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朝外麵大喊。


    “來人,攝政王吐血了,叫花神醫進來!”


    躲在外麵的四人聽到伶舟樾焦急的唿喊聲,當即衝進來。


    花三七診脈,滄浪和影青站在另外一邊,警惕盯著伶舟樾。


    伶舟樾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麽。


    “少這麽看著我,我可沒動手。”


    影青的手死死按在劍柄上,眼中的怒火幾欲噴出。


    若非自知實力不濟,他早已衝上去和伶舟樾拚命。


    “剛剛就你們倆在屋裏,不是你動的手,莫非是我們王爺自己動的手不成?”


    伶舟樾:“……”


    早知道她剛剛就把花三七留下,不讓她出去。


    花三七要是診不出情況,她今天是百口莫辯。


    “是怒急攻心,王爺才會吐血的,伶舟小姐應該沒有動手。”


    伶舟樾衝兩人聳了聳肩。


    兩人看到她一臉得意的樣子,心中更加為李廷鶴感到氣憤。


    “那你也不能故意氣他啊,神醫說了他一個病人不宜動氣。”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開個玩笑,誰知道他這麽小心眼,還往心裏去了。”


    她把他當替身都沒這麽在意。


    誰知道她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他氣吐血。


    受傷內力散了就算了,沒想到他這心理承受能力居然還下降那麽多。


    這都能怪到她頭上。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剛說完這話,床上消停點的李廷鶴又吐上了。


    伶舟樾:“……”


    花三七都有些慌了。


    “伶舟小姐,要不然你先出去吧。”


    屋內一時間亂作一團,滄浪和影青忙著幫花三七打下手。


    伶舟樾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廷鶴,心裏莫名抽痛。


    他不過將她當成替身,就這麽在意她的話嗎?


    她茫然的被竹月拉出屋外,整個人神遊天外。


    “小姐,你……真不是故意的?”


    伶舟樾迴過神,斜眼睨向身旁的人,神色鄙夷。


    “我要是真故意,花三七連把脈的機會都沒有。”


    竹月想想,好像確實。


    現在的李廷鶴太虛弱,即便是伶舟樾想要殺他,也都簡單得易如反掌。


    “小姐,你有沒有想過,攝政王這麽在意你的話,那是真對你上心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伶舟樾瞥了她一眼,可惡奈何翻了個白眼。


    “攝政王這些年見過的美女少嗎?你是覺得我是天仙還是什麽?能讓他對我著迷?”


    “……”


    竹月其實也覺得伶舟樾長得一般,可她這張臉看久了,卻是越看越順眼。


    “小姐……”


    伶舟樾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麽,抬手打斷她的話。


    “你該不會想讓我用美人計,讓攝政王放人吧?”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伶舟樾無語,說得好像這不是竹月心裏想的一樣。


    等到晚上,伶舟樾才再次進李廷鶴的院子。


    經過花三七的治療,李廷鶴現在的情況好了許多,隻是臉色比早上更加蒼白。


    李廷鶴看到他,側過身朝裏麵去,背對著她。


    “滄浪,送客。”


    “你少來,要是不想看見我,你之前就讓滄浪攔著不讓我進來了。”


    李廷鶴背對著她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伶舟樾是真怕他突然又吐血,直接進入正題。


    “我先幫你療傷,有什麽事,等你傷好再說。”


    至少那個時候,他不至於被氣吐血。


    說不定還有定力裝作不生氣的樣子。


    李廷鶴半推半就被她扶起來坐好。


    治療完後,他才開口道。


    “明日本王會讓滄浪放人,你想什麽時候走都成。”


    難得他鬆口,伶舟樾也不是那麽沒人情味的人。


    “行,那我等你傷好了再走,不然我走了,誰給你治療內傷?”


    即便他傷好了,他的內力也不會立刻恢複。


    那時候她想走,他也沒辦法阻攔。


    “不用,馮不渡明日就到盛京,他替本王療傷也是一樣。”


    伶舟樾扶著他躺下,心中有感覺。


    “你這是在趕我走?”


    李廷鶴闔上眼,不想迴答這個問題。


    伶舟樾眼珠子一轉,狡黠的眼眸中生出促狹之意。


    “講真,這裏一點意思也沒有,我這一走,也不想再迴來。


    不如走之前,我們在睡一晚?我也算不枉此行。”


    李廷鶴緩緩睜開半隻眼,眼神嫌棄。


    “你想得美。”


    “你不會是嫌我髒吧?某人之前在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李廷鶴懶得理她,翻個身繼續闔眼假寐。


    “噢,看來是嫌棄了,為了讓你的眼幹淨點,明天我走就是,這下你應該滿意了吧。”


    聽著這話,他心裏更加煩悶,攥著被子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明明就是她巴不得早些離開,還要自己給自己找台階。


    伶舟樾伸了個懶腰,見李廷鶴沒什麽反應,起身走到門邊。


    四個在門邊偷聽的人聽到逐漸走近的腳步聲,立刻假裝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反倒更顯得自己心虛。


    伶舟樾的視線在四人身上掃過,朝他們擺擺手。


    “今晚上有我貼身保護你們王爺,你們不用擔心,都可以走了。”


    滄浪和影青自然不同意。


    竹月斥了一聲,滄浪才不情不願離開,影青也被滄浪拽走。


    剩下的花三七沒有主意,自然是跟著一起走。


    伶舟樾迴到屋裏關上門。


    “你這兩個貼身侍衛對你還真是貼心,什麽時候都想守著你。”


    李廷鶴聽著她這話,感覺不對勁。


    他可不信她真的會守著他一晚上什麽都不做。


    “你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剛剛不是都說了嗎?再說了,滄浪在背後說我壞話,說我強迫你。


    這種謠言證明了,在別人眼裏也不過是欲蓋彌彰,那還不如直接坐實了。”


    “……”


    說話間,伶舟樾已經滅了屋內其他燈芯,隻剩床頭幾盞亮著。


    在燈光的映照下,李廷鶴的臉更白了幾分,眼中閃過一絲恐慌。


    伶舟樾笑得猥瑣,解開身上腰帶,衣帶漸寬。


    “攝政王不用擔心,來之前我已經沐浴過了,你隻管躺著就好,其他的交給我。”


    李廷鶴臉青如鐵,咬著牙從嘴裏擠出毫無威懾的話。


    “伶舟樾,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


    ……


    第二天,伶舟樾滿麵紅光從李廷鶴的屋內出來。


    滄浪幾人鬼鬼祟祟進屋,目之所及,米白的裏衣裏褲隨意丟在地上,床上床單被子淩亂。


    李廷鶴緊緊裹著被子,隻露出半個頭,長發散亂,像極了被淩辱一晚,早上還被迫繼續承歡的良家女子。


    “王爺,你……”


    “都滾出去!”


    李廷鶴一聲暴喝,嚇得幾人抖了抖,連走帶跑地離開屋子。


    影青氣得拳頭發硬。


    “你家小姐是不是太過分了?欺負我們王爺受傷沒法反抗!”


    竹月不以為然擺手道:“得了吧,真不願意昨晚就喊了。”


    滄浪想到可憐的李廷鶴,話語間滿是憐惜。


    “那不是知道喊也沒用嘛。”


    花三七默默縮在旁邊。


    雖然她知道富貴人家事多且雜,但沒想到這麽亂。


    她想迴家。


    李廷鶴兌現承諾放了人,伶舟樾也沒有多逗留,帶著人離開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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