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行川最近風評不好,他卻依舊還是朝廷樹立的百官榜樣。


    如今吳釗卻當堂狀告他謀財害命。


    一旦事情落實,絕對是打了聖上的臉。


    此外,江行川到底是勳貴人家,又傳聞他的靠山是長公主。


    吳釗一介草民,身無權勢。


    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劣勢。


    以民告官。


    大多數時候都會以失敗結束。


    周平山雖然是京兆府尹。


    但身處皇城這個名利圈。


    他不是沒有被人逼著和稀泥。


    所以每次,但凡普通百姓轉告權貴。


    他都會好心提醒一句。


    這樣,也可以讓狀告之人有個心理準備。


    周平山神色格外凝重。


    “以民告官,你可知曉輕重?”


    吳釗何嚐不知。


    就是太過知曉,之前才會那般猶豫畏怯。


    現在卻不一樣了。


    當朝臨滄王都願意作他的靠山,他還有什麽可顧忌的?


    “稟周大人,若非草民身懷莫大冤情,絕不可能來此。”


    周平山見他信誓旦旦,便也不再勸說。


    從師爺手裏接過吳釗呈上的狀紙,低頭看了起來。


    狀紙之上清清楚楚寫明了江行川是如何害死吳月珍一家的種種行徑。


    還未看完,周平山就已經火了。


    “好個負心薄幸的昌平侯世子!”


    待看完,他沉著眸子看向吳釗。


    “你這狀紙所陳內容屬實?”


    吳釗頷首。


    “草民願以性命擔保,狀紙之上句句屬實。”


    “那你可知我京兆府拿人也是要證據的?”


    “草民曉得。”


    吳釗很快又將江行川和大羅山二當家張鵬聯係過的兩份信件呈上。


    周平山擰眉。


    “張鵬是何人?”


    “稟大人,他是石城縣大羅山上的匪首之一。”


    官匪勾結?


    周平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看完了信上內容,他臉色陰沉的可怕。


    而後看向堂下時刻準備著的一班衙役。


    “來人啊!去昌平侯府請江大人來一趟京兆府協辦此案!”


    在寧國的律法中,對於諸如江行川這般的勳貴子弟格外優待。


    縱然周平山手中已然有了證據。


    卻也不能同普通百姓那般讓人給押著過來。


    隻能客客氣氣的將人請來。


    為的就是維護那些世家、勳貴的顏麵。


    江子淮雖然接好了斷腿,以後卻也隻能是個瘸子。


    別說光宗耀祖,就連出仕為官都沒有資格。


    對於江行川來說,這個大兒子已經徹底廢了。


    而清秋懷中的孩子,是被他給予大期望的。


    如今清秋意外小產。


    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打擊。


    事件發生之後,他怒不可遏。


    恰在此時,公主府又對他百般羞辱。


    於他而言。


    不管是發泄怒火還是向公主府表達不滿。


    嚴懲陶心眉這個“罪魁禍首”是他的最優選擇。


    令他沒想到的是。


    他嚴令府中眾人不許幫陶心眉,消息還是傳到了公主府。


    他以為陶心眉不過是公主府的一枚棋子。


    縱然他冤屈了她,公主府也不至於與他鬧得太難看。


    偏偏事情還是出乎他的意料。


    公主府不但親自派人來接陶心眉,還驅使下人打了他,令他顏麵盡失。


    對於江行川來說。


    今日的公主府已經是他的敵人。


    可不管是基於泉州之事,還是公主府的威勢。


    他都對公主府奈何不得。


    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也就是公主府的羞辱,讓江行川的腦子也清醒了一些。


    他猜到了害的清秋小產的兇手另有其人。


    而在他的後院中。


    他第一時間懷疑的陸寧。


    畢竟,誰都知曉將軍府和公主府有仇。


    他拿公主府做自己的靠山,最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的就是陸寧這個將軍府大小姐。


    可很快,他就打消了對陸寧的懷疑。


    說來可笑。


    他雖然懷疑陸寧有動機,卻比任何人都明白陸寧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不屑於做此種卑劣之事。


    所以剩下的還有誰有可能暗害清秋和他的孩子。


    結果不言而喻。


    江行川憤怒的衝到了芷蘭院。


    進門就開始對白秀青問責。


    “我問你!清秋小產是不是你做的!”


    自從知曉陶心眉被公主府的人帶走,白秀青就明白江行川是一定要來她這問責的。


    早有了心理準備,故此麵上也不曾驚慌。


    她放下手裏的粥碗,而後淡淡的看了過去。


    “世子可進了早食,要不要在妾這裏吃一些?”


    這不急不緩的模樣惹得江行川瞬間火大。


    “清秋失了孩子,你還吃得下?你還有沒有心!”


    白秀青木然的盯著她,忽的笑了。


    “她的孩子與我何幹?”


    江行川被懟的一愣,而後猙獰著麵容怒斥。


    “她懷的可是景兒的親弟弟,是我侯府的血脈,輪起來你也是那孩子的庶母!如今他沒了,清秋不吃不喝。你倒心安理得的在這吃飯,我到今日才知曉,原來你是個如此狠毒的女人!”


    “我狠毒?”


    白秀青拿著湯匙攪動著碗裏曆曆可數的米粒。


    “敢問世子,我在這吃糠咽菜,她秋姨娘在院子裏大魚大肉時可曾想過分我半分?”


    “景兒斷腿,無人可求時,她秋姨娘可曾伸出過援助之手?”


    “沒有!一次都沒有!若我的冷眼旁觀是狠毒,那她又算什麽?”


    連番質問,懟的江行川臉上青白交加。


    白秀青繼續道:“所以,既然往日沒有半分情誼,世子又有什麽理由來要求我同情她?”


    江行川臉上掛不住。


    “所以,你嫉恨清秋,故意害的清秋小產對不對?”


    白秀青勾著唇角反問。


    “妾雖在芷蘭院,卻也聽下人說過。當日世子可是親口說暗害秋姨娘的是眉姨娘,並用侯府規矩懲罰了她。怎麽?這些世子都忘了?”


    江行川緊咬著後槽牙。


    “你少攀扯別人,有下人跟我說,前些時日撞見過你和眉姨娘的婢女影兒單獨在一起過。而影兒就是給清秋送湯之人,你敢否認,此事與你無關?”


    “不過是偶然遇見,就要被人懷疑害人,世子定案都是這麽草率的嗎?”


    白秀青抬起素白的臉,眉梢眼角都是譏誚。


    “少夫人曾說的不錯,世子這胡亂攀扯人的習慣還真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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