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世家,就任由那些貪官繼續呆在那些位置上?”


    李越溪義憤填膺,忽而露出戲謔表情,促狹盯著李廷鶴。


    “還是攝政王願意讓人跟你分一杯羹?”


    “現在有人跟你要這個皇位,你估計也是不願的。”


    “……”


    李廷鶴起身,沒忍住輕咳兩聲,胸口悶疼得厲害。


    他眉頭微蹙,忍著痛,放緩了語調。


    “那些諸侯之間,肯定與世家之間有牽扯。


    到時他們兵臨城下,世家們定然坐不住,一並收拾了就是。”


    李越溪倒是沒算到這一點。


    旋即她又意識到一件事情。


    “萬一駐守在盛京的兵不夠,還怎麽收拾啊?”


    李廷鶴沒再理她,招唿滄浪來過,扶著他離開。


    上了步攆,他支著額頭闔眼假寐,額頭鬢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的四肢百骸猶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咬,體內的經脈火燒一般難受。


    滄浪時不時替他擦擦臉上冷汗。


    出了皇宮,上馬車後,他才拿出藥丸吃下,暫時壓住體內的痛苦。


    “花三七什麽時候到盛京?”


    滄浪在外麵道:“預計後日就能到。”


    李廷鶴側躺在馬車內,蜷縮著身體。


    後日才到……


    還真是什麽壞事都湊到一起。


    此前他強硬衝開身體中堵塞的真氣,已然損壞經脈。


    與方不易一戰,若非他提前下毒,撐到他毒發,險些當場死在他手底下。


    這般折騰下來,要不是他內功深厚,未必能撐到現在。


    幾日後,盛京能撐下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下去。


    ……


    扈城。


    許朔月陪江澤淵點完現在邊境的所有兵力,陷入沉思。


    “你不是說,你們江家軍有二十五萬兵力嗎?怎麽現在隻有十七萬?”


    江澤淵望著麵前排成方陣的巨大軍陣,雙手背在身後,神色愜意。


    “十七萬也不少啊,加上天玉軍二十萬,你說今年年底,能不能打到臨月上京去?”


    邊境糾集這麽多大軍,江澤淵已經有了主動出擊的打算。


    這事越快結束越好。


    許朔月眉頭緊鎖,卻是不停追問。


    “江家軍剩下的八萬軍力到底在哪?”


    眼見瞞不下去,江澤淵反倒有些後悔,當時怎麽就沒管住這嘴,什麽都跟她說了?


    “暫時……不在這。”


    “不在這在哪?還是其他地方也需要打仗?”


    許朔月說完這話,忽而意識到什麽。


    江澤淵現在和李廷鶴合作。


    江家軍沒有全部在這,反倒是天玉軍來了。


    為什麽?


    是什麽非得要需要那八萬的江家軍?


    有天玉軍難道還不夠嗎?


    前兩日他們出兵神速,奪得臨月國兩城,算是徹底與臨月國開戰。


    “莫不是其他國也蠢蠢欲動了?”


    “這倒沒有。”


    許朔月盯著江澤淵,嘴角勾著冰冷的假笑。


    “所以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嗎?將軍這是有事瞞著我?莫非是因為我是半個臨月國人的身份?”


    許文正現在已經在他們手中。


    據上京的密探來報,許文正和許朔月叛變的消息傳入上京。


    許家已經被抄家,許家人正在被押往這裏的路上。


    臨月國的皇上,估計是要讓他們家人來勸許文正和許朔月迴去。


    許文正應該是想迴去。


    這老家夥骨頭硬,嘴巴也緊,在牢裏吃了不少苦,什麽也沒吐出來。


    至於許朔月,自然是不會迴去。


    江澤淵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篤定。


    他就是覺得,自己可以相信這個人。


    “聽說許家人已經在來這邊的路上,若將軍還懷疑,我可以親手殺了他們,以證清白,親手殺了許文正也可以。”


    反正這些人,她都不在乎。


    “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江澤淵想了想,那邊的事又不需要他們,跟她說也無妨。


    “近來新皇登基,因為新皇性別的原因,有不少人反對。


    這次傳寧王迴去,攝政王恐會生變,調了八萬江家軍去了盛京。”


    “即便生變,他怎麽不調他自己的軍隊?”


    “都調了。”


    “……”


    江家軍是大順國第二大軍隊。


    盛京那邊若是生變,江家軍護主,也算是站了位。


    隻是一下調過去八萬,會不會有些多?


    “算了,這是你的軍隊,你怎麽安排我也無權插手。”


    江澤淵看出她的憂慮,出聲道。


    “等盛京安定,八萬大軍就會過來,我覺得今年年底,應該能拿下臨月國。


    臨月國全國兵力加起來,滿打滿算,算他有三十萬,擋不住。”


    “能勸就勸,不行再打吧。”


    許朔月的目光從列陣的軍隊上略過,想去探探容城的底,當即想到伶舟樾。


    “伶舟樾呢?讓她今晚和我進容城去看看。”


    “伶舟小姐,前兩天走了。”


    提到她,江澤淵來了好奇。


    “她這人平時都這樣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留封信就走,都等不及親自打個招唿的。”


    “嗯?她還給你留了信?給我可是沒留。”


    “就寫了四個字,走了,勿念。”


    許朔月習以為常地點點頭。


    “是她的風格,剛認識那會兒,她也是會留封信給我,現在直接招唿也懶得打了。”


    見她要走,江澤淵叫住她。


    “容城就別去了,前幾日我們突襲,現在邊境的幾個城都在戒嚴,不會輕易放人進出。”


    許朔月打量了他一眼。


    這人不會不知道她以前是幹什麽的吧?


    戒嚴有如何?


    她想去的,還沒有去不了的地方。


    “行,我知道了。”


    “將軍,將軍,不好了!”


    林校尉慌慌張張跑過來,氣還沒喘勻,就著急開口。


    “郡主……她……她被……抓了……”


    許朔月聽到這話,快速折迴來,和江澤淵一起看林校尉帶來的信。


    “珩州突然出現一支軍隊,說是……寧王的軍隊,截了郡主帶來的……糧草。


    現在他們要求我們停止與臨月國開戰,和他們同去盛京,說是……清君側。”


    江澤淵看著信上內容,露出一抹冷笑,眼底冰涼。


    “這是坐不住了,他們有多少人?”


    “大概四萬,他們還說,其他王爺諸侯的軍隊已經去往盛京。


    將軍若是不同去,便會被視為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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