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喝完秦奶奶為她煲的營養湯,汀蘭跟秦家大伯,伯母打了招唿後,便去了表姐秦悅的房間。


    秦景敲門。


    “進來。”一道悅耳的女聲響起。


    “小景你來啦。”


    化妝師正在給秦悅化妝,秦悅稍一扭頭,化妝師連忙把她頭給固定住。


    汀蘭點了點頭,就靜靜看著秦悅化妝。


    她堂姐是個美人,明豔大方,這次的主紗是個抹胸款式的婚紗,勾勒出秦悅曼妙的身姿,上身的水晶非常奢華,整個拖尾采用蕾絲刺繡,十分精致。


    “小景,明天辛苦你了。要不是咱家就你最漂亮,我也不想讓你好好的周末都不能休息。”秦悅現在就隻有嘴能動,從鏡子裏看到一直坐在那不動的汀蘭,有些歉意。


    “沒關係,我很高興。”如果是真的秦景在這,想必她也會開心能見證親人的婚禮。


    聞言,秦悅便嘿嘿一笑。


    淩晨十二點。


    秦家別墅燈火通明,汀蘭穿著粉色的公主紗裙抵著門,門外,她那個還沒見過麵的姐夫帶著伴郎想闖進來。


    “妹妹你行行好,放姐夫一馬吧,姐夫這裏有紅包。”門外,眾人哄笑,男子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


    “小景,考他!”秦悅身為新娘子,可沒有放過新郎官的想法,直接讓她那學霸妹妹出題。


    本想順從開門的汀蘭:行吧……


    掏出書包裏嚴華給的物理競賽試卷,汀蘭掃了一眼,便挑了一道還算有難度的念了出來。


    高中的題目,汀蘭覺得姐夫他一個大學畢業的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隻是汀蘭忽略了這是嚴華特地為她找的試卷,難度對她來說是不值一提,可對一個大學畢業的人來說,無異於天書。


    門外,嚴嵩明目瞪口呆:……


    他這逃離了母親十年的物理荼毒,好不容易大學選了文學,不用寫物理試卷了,如今仿佛又迴到了高中被母親支配的恐懼。


    嚴嵩明額頭隱隱冒汗,瞧這閉得死死的房門欲哭無淚,隻能跟秦家借紙筆,靠著茶幾冥思苦想。


    他帶的伴郎倒是機智,打開手機搜題軟件,隻是他算漏了一點,這是嚴華從外麵帶迴來的試卷,保密的很,市麵上都沒有的賣,怎麽還會有人上傳答案。


    “這,明哥,還得看您自己想吧。”伴郎無奈聳肩,一副愛莫能助。


    秦父秦母站在一旁瞧熱鬧,兩人對視,眼中皆是笑意。


    她們這女兒喲。


    好不容易憑借著高中殘留的記憶勉強套用了公式,嚴嵩明也不管對不對直接報了答案,


    聽到門內傳來一道不可置信的聲音,“怎麽錯了?”


    嚴嵩明欲哭無淚,隻覺得汀蘭恐怖如斯,有他母親當年的風範。


    他都多少年沒學過物理了,能簡單套幾個公式勉強算一算,都不錯了,還真的指望他做對嗎?


    秦悅笑嗬嗬地對著汀蘭說道,“狠狠敲詐你姐夫一頓,做錯了題丟人!”


    嚴嵩明貼著門,自然能聽到秦悅的聲音,連忙驚唿,同時手裏揣著好幾個紅包,“隻要開門,紅包都給!”


    屋內,秦悅笑成一團。


    等笑夠了,便發令,“好了,就讓你姐夫進來吧!”


    汀·工具人·蘭自無不應,順勢開了門,“姐夫。”


    門外嚴嵩明連忙將紅包遞過去,“都在這裏了。那新娘我就接走了。”


    嚴嵩明長得高高大大,樣貌也是清秀俊朗,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看著挺沉穩的,隻是今天那笑容屬實大了點,便顯得有點傻氣。


    接過紅包,汀蘭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一半,隻除了明天中午的婚宴,她再當個工具人送個戒指就行。


    門打開後,秦家眾人都圍站在門口,滿臉笑意地看著這對新人,新郎為新娘穿高跟鞋,然後背著新娘上花車離去。


    這是他們這裏的傳統習俗,淩晨接著新娘去男方家過夜,白天再舉辦婚宴。


    鬧騰得多了,汀蘭難免有些困意,看著紅著眼眶明顯不舍的秦奶奶和秦家大伯、大伯母,汀蘭隻能無聲地在他們身邊多陪伴一會。


    好在秦父秦母見時間的確不早了,催著汀蘭迴房補覺。


    迴到房間,汀蘭突然覺得這樣的人間煙火似是離她好遠了。


    她前兩世都是孤兒,身邊也沒什麽親人,這種熱鬧的場景,她自然是不曾經曆過的。


    當過工具人,吃過婚宴,汀蘭便先迴了寧川市,她畢竟還是高中生,眾人都擔心她課業繁忙,趕緊將她攆了迴去。


    汀蘭迴到家後,當即把這周各科留的作業給完成。題目雖然簡單,可一直刷,才能保持手感。


    刷完題,汀蘭瞧見窗外已經變黑的天色,突然皺眉。


    晚上七點。


    於樹穿著厚厚的外套出了門,直到看見撩色酒吧的招牌,於樹還是有些愣神。


    他真的走到這一步了,沒有迴頭路了。


    閉上眼,於樹想要掙紮,可命運仿佛攥著他的喉嚨,讓他隻能被迫接受。苦笑一聲,於樹邁著步子推開酒吧的大門。


    於樹的臉很白嫩,又因為書讀得多的原因,自帶一股書卷氣,最出神的便是那雙眼睛,像是沾了露水,很是水靈。


    一出現在酒吧內,周圍便有人注意到他,有人邊喝酒,邊坐在吧台觀察著他。


    於樹在眾人挑逗、緊盯的視線下,有些無所遁形,恨不得立馬離開,可是他不能,於樹低著頭一言不發地朝著樓上走去。


    大廳的其他人一見,便知道這人已經有約了,便作罷,尋找其他樂子。


    306房門外,於樹掙紮著,手抬了數次,卻始終敲不下,眉眼滿是痛苦,一咬牙正準備敲下時。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將他帶離到別處。


    手腕被人拉著,於樹一陣錯愕。


    在這醉生夢死、夾雜著各色香水的地方,有一抹像是青葉的氣息充斥著於樹的鼻尖,讓他躁動難安的心忍不住平靜下來。


    於樹呆呆地跟著麵前的人離去。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汀蘭皺眉,看著眼前發呆的少年。


    若她今晚不來,他便真的將自己賣給高遠陽?


    什麽年代了?還動不動賣身救母。


    國家的貸款不知道申請?網絡的幫忙籌不知道用?企業的救助資金不知道去問?


    “對不起。”


    於樹滿臉無措,既為自己今晚的舉動而羞愧,也為汀蘭來幫助自己而難堪。


    “你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汀蘭冷臉,人她可以救一次,救兩次,可絕不會救第三次。


    一個自己都扶不起的爛泥,如何讓他人去扶。


    “我、”於樹察覺到汀蘭的不虞,愣愣地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知道他讓汀蘭失望了,肮髒不堪的他怎麽能祈求神明的憐惜。


    “這是貸款申請表,若你要想去找高遠陽,我也不會再攔你。”她尊重直覺去幫於樹,可她不會毫無底線地幫。


    “不會了,我不會去找他了!”於樹忽然抬起頭看著汀蘭,眼神直愣愣的,似是在向她保證。


    “嗯。”汀蘭無所謂地點頭,將那份申請表遞給他,便轉身離去。


    最後一次了,她不會再管了。汀蘭坐上車,看著後視鏡內越來越模糊的人影,收迴了視線。


    306包廂內,從洗漱完便一直等待於樹到淩晨的高遠陽,舉著紅酒杯,華燈撒下,為他桀驁的眉眼鍍上了一層陰影。


    真不錯,高遠陽舔了舔唇,第一次有人敢放他鴿子!


    嗬。


    於樹是嗎,你很好。


    酒杯碎裂,隻剩下地上一灘紅豔豔的紅酒在靜靜流淌,莫名有股暴風雨前的寧靜。


    汀蘭迴家後,房間電腦還開著,便走了過去,手指不斷敲擊著鍵盤。


    屏幕中,會話頁麵突然多出了一份資料,“這是全部,50萬。”


    “好。”汀蘭應下,將錢轉入指定的卡上,“有興趣接個輔導嗎?”


    “?”對麵問號。


    “我想學點黑客技術。100萬酬勞。”能用錢解決的事,汀蘭向來喜歡砸錢。


    錢生錢,對她來說,還不簡單。


    “成交。”


    關閉會話後,汀蘭看著對麵發過來的資料,裏麵有高氏集團全部的稅務記錄。


    賬本有問題。


    當過董事長,汀蘭一眼便看出來了其中的貓膩,隻是她沒想到高氏集團竟然敢偷稅漏稅高達23億。


    高氏集團主營餐飲行業,亦涉及酒店經營,走的是上層高端路線,一年營收七八十億,在寧川市還算的上有錢,所以高遠陽也有底氣胡作非為。


    隻有偷稅漏稅還算不得上一招致命。


    不過,高氏集團本身手腳就是個不幹淨的。


    汀蘭看著資料裏顯示高氏集團車間內堆放的大量過期產品,被工人用化學藥劑洗去生產日期,重新噴碼後流入市場。


    旗下的水果罐頭加工廠,更是以次充好,收購的多是果農的爛果壞果,經由各種添加劑後,高價出售。


    自取滅亡。


    汀蘭冷眼看著高氏集團的騷操作,做生意目光短淺到這份上,也是有夠天真的,信譽危機一旦產生,消費者便能立馬舍棄尋求其他替代品。


    這項至理名言放在哪都不為過。


    看完了高氏集團,汀蘭便將目光轉向高遠陽,嚴格說來,沒有高遠陽,汀蘭還不至於注意到高氏集團。


    資料裏,高遠陽好事沒做過,惡事一大堆。在學校長期搞霸淩,說一不二,看上的人,不管男女通通搞到手,不聽話的要麽威逼要麽利誘。


    不少被高遠陽看上的普通學生,都被他嚇得落下了一生陰影,尤其是那些被他迷奸而得手的人。


    汀蘭的眼神越看越冷,高遠陽這人睚眥必報,惹到他的人全部沒有好下場。被搞得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


    這樣一個人在秦景拒絕後,能開開心心地就放過她?


    汀蘭愈發覺得,若她沒來,秦景隻怕是難逃厄運。


    既如此,那她便撕掉高遠陽狂妄的資本,沒了保護傘,汀蘭倒要看看他是否還能像現在一樣狂。


    汀蘭托腮,雲淡風輕地將賬本發送給了國家稅務部門,並以產品質量不合格、破壞市場等為由檢舉高氏集團,發送了一係列證據,讓黑客做好收尾工作後,汀蘭便安心睡下。


    周一上課,汀蘭照舊刷著物理試卷,任台上語文老師講課講得再是動聽悅耳,也不抬頭,一心沉浸式刷題。


    於樹聽課的期間,不由得分神望著汀蘭,他坐在後麵,汀蘭坐在他的左上方靠窗的位置。


    陽光撒下,女孩本就白皙的麵容,被暈染得晶瑩透亮,光穿過她長長的秀發,折射出溫柔的光澤。


    於樹很快收迴視線,隱藏在袖口的手握了又握,便專心看著課本不再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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