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赤壘十公裏外。


    花翎為黑色的衛北軍向匈人的軍隊發起衝鋒,久經戰陣的他們像割草一樣屠戮著對方,在寧和之道的指引下穩步推進。


    匈人野蠻而又笨拙,除了身強體壯以外沒有任何紀律性可言,根本無法對密不通風的玉勇盾陣造成有效殺傷,即便依靠著拚死衝鋒將盾陣撞穿幾個窟窿,也會被後續的玉勇補上,如同一座可以自我修複的牆壁,留給匈人的隻有絕望。


    一波弩矢組成的雨幕越過盾陣,將大片匈人步兵覆蓋,這些隻穿著少量鐵甲或者獸皮的野蠻人應聲倒地,即使有人幸存了下來,也會被後續推進上來的玉勇絞殺。


    如同精密運作的儀器,衛北軍正以令人瞠目結舌的效率屠殺著匈人步兵,而後者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衛北軍的突然爆發顯然讓匈人部落措手不及,為了挽迴前線的頹勢,他們不得不派出自己的騎兵。


    上萬匈人騎兵從後方奔騰而來,這些粗鄙之民不懂得何為陣型,隻是依靠著本能迂迴到了前線交戰雙方的側翼。


    劉璃看得緊張不已,連忙看向傅遠山,後者一臉鎮靜,似乎根本不以為意。


    前線推進的速度非常快,但傅遠山的本陣根本沒有移動,導致兩者相差了不少距離,足夠匈人騎兵繞後包抄交戰中的玉勇。


    如果讓對方包抄成功,那麽前線的數千玉勇就將腹背受敵,然後潰敗。


    “擊鼓預警,讓玉勇弩手斜陣對敵。”


    見匈人騎兵的身影已清晰可見,傅遠山寒聲下令,在那之後,數隊玉勇弩手從後方的陣型中走出,擺成了一道長長的斜陣,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中的一條斜線,與兩者構成了角度不同的斜角。


    騎在戰馬上的劉璃看得更清楚,當匈人騎兵從側翼突入兩軍之間時,便迎頭撞上了嚴陣以待的玉勇弩手,後者沒有任何猶豫,瞬間扣下了扳機。


    數百支弩矢刹那間便覆蓋了衝鋒在前的匈人,強勁的穿刺弩矢連人帶馬射成刺蝟,最前麵的匈人騎兵馬失前蹄殞命當場,但後麵的匈人騎兵卻依然向前湧去,根本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等到後續的匈人騎兵反應過來之時,新一波的弩矢已經給他們帶來了死亡。


    幸存下來的匈人騎兵用古怪的腔調放聲大吼,企圖阻止自己的同胞踏入這個陷阱,但轉瞬間便被弩矢射穿了腦袋。


    見時機已經成熟,傅遠山再次寒聲下令:“讓騎兵隊出發,截斷他們的後路!”


    連續而密集鼓點聲響起,隨後便是整齊的馬蹄轟鳴聲。


    一望無際的玉勇騎兵從本陣後方衝出,以錐形陣的姿態切斷了已經陷入混亂的匈人騎兵,後者因為混亂擠成了一團,而身著重甲的玉勇槍騎兵就像熱刀切黃油,頃刻間便衝穿了匈人的陣型。


    隨著玉勇槍騎兵調轉方向,一萬匈人騎兵遭遇反包圍,敗局已定。


    “本陣跟隨推進!”


    傅遠山麵無表情地下達了新的命令,帶領著本陣的士兵碾向了遭遇包圍的匈人騎兵。


    三方夾擊之下,匈人騎兵根本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好強。”劉璃看得目瞪口呆,對傅遠山崇拜得五體投地。


    失去匈人騎兵的威脅之後,戰線推進的速度又快了幾分,兵鋒很快就接近了匈人酋長的巨大軍帳。


    “巫師!為何你的方法又失敗了!”


    營帳內,一名胡子拉碴,四肢粗壯的胖子向身旁的混沌術士發出疑問。


    “一切都在維裏奇閣下的計劃之中……”


    那名混沌術士的麵容隱藏在兜帽中,嗓音嘶啞如咽過火炭的奴隸,讓巴克渾身不舒服。


    他聽從維裏奇的指示殺死了數位部落酋長,最後將匈人統合在一起,向傅遠山的軍隊發起了攻擊。


    在此之前,維裏奇向巴克許諾,隻要他願意服侍奸奇,便會為他舉行升魔儀式,讓他擺脫匈人的惡臭軀體。


    但眼下匈人已經陷入難以挽迴的頹勢,可維裏奇還是沒有出現,隻留下這個混沌術士來監視自己,後知後覺的巴克已經覺得是對方在哄騙自己了。


    “巫師!”他不滿地嘟囔了一聲,“想想辦法,我的子民不能如此死去,不然我的權威也將和他們的生命一樣化為塵埃!”


    那名混沌術士低沉一笑,冷聲道:“你的匈人太過不堪一擊了,這都是你不肯把親衛隊派上去的原因,沒有那些勇士,你阻擋不了對方的攻勢……”


    “……”巴克沉思良久,表情越來越糾結,他看了一眼營帳內身披重甲的壯漢,再次嘟囔道:“他們是我的護衛,不能去前線,不然誰來保護我!”


    “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愚蠢之人!”混沌術士嘲諷道,“失敗者不會得到萬變之主的垂青,你若是想成為仆從,那就按我說的做!”


    巴克被混沌術士一番話氣得臉色漲成了豬肝色,但又不敢發作,哼哼唧唧半響才怒吼一聲,從沾滿汙垢的桌椅上坐起,麵容扭曲道:“走吧,我們去殺了那個震旦娘們!”


    “吼——”


    營帳內的數十名壯漢發出激動的咆哮,比起和巴克躲在營帳內等待,他們更喜歡沐浴敵人的鮮血與內髒。


    另一邊。


    “大姐,我想去前線……”劉璃越難越抵抗內心的煎熬,雙手癢得總想拿個東西砍砍,這種症狀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劉璃總覺得摸不著頭腦。


    聽到劉璃的請求,傅遠山冷冷拒絕:“不行,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你和君秀待在我身邊不許動。”


    劉璃撓了撓頭,小聲道:“那我總不能在這裏幹看著吧……”


    “那你還想幹什麽?”傅遠山冷哼一聲。


    “咳咳……”劉璃輕咳兩聲,還是沒把“想殺點匈人”這五個字說出來。


    恰在此時,最前線突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吼聲,接著便是數名玉勇騰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條華麗的拋物線。


    緊接著,他們頭上的士氣詞條瘋狂閃爍,頃刻間便下降到了下一等級。


    遠處,數十名身穿黑色重甲的匈人現出身形,在一名高大胖子的帶領下衝入玉勇的盾陣中大開殺戒。


    劉璃倒吸一口涼氣,不動聲色地與趙鬆交換了一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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