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鶴:“本王才沒當真。”


    她話還沒說完,冷不丁被李廷鶴打斷。


    “本王是怕你當真了,有了心魔,此次娶你,也不過是為了避開與熾炎國聯姻。


    早知道皇上有冊封新王之意,本王也不會這麽大費周章。”


    伶舟樾歪了歪頭,看著李廷鶴端起茶杯放到嘴邊,唇瓣沾了點水就放下,握在手裏又不放到桌上。


    發現她在盯著他看,李廷鶴抬了抬眼皮,語氣波瀾不驚。


    “看夠了嗎?”


    伶舟樾餘光掃過他不停在茶杯上摩挲的手指,他的眼神也隻是和她接觸一瞬就撇開。


    她看破不說破,起身道。


    “既然沒當真,那我去找那個三皇子了。”


    “嗯。”


    李廷鶴悶聲應了一句,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他就知道,好色是她的本性。


    小小年紀就在外麵到處亂撩,居然還說就他當真了。


    他那個時候就是好騙不行嗎?


    伶舟樾站起身,他的心冷不丁漏跳一拍。


    真去?


    剛剛她難道不是開玩笑的嗎?


    可他也都答應了,總不能反悔吧?


    他不要麵子的?


    伶舟樾腳步沒有一點猶豫,走到他身後,李廷鶴忽然側過身來。


    不等他開口,伶舟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捧起他的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當真沒?”


    “……”李廷鶴腦袋空白一瞬,額頭像是被烙鐵碰了一下熱得發燙。


    他的臉頰也被她的兩隻手捂得發熱:“沒……”


    他話音剛落,臉上又被人親了一口。


    “當真沒?”


    李廷鶴的心跳更亂了,下意識扒開她的手,目光飄忽,繼續嘴硬。


    “沒……”


    伶舟樾又在他另外一邊臉上親了一口。


    “當真沒?”


    李廷鶴扒拉幾下,也沒把她的手扒拉下來。


    這次還沒開口,伶舟樾又連著在他的臉上親了好幾下,親一下就問一句,就是不給他說話的時間。


    李廷鶴被親得腦子暈乎乎的,朝後退去,背完全抵在後麵的椅背上,抓著伶舟樾的手指曲起,手背青筋凸起,卻隻是虛虛碰著她的手。


    在伶舟樾在連番攻勢下,他的喉嚨越發幹渴,漸漸沒了抵抗,薄唇微張,小聲嘟嘟囔囔道。


    “當真了,當真了……”


    伶舟樾這才滿意地停下,俯視他紅透的臉和雙耳。


    小樣,這點口是心非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李廷鶴抬了抬眼,目光往上移,停在她的嘴邊,仰著頭,唇瓣微張,如同幹渴的魚渴求著水。


    伶舟樾看出他的意思,剛剛她親了他整張臉,獨獨沒有碰到他的唇。


    她指腹按在他唇上摩挲,李廷鶴喉結上下滾動,淺金色的眼中滿是渴求。


    她嘴角微微勾起,還以為過了這麽多年,李廷鶴接觸的女人多了,不像以前那麽好哄。


    沒想到他居然還是那麽好哄,親幾下就好了。


    她沒有動,李廷鶴直起身子,湊近幾分,若有似無的唿吸撲在她的臉上,氣息越發滾燙。


    “兩位,誰要診脈啊?”


    花三七的聲音突然從門邊冒出。


    李廷鶴動作頓住,溫柔的目光愣了半息瞬間化為淩厲,越過伶舟樾望向大門處,眼中殺氣騰騰。


    花三七一看情況不對,裝瞎當什麽也真沒看到,轉身出去。


    “哎呀,有人看到攝政王和王妃沒啊?屋裏沒看見那兩人啊。”


    李廷鶴:“……”


    伶舟樾:“……”


    趁著人還沒走遠,伶舟樾趕緊把人叫迴來。


    花三七提心吊膽給伶舟樾診脈,餘光輕易瞥見旁邊李廷鶴漆黑如墨的臉色。


    周圍被低氣壓籠罩,空氣凍結一般,她連說話都要謹慎小心,先打一下腹稿。


    “這個……王妃恢複得不錯,就是……內裏還需要調理一下,恢複內力的事……不能著急。”


    她說到最後,下意識望向李廷鶴。


    畢竟這話是他教她這麽說的。


    伶舟樾的目光順著去望向李廷鶴,目光純真,嘴上卻是一點也不留情。


    “你讓她這麽說的?”


    “當然不是!”花三七連忙出聲,語氣激昂:“王妃,你這麽說就是在質疑我的醫德。”


    她話音落下,緊接著李廷鶴清冷磁性的嗓音低低響起。


    “嗯。”


    哢嚓——


    花三七好像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不要麵子的啊?


    這讓她以後在外麵還怎麽混?


    伶舟樾繼續問道:“所以我現在是沒事了是吧?”


    花三七遲疑一下,才緩緩點頭。


    “但昏睡太久,身體太虛弱,還是需要慢慢調理,恢複內力真的還需要再等等。”


    不管如何,她的麵子還是需要維護。


    李廷鶴說實話的時候,伶舟樾心裏就有了底,也不著急這一時。


    “哎,花神醫,我不是記得你爹娘叫你迴家有事嗎?既然我已經沒什麽問題了,你也快些迴去吧。”


    伶舟樾望向李廷鶴,抬了抬下巴示意道。


    “讓管家把醫藥費結了,多給人家點辛苦費和路費。”


    李廷鶴不鹹不淡應了一聲:“嗯。”


    花三七抑製住想要哭的衝動,連忙彎腰點頭致謝,規規矩矩走出去後,瞬間放飛自我,高聲大唿。


    李廷鶴走過來坐在旁邊,低眉順眼。


    “那個,內力的事……你要是……”


    “我想出去逛逛。”


    李廷鶴話被截斷,聽到她這話,他嘴裏反倒沒話了,變扭的臉緩緩展開笑顏。


    “好,我陪你。”


    走在街上,雖然身旁有李廷鶴陪著,伶舟樾時不時還是會聽到一兩聲對她的一些議論,即便是進了店,也能聽到其他人的議論聲。


    無非就是新王妃誓死不從,大婚當日撞死在王府外。


    攝政王強取豪奪愛而不得。


    她看向李廷鶴,每次他都會心虛的移開視線,或者揉著眉心。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小聲問他。


    “所以我為什麽不願嫁給你?說實話。”


    李廷鶴抿了抿唇,躊躇半晌,還是那句話。


    “都說了你不願承認你是花花,還總說我把你當替身。”


    “噢,最好是這樣,不然我恢複記憶,你就完了。”


    李廷鶴笑著給她帶上新買的發簪。


    反正他是實話實說。


    即便還有其他原因,他也不知情,不知者無罪。


    以後那也是以後的事。


    茶樓上。


    君映淮聞著茶香,雙眼瞬間亮了,抿了一口,怡然自得。


    再睜開眼,她發現對麵的君逐雲正盯著外麵看。


    “三哥,在看什麽呢?”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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