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兒那大嗓門,喊完連前院的賓客都聽到了。


    江行川就是有心想要壓下此事,都沒機會。


    他眼底劃過一抹陰冷。


    恨不得當場就手撕了白秀青這個給他拆台的人。


    可他很清楚。


    若自己不過去,白秀青真的尋死了。


    他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官途名聲就要毀於一旦了。


    將怒火一壓再壓,江行川扯出一個不自然的笑,朝眾人拱拱手。


    “抱歉諸位,江某去去就來。”


    江行川壓著一身火氣朝著後院走去。


    畢竟是後宅之事,江老夫人也不能置之不理。


    咬著牙也跟了過去。


    至於陸寧,她巴不得趕緊過去弄清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麽樣的大戲,抬腳就想走。


    不想,陶心眉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伸手攔住了她。


    “少夫人去哪兒啊?”


    陸寧擰眉。


    “與你何幹?”


    陶心眉笑笑。


    “我一個妾室自然管不了少夫人的去向,但院子裏還有這麽多賓客要招待,少夫人一句話不說就要走,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周圍不斷有賓客伸著耳朵聽八卦。


    陸寧也明白陶心眉的打算,索性如了她的意。


    “世子那麽偏愛你,又讓你執掌中饋,在大門迎接貴客。怎麽,這宴會還沒結束,你就要半途而廢?”


    剛才招待賓客時,陶心眉不是沒聽人鄙夷她一個妾室來招待貴客。


    如今陸寧這麽說,正好讓她名正言順。


    陶心眉妖嬈一笑。


    “既然少夫人交代了,那心眉也就隻能卻之不恭了。”


    終於說完了。


    陸寧沒理會身後賓客會去怎麽想,急匆匆的追了過去。


    緊挨著後花園的偏院裏。


    唿啦啦圍著一群的婆子丫頭。


    陸寧還未走過去,就聽到了白秀青淒厲的哭喊聲。


    “放開!你們放開我,讓我去死啊!”


    緊接著便聽到一個憨厚的聲音傳來。


    “你別死!招兒喜歡你,你要給我當媳婦兒!”


    陸寧走近才發現,現場除了白秀青,居然還有工部侍郎家的陳夫人以及她的一雙兒女。


    陳夫人和女兒的臉色都陰沉的嚇人。


    唯有被她們拉住的少年,這會兒一臉的急切。


    不停的朝著白秀青的方向掙紮。


    嘴裏斷斷續續的喊著:“媳婦、媳婦。”


    這是怎麽迴事?


    陸寧狐疑的看向清秋。


    清秋小聲解釋。


    一盞茶前,白秀青和陳家這個憨癡的公子被院子裏的下人發現在偏院偷情。


    陸寧看著清秋臉上的快意,很難不懷疑她與此事有關。


    畢竟,清秋有足夠的理由來做這件事。


    這是她沒想到白秀青這麽不堪一擊。


    想來她之所以會來偏院,估計是想算計江行川吧。


    誰知卻被人截胡,將她送到了陳家二公子的手上。


    對於這個陳家公子。


    陸寧還是印象極深的。


    他雖然是個憨癡兒,卻難掩好色本性。


    上輩子在一次賞花宴中,他就玷汙了一個七品小官家的女兒。


    原本此事合該是陳家的錯。


    若陳家能認錯,給與女孩補償,並將女孩正大光明的迎娶到府中,還算是解決問題的態度。


    可陳夫人仗著自己在後宮得寵的大女兒,以勢欺人。


    非要逼著那姑娘認下是自己勾引了陳二公子,還要那姑娘給兒子做妾。


    那姑娘也是個剛烈性子,寧死不從。


    唯恐連累父母被侍郎府責難。


    也為了保住名節。


    她持劍自刎於皇城的鳴冤鼓之下。


    此事引得民怨沸騰。


    聖上卻顧念著寵妃麵子裝聾作啞。


    滿朝文武,不敢違逆聖意。


    還是臨滄王見不得一縷芳魂就這般淒慘消散。


    他手持姑娘絕筆血書,在朝堂之上痛罵工部布侍郎以勢欺人,為非作歹。


    聖上這才將陳大人連貶兩級,此事才暫時作罷。


    縱然如此。


    那姑娘終究是迴不來了。


    今日,白秀青落在了陳夫人母子手裏。


    不管會有什麽樣的結果。


    隻怕此事都難以善了。


    “好了,招兒別吵,娘會給你做主的!”


    陳夫人安撫完吵鬧的兒子,沉著臉看向對麵的江老夫人和江行川。


    “老夫人,江大人,我家招兒來你家裏賀壽,無緣無故就被你這府裏的小賤蹄子算計了,你們今日必須給本夫人一個說法,否則咱們就去禦前評評理!”


    聽到禦前倆字,江老夫人和江行川都心頭一震,當即變臉。


    她們何嚐不知陳夫人的倚仗是後宮裏的寵妃德妃。


    終究是後宅之事,江老夫人硬著頭皮開口。


    “陳夫人,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陳夫人冷笑。


    “誤會?你不信去問問你們家那個小賤蹄子,我家招兒好好的,怎麽就被她勾搭上了?”


    “我沒有!”


    白秀青淚流滿麵的哭喊著。


    “是那個傻子忽然來了院子,一進門就把我撲倒了!”


    這話引得江老夫人和江行川臉色更難看。


    周圍的婆子丫鬟看著白秀青的眼神裏也充滿了鄙夷。


    此刻的白秀青已經六神無主,全然顧不上這些了。


    她更沒心思去想,怎麽本該來的江行川卻變成了陳家的傻子。


    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絕不能讓陳家夫人坐實了她蓄意勾引的名頭。


    不然的話,她這一輩子都要毀了。


    別說給川哥哥當平妻,就是做妾都未必有機會。


    白秀青發髻淩亂,哭的淚水橫流。


    看著江行川和江老夫人苦苦哀求。


    “老夫人,川哥哥,我沒有!我怎麽會喜歡一個傻子?我真是清白的,你們要給我做主啊!”


    陳夫人聽到白秀青張口傻子閉口傻子嫌棄自家兒子,恨不得當場撕爛她的嘴。


    但畢竟是在陳府,她也隻能生生忍下。


    “嗬嗬,你說沒勾引,那我問你,這屋裏的催情香是哪兒來的?”


    說起這個,白秀青更委屈了。


    原本她是想著今日在眾人麵前,坐實了自己的身份。


    想著這段時間江行川對她的冷遇,唯恐籌謀有變,她安排彬兒在外花了大價錢買了催情香。


    可她的催情香還沒用。


    她一進屋就中了別人早就點好的催情香。


    這才險些被陳家的傻子得手。


    “我不知道!是有人算計我!”


    白秀青抵死不認。


    惹惱了陳夫人。


    “小賤蹄子,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陳夫人淩厲的視線落在白秀青腰間的荷包上。


    她身邊婆子會意,大步流星的衝了過去。


    白秀青臉色劇變。


    “別、你別過來!”


    可白秀青哪兒是婆子的對手。


    她又吸了催情香,尋死覓活的鬧騰了這麽久。


    婆子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一把扯下了她腰間荷包。


    白秀青雙腿一軟。


    癱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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