勝看他躍躍欲試的模樣,忙擺手道:“不打。為什麽要打?”


    “打贏了我,你才能娶我姐!”


    眾人愕然,然後紛紛大笑起來。


    鄭勝哭笑不得,“這就是你打石蒙的原因?”


    看到他點頭,鄭勝又問:“也就是說,是否有資格當你姐夫,要先打過你?”


    “對!”


    鄭勝看了看大家,卻見他們都是一副在一旁看笑話的模樣,隻好推托道:“好了,今天你挨了揍,肯定狀態不好。這一架我們之後再打,行不行?”


    “好。”陸衝想了想,迴答道。


    還不曾進城,卻遇到了有趣的陸衝。令一行人的疲憊感甚至也消除了不少。


    “你們進城要去哪裏?”陸衝在城門口又問了句。


    鄭勝看向任據。


    “我們應該先去韓家,見一見韓三老爺。”任據答道。


    “韓叔父應該在我家。我這隻山雞就是要拿迴去給韓叔父做晚飯的。”陸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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