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樾睡醒,竹月已經在一旁侯著。


    她接過竹月遞過來的長帕,蓋在臉上。


    溫熱從長帕上傳到臉上,整張臉的毛孔都打開,能自由唿吸一般舒服。


    “打聽到了嗎?人都被關在哪?”


    竹月雙手背在身後,看不見伶舟樾臉上的表情,但從她懶洋洋的話語中感覺,她現在的心情應該不算差。


    “還沒,滄浪和影青的嘴太嚴。”


    昨晚跟他們三個分析了一晚伶舟樾和李廷鶴感情狀況,這事她也沒忘記問。


    但滄浪的嘴實在太嚴了,說什麽也不肯透露。


    想到那兩個人,伶舟樾就頭疼。


    特別是滄浪,看她不順眼。


    她在塵光的時候,他連帶著看塵光的人不順眼。


    知道她是洛戎族後,連帶著看洛戎族也不順眼。


    真不知道他對她哪來這麽多意見?


    她不就是睡了他主子一晚嗎?


    “算了,吃點東西,我去探探攝政王的口風。”


    伶舟樾喝粥喝到一半,滄浪突然進來,神色焦急。


    “伶舟小姐,不好了,我家王爺突然大吐血,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伶舟樾喝粥的動作不帶停的,格外淡定。


    “吐血找花神醫啊,找我有什麽用?”


    滄浪:“???”


    滄浪偷偷朝竹月使眼色。


    即便是把人當替身,總該有點感情吧?


    更何況都上過床了,怎麽還提上褲子不認人啊?


    竹月站在伶舟樾身後,扶額無語。


    伶舟樾不動,她能有什麽辦法?


    忽而她靈機一動,在後麵對伶舟樾道。


    “小姐,攝政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那幾個人……”


    滄浪秒懂竹月的意思,接著話說道。


    “伶舟小姐,我們王爺說了,他要是沒了,需要幾個人陪葬,用他自己的人他有些心疼,你的那幾個人用著,他倒是沒那麽心疼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


    伶舟樾嘴裏發出兩聲短暫的輕嗬聲,吃著鹹菜。


    話都說出來了,還敢說不敢。


    這明明就是明目張膽的威脅。


    不過他威脅錯了人。


    “他要是想用我的人陪葬,可以啊,那我就用他的所有人給他陪葬。


    你們自己想清楚,即便現在李廷鶴還活著,這王府裏能攔得住我的有幾人。”


    滄浪:“……”完了,這迴踢到鐵板了。


    他再次向竹月求救。


    竹月這迴是沒轍了。


    伶舟樾從小就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在權衡利弊之後,若沒有什麽可圖的,更是不會讓步。


    即便是有所可圖,也會優先考慮在不讓步的情況下徐徐圖之,幾乎從不白白賣人便宜。


    “你還站在這做什麽?再不去請花神醫,你們王爺就先吐血身亡了。”


    滄浪無話可說,隻能灰溜溜的先迴去。


    等他走了,伶舟樾淡定的又吃了一碗粥,看起來是真的不在意李廷鶴的死活。


    “小姐,你真不去看一眼?萬一攝政王真突然沒了呢?”


    “昨天還好好的,怎麽可能突然出事?除非是那個花神醫動的手腳,畢竟她太想迴家,但她也不敢真把攝政王弄死。”


    竹月:“……”分析得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吃飽喝足,伶舟樾才揉著肚子道。


    “走吧,散個步消個食,順便去看看攝政王死沒死。”


    李廷鶴死不死對她影響都不大。


    即便沒有他,宮裏還有個許折花幫李越溪。


    尹丞相也是個不錯的肱股之臣。


    許折花走後,薑言非也差不多在朝堂上站穩腳跟。


    他是個明事理的人,既然能接受李越溪稱帝,想必也不會反對女子走仕途。


    有他在,伶舟樾自然安心。


    江澤淵也是一個很好的武將,能代替李廷鶴。


    至於天玉軍,李廷鶴肯定也早就決定要將他們托付給誰,那個人應該是個靠譜的。


    竹月聽到這一聲,也不知道該替李廷鶴喜還是憂。


    至少伶舟樾終於有在意他死沒死了。


    滄浪和影青等了大半晌,都以為伶舟樾不會來,也就沒讓花三七準備。


    伶舟樾突然出現,反倒讓他們慌了神。


    “攝政王,你死了沒啊?”


    聽到伶舟樾這一聲問候,滄浪幾人捂臉不敢進屋。


    李廷鶴剛喝完藥,聞言抬了抬眼皮,望向進來的人。


    “正等著你來幫本王治療內傷,即便你不來,也暫時死不了。”


    伶舟樾的目光在他和花三七臉上轉悠,麵色狐疑。


    “你不是大吐血危在旦夕嗎?”


    外麵的三人聽到這話,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沒有啊……”


    花三七感覺莫名其妙。


    她在這裏,李廷鶴怎麽可能突然傷勢惡化,還大吐血?


    她剛說完,突然被踢了一腳。


    一直沒什麽事的李廷鶴突然咳嗽起來,咳得很用力,要把肺給咳出來似的。


    “還好,花神醫開了藥,剛喝完,已經好很多了,本王也以為,這次差點就死了。”


    花三七:“……”


    這就開始演上了?


    “那個,伶舟小姐,接下來你幫攝政王像昨天那樣幫他梳理經脈治療內傷就行,我就先走了。”


    花三七端起碗,走得比跑還快。


    門關上,李廷鶴矜持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所以你來……是擔心本王?”


    “我擔心你作甚?我又不能繼承你的遺產。”


    李廷鶴聞言,耳尖忽而發紅,聲音低了不少,帶著幾分羞赧。


    “不是有孩子嗎?”


    “哪來的孩子?”


    李廷鶴的視線落在伶舟樾的肚子上,冷不丁聽到伶舟樾的嘲笑聲。


    “我若是跟一個男人睡過就要生一個孩子,那我現在怕是得兒孫滿堂了。”


    李廷鶴的臉色頓時黑得能滴出墨來。


    察覺到空氣中的氣氛突然緊繃,伶舟樾打著哈哈緩解氣氛。


    “你是在生氣嗎?昨天花神醫還說過,這些天你養傷要戒躁戒驕,不能發火的。”


    她坐到床邊,推了他一把,讓他轉過去。


    “行了,我先幫你治療內傷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你傷好了,你得放了我的人,以後我們兩個互不相欠。”


    “噗——”


    李廷鶴猝不及防吐出一口血,直挺挺倒在她懷裏。


    伶舟樾腦子兩隻手扶著他,懵了好幾息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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