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動手了。


    在大家的記憶裏,包括馬三寶,都認為朱懷是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


    從沒見過朱懷展示武功,也不知道他會武藝。


    然而剛才。


    朱懷僅僅是抖了抖肩膀,就出乎意料地把朱允炆甩飛了!


    朱允炆身高大約一米八,比朱懷還高一些,即便如此,朱懷依然輕而易舉地把他扔了出去。


    馬三寶在後麵目睹這一幕,嘴巴微張。


    朱允炆摔倒在地,捂住地麵,難以置信地說:“你居然打我?”朱懷冷笑一聲:“打你?如果我真的打你,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和我說話嗎?”“你覺得你自己很厲害是嗎?”


    “如果沒有老爺子,你算什麽?你的威風全靠老爺子,就算這樣,你不感恩戴德,反而在這裏抱怨?”“離開老爺子,你自己還能做什麽?你還不如外麵挑糞打更的人!”朱懷瞪著朱允炆,氣得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剛才老爺子語重心長地和他說了很多。


    為了這個孫子,老人費盡心思,為了讓孫子安穩生活,老爺子為他遮掩了許多事情。


    就怕這個孫子受到傷害。


    然而朱允炆剛才對老爺子的抱怨,還是讓朱懷動了怒。


    他指著朱允炆:“懦夫!給我起來!站著聽我說!”朱懷臉上帶著冷笑,聲音雖不大,卻透著深深寒意。“你說老爺子無情,說他冷酷,說他狠心。”


    “就是這麽無情的第573章 人,怕你受到傷害,怕你被周德興背後的人報複,所以他選擇不讓你參與這件事!”


    “你知道周德興犯了什麽罪嗎?私開賭場,兒子擾亂宮女,貪汙莊田,殘害百姓,這些事能讓周德興死嗎?”“你說老爺子無情,這件事讓你來做,你怎麽做?老爺子說你心軟,和周德興有交情,你會替他開脫。”“你這麽做,會不會讓老爺子在天下百姓麵前陷入不義不道德的境地?”


    “你說他狠心。嗬嗬。”朱懷仰天大笑,“你見過醜惡的人和事嗎?我問你,新安江牽涉到三千人,讓你殺,你能不能殺?”“我在問你,寧波衛虛領軍餉的六名七品以上官員,家屬兩千多人,讓你處置,你敢嗎?”“你不是讀聖賢書嗎?你這樣的讀書人,能動手嗎?不怕被人罵成劊子手嗎?”朱懷的笑容更加冰冷!


    “老爺子今天還在你麵前誇你,說你孝順謙遜,性情溫和,希望你健康成長,在他的庇護下,安安穩穩地活著,他就滿足了!”“多麽簡單的一個願望,都不能滿足他?”


    “他六十三歲了,頭發都白了,為你擋了多少風雨,才讓你能在大明的光明世界裏安安穩穩地生活!才讓你看到的世界都是美好的,善良的,你還想讓他怎樣?”


    “老爺子活了一輩子,也該享受晚年了,你是否可以考慮一下,少讓他操心?遇到事情時,能不能冷靜思考,他為什麽要這樣做,目的是什麽,後果是什麽?”


    你能不能不再大唿小叫,事事隻知道責怪別人,而不去反思自己?”“你!懦夫!”


    “你知道我最看不慣你什麽嗎?我最看不慣你這愚蠢的樣子!遇到事情隻會大唿小叫,你的手段呢?想讓老爺子迴去,你就在外麵跪,寒冷的夜晚跪一夜,老爺子能不心疼?”“然後你做了什麽?”


    “你他娘的一點手段和心機都沒有,你能做什麽?起初老爺子說你手腕心機不足,我不信,現在我看清楚了!”“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你是老爺子的親孫子,這點事我都懶得跟你廢話,浪費口舌!”


    性格決定命運,曆史上,朱允炆擁有大明江山的合法地位,統領全國百萬大軍,卻敗給了朱棣。要知道,即使朱棣要從遙遠的北平打過來,期間他有多少次可以反敗為勝的機會?但他沒有做到。


    而廣闊的大明江山,仍然尊奉他這個洪武皇帝的孫子為正統。他並非沒有翻身的機會,但這樣一個人,讓他與朱棣對抗,他真的沒有那個能力。朱允炆低聲道,難以置信地看著朱懷:“我沒有我沒有你在胡說,胡說!”他無力反駁,朱懷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刺進他原本就脆弱的心靈。


    他甚至沒有勇氣去看朱懷。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朱懷愣住了。


    那聲音有些蒼老,又有些欣慰。


    “現在被家人教訓總比被外人教訓好!”“說得對!”


    一盞白紗燈籠亮起,朱元璋的身影出現在轉角的影壁之下。燈光中,老人的身影顯得蒼老而虛弱。朱懷連忙走過去:“老爺子您不是睡了嗎?”朱允炆也低聲喃喃:“爺爺。”


    朱元璋走到朱允炆麵前,冷漠地看著他:“你怨恨我嗎?”朱允炆如蚊子般細弱的聲音,不敢開口,就這麽坐在冰天雪地裏。


    朱元璋搖搖頭:“你看,你剛才明明帶著怨恨的語氣,為什麽不敢說?”“你是個男子漢,你怕什麽?我會吃了你嗎?”


    朱元璋又語重心長地說:“你說我不迴去,我是累了,處理了太多人,人老了,殺累了。”“你怎麽想的,我也懂,也明白,我也沒怪過你。”


    朱元璋指向朱允炆:“你覺得我是不是特別偏向你這個大哥啊?嗯?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會這樣呢?”


    “你心裏清楚得很,你甚至不敢跟你大哥提起這事。”


    “你是我的親孫子,就算你說了,我不僅不會責怪你,反而會感到欣慰。”


    “但是你害怕啊,你擔心一旦提出這事,所有事情都會浮出水麵,你就徹底沒機會了。”


    “人之常情,我也理解,這也是我對你還抱有一點希望的原因,暫且算是你還有一些手段吧。”


    “不過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大哥是否真的比你強?他身上有些你沒有的品質,他比你更有正直、英勇和責任感,也更有勇氣。他比你更像個真正的男子漢!”老者的話語,朱懷一句都沒聽懂,隻是站在一旁聽著,卻猜不透老者在玩什麽謎語遊戲。


    但朱允炆懂!


    他全都明白!


    他為何在朱懷麵前不敢大聲喊朱元璋為皇爺爺?


    真的是怕暴露朱元璋的身份嗎?


    他其實是怕朱懷!怕朱懷知道了老者的身份,他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男子漢,就得有那種連天王老子都阻擋不了的氣勢。男子漢,就得有那種我看中的東西,就必須得到的決心!”朱元璋看著呆若木雞的朱允炆,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


    “你今年十六,他今年十七。在我們這個年紀,已經開始養家糊口了。如果是在民間,你的性格撐不起一個家。但他可以!”這話顯然是說給朱懷聽的。


    朱元璋沒繼續往下說,隻是無奈地低聲說道:“你迴去吧,好好思考一下你大哥今天對你說的話,也想想我對你說的話,都好好想想。”皇帝首先得是個男子漢,才能成為皇帝。連一個家都挑不起,怎麽挑得起一個國家!這不是普通的兄弟爭財產,我們這是大明朝啊!


    朱元璋心中暗自感歎。


    你怨恨我忽視你,但如果我不忽視你,你就會有非分之想。我一邊選擇了你大哥,一邊又給你錯誤的感覺,那是害了你。


    孩子,你明白嗎?


    就算我以後公布了大哥的身份,憑借他的手段,你還能鬥得過大哥嗎?


    就算我不教他那麽多,他的那些舅舅、姥爺們,他早就憑借自己的魅力把他們收服了,你知道嗎?


    你一無所知,你隻是覺得我寵愛大哥,所以藍玉他們才會親近大哥嗎?


    你錯了,當我發現這件事時,我都震驚了。


    這小子,他的手段,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我不想看到朱家內部發生動亂,我今天不冷落你,將來你可能會死!


    大哥能容忍你,藍玉他們未必能容忍一個有野心的藩王!他們會代替大哥出手的,你知道嗎?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你從小過得太順利了,哎!


    朱元璋的這些想法,別說朱允炆,就連朱懷也不懂!


    他心中藏著太多的事情,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本該安享晚年,他原本已經打算今年將皇位傳給朱標。


    他已經讓兒子朱標去西安考察遷都的事情。


    然而自從朱標迴來,就一病不起,然後去世了。


    沒有人比朱元璋受到的打擊更大!


    然而這個六十三歲的男子,依然以他堅韌不拔的毅力和決心,默默地承受一切,繼續為大明尋找和培養下一代接班人!


    誰能理解朱元璋的良苦用心?


    雪花飄落,朱允炆站起身,仿佛力氣都被抽空,在雪花下,一步一步離開,頭也沒迴。


    朱元璋歎了口氣。


    朱懷輕聲說:“老丈,他會明白你的苦心的,沒事的。”


    朱元璋點點頭,看著朱懷說:“咱迴去睡覺吧,明天早上我迴去。”朱懷點點頭:“好!”


    第136章 劉夫子,別賣關子了!


    朱懷攙扶著朱元璋迴到宅院休息。


    路上,他忽然問朱元璋:“老丈,你剛才什麽意思啊?”


    朱元璋停下腳步,側臉看著朱懷,疑惑地說:“什麽意思?”


    朱懷說:“您剛才那番話,我沒太聽明白。”


    朱元璋哦了一聲:“拿你和那個不成器的孫子比較,讓他死了那份心。”


    “什麽心?”朱懷問道。


    朱元璋笑著說:“當皇帝的心!”說完,老者走進了屋子。


    朱懷愣了一下,然後灑脫地一笑:“老頭越來越有趣了,嗬嗬。”第二天清晨。


    天氣寒冷,朱懷早早起床,習慣性地準備出門買點早餐。


    馬三寶正在院子裏掃雪,見到了朱懷:“爺,太爺走了,沒打擾您休息,讓我代為告知一聲。”


    “這麽早?”朱懷點點頭,說:“行,那我自己出去隨便吃點。”


    東宮。


    朱允炆昨晚深夜才迴來,一夜未眠,眼圈泛紅。


    呂氏一大早就來教朱允炆去國子監學習,卻發現朱允炆麵色憔悴,雙眼通紅。


    她心疼地走到朱允炆麵前,關切地問:“兒啊!昨晚什麽時候迴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昨晚呂氏左等右等,等到半夜,朱允炆都沒迴來。


    她還以為朱允炆被老者留在外麵過夜了,為此她竊喜了一整夜,很早就睡了。


    但現在,她發現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朱允炆神色萎靡地苦笑:“娘,孩兒沒希望了。”呂氏心中猛地一跳:“出,出什麽事了?”...


    朱允炆搖搖頭說:“爺爺已經決定選大哥了,昨晚他已經清楚地告訴我了。”呂氏連忙拉住朱允炆的手:“孩子,別急,跟媽媽說說,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朱允炆沉默了一會兒,才把昨晚的事情一點點告訴呂氏。


    呂氏聽到朱懷打朱允炆時,她的眼神變得極度怨恨:“小雜種!害死爹媽的掃把星!竟敢打我兒子!”朱允炆接著又把昨晚老先生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呂氏聽完,眼裏的神色變得難以琢磨。沉默一會兒,她對著朱允炆笑了:“孩子,不要輕易放棄,隻要老爺子沒在百官麵前立儲,我們就還有希望。你乖乖孝敬爺爺就好,別的事別管,有媽媽在呢。”朱允炆急切地說:“媽媽!你可別亂來啊!孩兒不能沒有你!”


    呂氏看著朱允炆,慈祥地說:“媽媽又不傻,凡事都會和你商量的,放心吧,媽媽不會做傻事。”朱允炆這才放心下來,然後問:“媽媽,江夏侯全家已被爺爺殺了,還有誰能幫我們呢?”呂氏笑道:“江夏侯的死,外麵的人還不知道原因呢。”


    “沒有江夏侯,你不是還有一群士人老師嗎?”


    “別小看他們,多依靠他們,他們會說話,影響大,好好利用他們就行了!”朱允炆點點頭,精神略有振奮。


    昨晚朱元璋對他說的話,他已經拋到腦後,他仍然不甘心。朱懷才出現幾個月而已,自己陪伴皇爺爺那麽久,儲君原本就應該是他的,父親病重時,最依賴的就是他!


    眼看就要到手的東西,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手!


    “媽媽,我去上學了。”朱允炆恢複了幾分鬥誌。


    呂氏柔柔一笑:“這才是我的好孩子,就應該振作起來!”


    在國子監裏。


    劉三吾和孔訥正在討論什麽事情。


    “劉老師,這新學說已經在士人中興起。”黃子澄站在兩人旁邊。


    關於道德經的新解讀,他也看了,看完後驚歎不已!


    黃子澄恭維地說:“不錯!昨天我已經在學堂裏把這學說對寧王和太孫等學生講了一遍,並要求他們熟悉並理解這門課程!”道德經的新注解在士人中的影響力越來越大。


    就連各地的縣學和府學也將這學說列為必修課程。


    國子監的大儒們此刻正在討論是否將其列為科舉考試的必考內容。


    孔訥期待地看著劉三吾,問道:“劉老師,現在你就別賣關子了,提出這個學說的人到底是誰?”黃子澄也附和道:“是啊!都到這個地步了,再不說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劉三吾捋了捋胡須,有些得意地說:“他叫”話說到一半,朱允炆走了過來。


    看到三位老師,他恭敬地行禮:“允炆見過劉先生、黃先生、孔先生。”


    黃子澄捋須點頭,“皇孫不必行禮,功課溫習得怎麽樣了?”朱允炆迴答:“昨晚熬夜溫習了。”


    看著朱允炆憔悴的神色,黃子澄有些心疼,還以為他昨晚真的徹夜未眠去消化道德經的新解。“皇孫賢良,是大明的福氣啊。”


    “那學說不是一時半刻能消化完的,你不必急於求成,慢慢來,老夫也在學習,急於求成反而一事無成。”朱允炆鞠躬行禮:“學生明白了。”


    黃子澄點頭說:“不錯,去吧,今天齊夫子會再和你們聊聊道德經。”“學生告辭。”等到朱允炆離開。


    孔訥和黃子澄再次看向劉三吾,眼神充滿期待:“劉老師,你剛才還沒說完,他是誰啊?”


    劉三吾看著黃子澄和孔訥,這兩個人在文壇上都有很高的聲望,而且將來如果小大爺能晉升,也需要文人治理國家。


    尤其是孔訥,作為孔門之首。


    想到這裏,劉三吾打算把朱懷推薦給孔訥。


    至於黃子澄,雖然他和朱允炆關係親近,但讓小大爺認識他也沒什麽壞處。


    “要不然,今晚我在烏衣巷酒家設個酒局,請各位先生和翰林院的學士們都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孔訥和黃子澄對視一眼,兩人點頭微笑:“劉老師這個建議很好。”


    “就是這樣。”


    “老夫也想親眼見見這位才學淵博的棟梁之才。”劉三吾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這麽定了。”“一言為定!”孔訥和黃子澄點頭。


    告別了孔訥和黃子澄,劉三吾想了想,走出國子監,直奔朱懷的府邸。


    午後,陽光和煦。


    朱懷抱著一本《資治通鑒》,坐在庭院的搖椅上,津津有味地閱讀著。


    以前他不太喜歡讀曆史書。


    但在枯燥乏味的古代,娛樂業實在不發達,隻能靠看書消磨時光。


    不知為什麽,越看《資治通鑒》和《史記》,就越覺得有趣。


    “爺,劉夫子來了。”馬三寶過來通報。


    朱懷點點頭:“哦,請劉夫子進來。”沒過多久,劉三吾就來到了庭院裏。


    朱懷早就站了起來,隨手把《資治通鑒》放在石桌上。“劉夫子。”


    朱懷依舊謙遜地行禮,他一直把劉三吾當作真正的文人,與孔訥那樣的明朝士大夫完全不同!


    劉三吾微笑著說:“好好,不必多禮。”“夫子找我有事嗎?”朱懷好奇地問道... ...


    劉三吾點點頭,說:“還記得《道德經》裏講的那個治理大國就像烹飪小魚的道理嗎?”朱懷迴答:“記得。”


    劉三吾笑眯眯地說:“根據你的理論,我把老子的無為而治思想重新梳理了一遍,很多以前不明白的地方現在都清楚了。”“現在《道德經》已經被納入科舉教育的課程,你的名聲很快就會傳遍大明了!”“這麽喜慶的事情,老夫當然要來和你分享。”


    朱懷驚訝地看著劉三吾,問:“啊?老師您這幾個月都在翻譯《道德經》嗎?”


    劉三吾點頭:“做學問嘛,自然要日夜鑽研,不敢放鬆,幸好,這個理論一出,大家爭相追捧,真是我們文壇振興的大事!”朱懷一臉嚴肅。


    這就是真正埋頭研究學問的人。


    他搖搖頭說:“我隻是翻譯了《道德經》中的一句話,剩下的都是劉老師您的功勞,我怎能占您的光呢?”劉三吾愣了愣,說:“那怎麽行?這個理論的核心是你,我隻是負責翻譯一些細節。”


    朱懷笑著推辭:“劉老師就別客氣了,我真的不需要這些名聲,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況且我真的承受不起。”劉三吾堅決地搖頭:“對你來說很重要!你應該接受!”朱懷無可奈何:“這件事暫且不說,劉老師晚上在這兒吃點東西嗎?”


    劉三吾這才想起正事,連忙說:“今晚老夫約了一些好友,在烏衣巷酒家,想介紹給你認識。”“不去可以嗎?”朱懷問道。


    劉三吾顯得有些為難:“老夫事先說好了,如果你不方便,老夫再另約時間。”哎呀。


    朱懷有些無奈:“那好吧,也沒什麽不方便的,既然你約好了,我就去一趟吧。”劉三吾很高興:“這樣太好了!”


    煙霧籠罩水麵,月光籠罩沙灘,夜晚停泊在秦淮河邊靠近酒家。


    劉三吾是個文人雅士,原本打算在烏衣巷酒家設宴,但最後改在了畫舫上。


    酒樓裏的雅間難免有些喧鬧。


    而畫舫不同,所謂畫舫,就是漂浮在秦淮河上的大型船隻。


    租一艘畫舫需要三錠銀子,看得出劉三吾對宴請朱懷非常重視。


    船夫劃著小船,朱懷和劉三吾站在船頭,欣賞秦淮河的夜景。


    不久,他們在一艘燈火輝煌的大畫舫旁邊停了下來。


    朱懷先登上畫舫,然後伸手扶劉三吾上去。劉三吾感激涕零:“感謝朱公子。”朱懷笑著搖頭:“劉老師不必客氣。”


    畫舫的二樓閣樓上,一群儒家學者已經聚集在這裏,等待劉三吾的到來。


    黃子澄眼神肅穆,提醒周圍的翰林院學士要做好禮儀。


    畢竟能提出《道德經》思想學說的人,肯定是令人敬畏和尊重的。


    這是他們文人士大夫的典範。


    初次見麵,無論如何也要在對方心中留下好印象,做好禮儀。


    周圍的翰林院學士紛紛點頭,坐得筆直。


    主位和副位此時已空出。


    副位自然是給劉三吾的,今天是他發起的宴會,副位理應歸他。


    至於主位,大家都肅然起敬,不用說,當然是給提出《道德經》學說的大儒。


    就連孔訥這樣的孔子學派領袖人物,也甘願成為“配角”,在另一個副位上恭敬地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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