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次我們這一鬧,估計大家背黑鍋是少不了的了,小龍女你也太誇張了,還拔槍。”流彈埋怨道。


    “現在才來說頂個屁用,當時那種情況,不那樣做能行嗎?”大亨白了他一眼。


    “你們擔心啥?曹廳長不是龍紀綱的姨夫嗎?瞎操心”方柏林伸手去扯了根香蕉。


    “哦,對哦!你這家夥,瞞了我們這麽久,原來是個黃馬褂,今晚那頓你請。”流彈大亨兩人興奮得跳了起來。


    “打住,姨父是姨父,我是我,我是憑著真本事考進公安廳的好不好,跟他沒有一分錢關係”小龍女頓了頓繼續說“我姨倒是挺疼我的,我可以找找她。”


    “師叔,我想起了昨天在搶救室的一個畫麵,但我不敢說,怕你生氣。”大亨捂著嘴,一臉忍俊不禁。


    “什麽笑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還不敢說呢?不就是我躺在搶救室地上那段吧,你幾個王八蛋,把我扔牆角邊,還好意思說。對了小龍女,平時看你冰雪聰明的,讓你化個符往鏡子扔,還丟三落四的。知道我和你師傅幾乎迴不來嗎?”方柏林虎著臉。


    “sorry師叔,平時少幹這個,這才要跟你學嘛。”龍紀綱站起來敬了個禮。


    “算了,走吧走吧,我餓了,記得打電話給你三師叔。”方柏林站了起來。


    餐廳裏,方柏林像是餓壞了,一口氣點了十道菜,把其餘三人嚇得目瞪口舌“師叔,不用你給錢也用不著這麽拚命吧?小心撐壞你。”


    “吃飽了,今晚我去守著老韋,雖說魂頭搶迴來了,我還是有點擔心。”方柏林舉著酒杯抿了一小口。


    “擔心什麽?”大亨往他碗裏放了塊雞脯。


    “我擔心有人...有鬼在搞鬼。”方柏林喝了一口酒。


    “我看哪個王八蛋這麽大膽?”流彈用力敲了敲桌子。


    方柏林橫了他一眼,說了三個字“不是人”


    他是擔心打傷了黑無常後,白無常趁機報複,今晚必須看著韋仲新,想到這狼吞虎咽起來,同時心裏也在驚奇,跑了一趟陰間,飯量見長了。其實他不知道,跑一趟陰間除了損耗陽氣,還耗費大量體力。


    “師叔,今晚是不是有好戲看?”龍紀綱賊賊地竄到方柏林身邊。


    “看什麽好戲?沒有。”方柏林白了他一眼。


    三人轉過身去嘀咕了一陣,轉過身來每人都麵有喜色。


    一會兒功夫,甘力寶也到了,方柏林看他嗬欠連連一臉倦容,給他滿上一杯啤酒“辛苦了,老韋怎麽樣了?”


    “今天手術了,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現在在icu觀察呢,過了今晚,就過危險期了。對了,我要問你啊,你救老韋那段過程……”甘力寶端著酒杯一仰頭見底了,抹抹嘴繼續說。


    “打住,我都重複幾遍了,不想說了,你問他們幾個吧。”方柏林說完指了指龍紀綱幾個。


    “那你今晚還要守著嗎?”龍紀綱給甘力寶又滿滿地續滿一杯。


    “要的,今晚是最重要的。我告訴你們,你師傅現在可是醫院的明星病人,icu門前五六個持槍武警守著,過道走廊上十步一崗,進大門口要檢查身份證,不是當班的醫生護士不準靠近icu。”甘力寶看上去也餓壞了,左右開弓,嘴裏塞滿食物。


    “那你呢?你也不能進嗎?”流彈恭敬地夾了塊燒雞放到甘力寶碗裏。


    “我高級啊…….整個醫院就我和老唐,哦,就那唐院長有特權,我跟你們說啊,我今晚出來跟你們吃飯,老唐還派了兩個其他科室的主任照看著你師傅。他還說,要我請柏林你去醫院喝茶。”甘力寶扶了扶鏡框。


    “去醫院喝茶?喝什麽茶?”大亨撓撓頭。


    “估計啊,一來想堵住柏林的嘴,二來嘛,也想聽聽詳細的救治過程。”甘力寶邊說邊吃,冷不防嗆著了,不住地大聲咳嗽。


    “救治過程?你也在現場啊,你跟他說不就行了嗎?”方柏林用筷子點了點甘力寶。


    “我說了啊,他自己當時在現場看著啊,就是還不相信,還說我大話西遊!你看我現在滿臉憔悴,就是從昨晚到剛才,除了去看老韋,他就一直跟著我,像唐僧一樣在我耳邊嘮叨個沒完。”甘力寶捂了捂耳朵,渾身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三師叔你揍他啊。”龍紀綱邊說邊揚起拳頭,許是看到了甘力寶徹夜未眠救助韋仲新,龍紀綱心存感激,對甘力寶好感倍增,也尊重起來,連稱唿都改了。


    “等我哪一天存折上有500萬了,看我不揍他太姥姥都不認得他,我忍這老王八蛋好久了。”甘力寶推了推鏡框,滿麵殺氣,一氣喝幹杯中的啤酒,然後用力把杯子往桌上一摜。


    也許是與他平時溫文爾雅的形象落差太大,倒把龍紀綱三人嚇了一跳,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方柏林。心想這三師兄弟臭脾氣可不是一般的爆,幸虧之前沒惹毛這個四眼仔。


    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戛’的急刹車聲音,接著又傳來‘嘭’的一聲撞擊聲。


    不一會,大亨上完洗手間迴來了,大家問他外麵發生什麽事,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示意流彈遞紙巾擦手。


    眾人問他外麵發生什麽事,流彈看了看外麵,接過紙巾擦了擦手說“好像有個大奔撞到一個賣菜的阿婆了。”


    “那你不去處理一下?”大亨白了他一眼。


    “剛剛洗手間的紙巾用完了,我進來擦完手就出去。”流彈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眾人剛到外麵,隻見一輛slr停在外麵,車前一個六十多歲的婆婆躺在地上,周邊散落不少蔬菜,一根扁擔和兩個籮筐飛得老遠。幾個男女站在一旁指指點點和打電話,估計就是大奔裏麵的人了。


    甘力寶蹲下去,視察阿婆的傷勢。


    這時其中一個身材稍胖,麵容焦急的男人走過來看了看車頭,然後‘呸’了一聲指著老婆婆開罵“老家夥,你還真會挑時間。碰瓷碰到我們這兒了,開個價吧。我們幾個還有急事。”說完從兜裏掏出一包‘富春山居’自顧吸了起來。周圍識貨的煙民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那家夥一臉得意,從煙盒裏抽出幾根拋給周邊發出‘嘖嘖’讚歎聲的老煙民,幾個老煙民手忙腳亂地彎腰哄搶一番,那男人‘哈哈’一笑,吐了口煙指了指老婆婆“趕緊的,我們還要趕路呢。那個小四眼,你不要瞎忙乎了,你信不信?我一說給錢,她立馬跳起來。”那男人邊說邊滿足地吸了一大口煙。


    “閉嘴,別幹擾我救治傷員”甘力寶抬起頭瞪了他一眼。


    “我都說賠錢了,你他媽的也太多事了吧”那男人氣衝衝地從汽車前蓋跳下來,衝向甘力寶。


    “幹什麽?往後退。”方柏林‘騰’地站起來指著那人,兩人四目交投,男人衝口而出“是你,方律師。”


    “是你啊趙公子,前幾天不停說你發燒,燒得快不行了嗎?我還打算找個知名書法家寫副挽聯給你送去。你啥時候出院的?怎麽不去找我啊?胡公子沒說我找你有要事嗎?”方柏林冷笑著看著麵前的趙銘德。


    趙銘德強笑著“謝謝方律師的關心,好很多了。我本想過幾天再找你。”


    “你弄了阿茶的表姐,她可正到處找你報仇呢,你知道嗎?那女娃有‘天眼通’的神通,你覺得你能跑得掉嗎?你別忘了,是誰從黑白無常手裏把你救迴來的?你還沒說怎麽謝我呢?”方柏林一番軟硬兼施,嚇得趙銘德連連點頭稱是。


    “律師算個屁啊,看我的。”旁邊一個五大三粗的家夥抬起腳就踹方柏林。


    甘力寶不動聲色,撿起地上的胡蘿卜向著那人的‘足三裏’狠狠一戳,‘哎呦’那人抱著腿滿地彈跳。


    “都別他媽動手了,都是自己朋友。”趙銘德急忙跳出來。


    “這位阿婆撞得不輕,得馬上送院。”甘力寶站了起來。


    “賠點錢得了,我看也沒什麽大......礙”趙銘德陪著笑。


    “你看沒什麽大礙?你是醫生嗎?他才是醫生。”方柏林指了指甘力寶。


    “幾位好好呆著,救護車和警車很快到,誰想跑就是肇事逃逸,我們嘛......也難得去追,直接開槍得了。”龍紀綱冷笑著看著那幾人,掏出了警官證亮了一下。


    “哎呀,都是自己人,我叔是市公安局的張棟局長.....”剛剛被戳中的那人忍著痛咬著牙說。


    “哦,你叔是張棟?”大亨斜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這時候周圍群眾發出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噓聲。


    “那你在聯合國有熟人嗎?請問聯合國秘書長是你家親戚嗎?”大亨壞笑著看著他。


    那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再聽到後麵一句,又看到大亨的表情,一下子跳起來“你....什麽意思?”


    這時候一輛警車唿嘯而來,剛停下,裏麵鑽出一人,看到趙銘德,連忙向他點點頭,徑直來到那人麵前喊了句“小柱子”。


    小柱子一看高興了“黃叔來了”然後壓低聲音“不小心惹了點麻煩,黃叔快幫幫我,我趕著有急事要辦。”說完指了指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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