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亭臉色一沉,轉向侍者:“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見方繼亭衣著樸素,侍者眼中流露出輕蔑:“是你母親撞了我,還打碎了酒肆的珍稀杯盞,賠錢是天經地義的,否則就留下來替我刷洗馬桶。”


    歐陽嵐再次申明:“小凡,事實是這樣的,我當時已經站定,是他撞上了我。”


    侍者傲慢地說:“我說是你就是你,我會撒謊嗎?”


    秦楚楚提議:“酒肆不是有魔力迴溯鏡嗎?調取一下就知道真相了。如果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會賠償杯子;如果不是,你必須道歉。”


    “道歉?真是可笑,你沒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這是翡翠酒肆,誰敢在這裏對我們說教!”


    常言道,狗仗人勢,盡管侍者察覺到秦楚楚與眾不同的氣場,但因背靠錢貴這位大主宰,他並未放在心上。他再次開口:“我們酒肆的迴溯鏡是為你們準備的嗎?你們有什麽資格觀看我們的影像?我告訴你們,這杯子價值一萬枚金幣,不管怎樣,今天都得賠,否則別想離開這裏!”


    歐陽嵐急忙說:“你剛才不是還說要一千枚金幣嗎?”


    侍者得意洋洋地說:“剛才是一千金幣,現在價格漲了,我說了算,在我的地盤就要按我說的辦,一萬枚金幣,一分都不能少!”


    方繼亭克製著憤怒說:“一隻杯子值一萬枚金幣,你們真是貪婪至極,把掌櫃的給我叫過來。”


    侍者警告:“小子,我勸你還是盡快賠錢,否則叫來掌櫃你會後悔的。”


    秦楚楚堅定地說:“少囉嗦,我今天一定要從你們掌櫃那裏討個說法!”


    “小子,那你等著瞧。”侍者對著手中的魔法通訊器喊道,“掌櫃、掌櫃,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要見你!”


    通訊器中傳來威嚴的低吼:“膽敢在我們‘魔獸之巢’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嗎?等著,我立刻就到。”


    聞言,眾人紛紛投來憐憫的目光,皆知方繼亭今日難逃一劫。


    歐陽嵐焦慮地說:“兒啊,都是母親的錯,惹出這麽大的亂子。”


    方繼亭安慰道:“娘,這與你無關,是有人故意找茬。”


    此刻,他已洞悉,一隻杯子定價一萬,分明是針對他的挑釁。


    歐陽嵐提議:“兒啊,不如我們把那一萬給他,花錢消災……”


    方繼亭堅定迴應:“這不是錢的問題,娘,你先在一旁休息,這事我來解決。”


    “沒錯,阿姨,您別擔心,交給方凡吧。” 秦楚楚說完,引著歐陽嵐退至一旁。此時,一位身著魔法長袍的中年男子步入,環顧一周,質問道:“發生了何事?”


    方繼亭質詢:“貴店侍者說,一隻杯子價值一萬?”


    “失禮了,他弄錯了。” 經理不屑地用魔法杖敲了敲地上的碎片,冷笑道,“我們‘貪食巨龍酒館’的杯子,可是十萬一隻。”


    此言一出,四周瞬間炸開了鍋,侍者洋洋得意:“早告訴你們,快賠錢,否則等經理現身就有你們好看的,現在後悔了吧?”


    其餘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唉,這青年倒黴了,剛才不願賠一萬,現在得掏十萬……”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敢在‘貪食巨龍酒館’撒野,難道不知這裏受巨龍彪哥庇護……”


    “完了,這青年徹底完了,事先也不打聽清楚這是誰的地盤……”


    方繼亭麵色平靜地反問:“若我不給呢?”


    “不給?” 經理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沒人能在‘貪食巨龍酒館’賴賬,要麽那老婦在此刷一年馬桶,要麽那少女陪老板度過一個月,否則……”


    經理趾高氣昂,口若懸河,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腹部如遭雷霆轟擊,身體失控飛出,砰地撞上背後的石壁,隨後癱倒在地。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震驚,誰也沒料到這青年竟敢動手,連酒館經理都不放在眼裏。


    “完了,這青年死定了,等會兒‘貪食巨龍’的人會讓他四肢不全,屍骨無存……”


    “快躲開,否則待會兒彪哥一到,我們也跟著遭殃……”


    “真是愚不可及,原本賠點錢就能解決的事,偏要鬧得沸沸揚揚,還真把自己當成英雄了……”


    人們邊議論邊紛紛後退,生怕波及自身。


    “小子,吃了熊心豹膽嗎?竟敢在‘貪食巨龍酒館’撒野!”


    話音未落,一位約莫三十出頭的青年緩步走來,身穿華麗的魔法長袍,手中夾著一支散發著神秘氣息的煙鬥,威嚴中透著無盡的魔力。


    來者正是酒店的主宰,錢貴,這一切詭計都是他巧妙導演的。本欲助畢海泉狠狠羞辱眼前的少年,卻未料方繼亭竟膽敢在此地公然施暴。


    方繼亭原不欲在母親麵前動武,然而這群人欺人太甚,逼得他不得不挺身而出,給予教訓。況且,歐陽嵐對他來說是最珍視的存在,絕不容許她受到一絲傷害,更別提任由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侮辱他的母親。


    身為繼承者的他,酒樓之於他如螻蟻般微不足道。他瞥了錢貴一眼,冷聲道:“今日,你們酒樓必須向我母道歉,否則就準備關門大吉!”


    “嗬嗬嗬……”


    錢貴像是聽見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狂笑過後,神色驟變,冰冷地質問:“小子,是誰賦予你的膽量?竟敢揚言關閉我的酒樓,可知道觸怒我們錢家的代價嗎?”


    眾人也被方繼亭的豪言所震撼。


    “難怪這小子如此囂張,原來是個瘋子……”


    “一定是的,否則誰敢這樣和錢老板說話……”


    方繼亭神情平靜地迴應:“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看一個黑心商賈能掀起多大的波瀾。”


    說完,他轉身牽著母親坐到一旁的魔法沙發上。


    歐陽嵐略帶緊張地問:“小凡,今天是不是惹到了大麻煩?要不然我們報警吧?”


    秦楚楚安慰道:“阿姨,確實有人惹了麻煩,不過不是我們,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那天在江南大宴會廳,她親眼目睹麻九爺在方繼亭麵前謙卑得如同孫子一般。


    麻九爺,江南市四大巨頭之首,其威望豈是錢家可比擬的。


    錢貴臉上掠過一抹狠辣:“小子,有種,你給我等著。”


    不多時,樓梯傳來陣陣劇震,緊隨其後,三四十個赤裸上身、渾身刺青的大漢自樓下蜂擁而至,手中握著鐵鏈、符文棒球棍,殺氣騰騰,宛如惡靈降臨。


    領頭的是一位魁梧青年,年約二十七八,胸膛上紋著一頭下山猛虎,手裏提著一根粗大的鐵棒。


    他便是錢貴的胞弟,開發區惡名昭著的混混頭目——錢彪,人們或稱他彪哥,或尊他為彪爺。


    錢彪大步走到錢貴麵前,氣勢洶洶地質問:“大哥,哪個不知死活的膽敢在咱們地盤鬧事?”


    錢貴手指向方繼亭:“就是這個小子,口出狂言要讓我們的酒樓倒閉。”


    錢彪上前兩步,挑釁道:“真是無法無天了,一個鄉野村夫也敢來這裏撒野,老子今天倒要見識見識你有何能耐。”


    方繼亭仰望著星空,目光掃過麵前的錢貴與他的同伴,冷聲道:“今日之事,皆為爾等所設?”


    錢貴微露驚訝之色,隨即無畏迴應:“縱然如此,又有何妨?本意僅欲抽取你一絲精魄,換取十萬金幣罷了。可惜你未識時務,此刻懊悔,已為時晚矣。”


    錢彪舉起手中的鐵棒,直指方繼亭:“膽敢在‘吞噬巨獸’酒館挑釁,今日必要你雙腿為代價。”


    “雙腿完好,隻看汝是否有取之之能。”方繼亭淡然迴應。


    錢彪嗤笑一聲:“小子,竟敢如此與我言辭,可知我是何人?”


    身旁,一個黃發小廝接口:“容我告知,此乃彪爺,江南秘境的主宰。彪爺僅欲取你雙腿,已是莫大寬恕。即便取你性命,亦如撚蟻般輕易,無人敢妄議半句。”


    “主宰,真是可笑。”方繼亭嘴角勾起諷刺的冷笑。


    錢彪傲氣的麵容瞬間受挫,方繼亭的冷笑深深刺痛了他,今日不僅要教訓此子,更要立威,否則往後如何立足於江湖之中。


    “小子,看來你仍不知悔改?今日彪爺不吝賜你機會,任你唿朋喚友,若有膽敢與我錢彪對峙者,便是我敗。”


    這話充滿自信,麵對一個身穿市井之物的貧弱少年,又能引來何種強者?


    黃毛小廝連忙拍馬屁:“彪爺已給予你機會,叫人多少隨你,有彪爺在此,看誰敢近身!”


    “既然如此,我便撥個電話。”


    盡管他完全能獨力解決這些混混,但在母親麵前,他不願顯得過於強勢,於是取出手機,撥打起了唐風的號碼。


    唐家演武場上,唐風正目睹老父演練一套如猛虎般的羅漢拳,眼中滿是欽佩。


    自唐天逸在方繼亭的幫助下步入玄境,修為日新月異。


    僅數日前,父子二人還同在黃境巔峰,難分高下,而今卻差距懸殊,他恐怕連唐天逸的三招都接不住了。


    唐天逸收起拳腳,看著滿臉羨慕的唐風,說道:“你也太沒用了,光看著爹爹眼紅有何用?快去和小方打好關係,他若助你一臂之力,修為必能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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