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的騎射,去馬場。”


    “馬場?哪個馬場?遠嗎?”


    莫如令如臨大敵,發出痛苦三連問。


    大早上她隻想睡覺。


    她以為公主想什麽時候學,就什麽時候學。


    沒想到居然還有課表這東西,大早上也不放過。


    公主上學和平民上學,也沒什麽不同。


    早知道伴讀也要起那麽早,她還不如在攝政王府裏睡覺。


    “也不遠,郊外三百裏,那裏應該是你的快樂老家。”


    莫如令:“???”


    神經!


    第二日,莫如令迷迷糊糊被李越溪拽著下馬車,看到眼前形形色色的一幕,睡意登時飛走。


    許折花沒說錯,這就是她的快樂老家!


    看著滿眼的胸肌腹肌,她可太快樂了!


    等等,她怎麽好像出現幻覺,好像看到李廷鶴。


    那個長得和李廷鶴相似的人朝他們走來。


    莫如令心中沒底,拉了拉李越溪的袖口,小聲問道。


    “現在這個時辰,李廷鶴應該在上早朝吧?”


    李越溪比她還緊張,手心裏全是冷汗。


    “估計今日休沐,他過來了。”


    許折花從馬車上下來,看了看過來的李廷鶴,又看了看一聲不吭縮迴馬車裏的兩人,歎了口氣。


    與李廷鶴打過招唿,他把兩人從馬車裏拉到李廷鶴麵前溜了溜,像是在向對方展示貨物完好,完後囑咐道。


    “公主對這邊也熟悉,可先去練習,下官和攝政王就在那邊。”


    李越溪本來都想好今日讓許折花親自教她。


    眼下李廷鶴在,她反倒不好開口。


    兩人說是就在那邊,實際應該是要談事。


    這話她還是聽出來了。


    “好。”


    她應著,拉著莫如令離開,去取弓箭。


    莫如令看出李越溪臉上的不快,她心裏也不快。


    她出聲安慰李越溪。


    “說不定他們聊一會兒,李廷鶴就迴去了,到時候,你想讓許折花怎麽教你都成。”


    小姑娘的心思,她用腳指頭想想都猜得出來。


    李越溪麵無表情拉著弓弦收放,忽然輕喚她一聲。


    “如令……”


    四目相對,李越溪看著她,憋了半晌,隻是把挑好的弓遞給她。


    莫如令接過,秀眉微蹙。


    這小姑娘有什麽是開不了口的嗎?


    她喜歡許折花的事,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有什麽你就說,我們塵光的人,其他的我不敢保證,但我的口風可是很嚴的。”


    李越溪抿了抿唇,帶著她拿上弓,也不去射場,挑了個僻靜的草地坐下,靠著大樹,乘著樹蔭。


    草地上還有未幹的晨露,手蓋上去,冰涼涼濕漉漉。


    “其實宣政殿重考那天,我是想給自己挑一個駙馬,也確實對許折花很滿意。”


    莫如令拔起一根草,含在嘴邊,心虛的目光在遠處的射場上遊離。


    這片馬場也是五學兩院公用。


    快進入初夏,清晨空氣中的風帶著微涼。


    剛熱身的少年身上還穿著單衣,進入狀態的,上衣鬆鬆垮垮垂在腰間,美好的胴體展露在晨曦中,泛著金色的光芒。


    年輕就是好。


    “那你現在這是開始糾結了?因為她是女的?”


    “……”李越溪沉默片刻,斟酌道。


    “無論她的性別如何,現在也是在為我皇兄做事。


    我若是之意要讓他尚我,就是斷了我皇兄的左膀右臂。”


    不得不說,李越溪還是很有大局觀的。


    等等……


    莫如令發現一個問題。


    “許折花是女的你也要?”


    李越溪扭頭與她對視,利索的舌頭突然變成大舌頭。


    “女子……豈不是……更好些?”


    “……”


    莫如令表情僵硬片刻,忽然反應過來李越溪的真實目的。


    “你不是還未及笄嗎?怎麽突然這麽想嫁人?”


    想到這事,李越溪就一肚子火氣,語氣飛快。


    “我不現在找好,等下個月及笄,攝政王就會讓我去別國和親,我不去,我這輩子隻待在大順國,哪也不去!”


    她看向李廷鶴的方向,眼中光芒泛寒。


    “和親?”


    莫如令整張臉都在詫異。


    “和親的表麵意思就是求和,並非什麽光彩的事。


    比較跳的臨月國前幾年剛被攝政王帶兵打一頓。


    現在能與大順國一戰的熾炎國和巫雨國也都算安分。


    短時間內應該是無人敢犯大順國,我們不需要跟哪國和親。”


    她跟李越溪分析一遍現在四國之間的局勢,神情嚴肅,心中一沉。


    “誰跟你說要讓你去和親的?還是攝政王親口跟你說的?”


    李廷鶴說一不二。


    如果真是他親口說的,即便是李越溪現在找駙馬,也無濟於事。


    李越溪猛搖頭,猶豫半晌,向她坦白。


    “是之前去國子監找書時,聽到幾個太學正和太學錄議論。”


    我不知道朝堂上他們都說了什麽事,皇兄也不跟我說。


    我知道這事後,就特別害怕,也不敢跟我母後說。”


    說到最後,她眼角生紅,嗓音裏夾雜著些許哭腔,搭在膝蓋上的雙手無力再半空中顫動。


    “如果是真的,他們也沒辦法把我留下,你也知道攝政王這個人……”


    “不怕不怕。”


    莫如令拉著她靠在自己肩上,輕輕拍她的後背,明顯感覺到李越溪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那些人就是生怕天下不亂,教書不行,嚼舌根是一把好手。


    就剛才我跟你說的,肯定是不需要你去和親。


    你要是不放心,我去替你問問攝政王。”


    李越溪低著頭,袖口擦過臉上,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吧,萬一害你被連累……”


    “沒事,都是小事,請我吃頓飯就行。”


    另一邊。


    李廷鶴看著李越溪領著莫如令在樹下偷懶,懶得管她們。


    “許大人一天事也挺多的,本王就開門見山,不知關於丞相的位置,你們同皇上討論得如何?”


    茲事體大,關於丞相人選,皇上一直懸而未決,其中自然是有李廷鶴的原因。


    皇上想塞自己的人,推薦尹太傅。


    尹太傅各方麵都優於薑桓成,又是皇上的老師,可以說是最完美的人選。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年紀太大。


    李廷鶴咬著這一條,想讓尹太傅致仕還鄉,推薦郎步平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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