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將軍!”


    就在傅遠山下達完命令後,一匹快馬來到了她的麵前,來人一臉怪異道:“在後方巡邏的士兵抓到了行事詭異的四人,但對方卻稱是您的親屬……”


    “親屬?”傅遠山愣了一下,頓覺不妙,連忙低聲道,“把他們帶到主陣後方,我稍後就來。”


    “是。”


    傅遠山迴頭看向陶林,囑咐道:“陶林,你來代替我坐鎮稍許,我去去就迴。”


    “好,放心交給在下。”


    陶林拱手應了一聲。


    傅遠山見後果斷翻身上馬,策馬疾馳去到主陣後方,她內心感到莫名不妙,總覺得這四個人的身份絕非尋常。


    果然,當她來到主陣後方時,便看到劉璃一臉憨笑地看著她,仰頭叫了一聲:“哈嘍,大姐!”


    傅遠山:“……”


    數息後。


    “劉璃,你瞎跑什麽,這種地方是你該來的嗎?”傅遠山扯住劉璃的耳朵,完全不顧他的哀嚎。


    劉璃忍著疼痛大叫道:“大姐,不止我一個,還有魏君秀呢……”


    “什麽?!”傅遠山嚇得渾身一顫,順著劉璃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臉不忿的魏君秀。


    見到自己的女兒也來了,傅遠山連忙騎馬到她麵前,柔聲問道:“秀秀,你怎麽也來了?”


    “哼,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不著!”魏君秀見傅遠山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傲嬌了起來,根本不給自己的母親一點好臉色。


    “傅將軍……”


    祖菊與趙鬆對視一眼,隨後一齊向傅遠山拱手。


    傅遠山認識祖菊,但不認識趙鬆,正當她露出審視的目光時,趙鬆搶先一步開口道:“傅將軍,在下是影鴉衛趙鬆,被派來負責少督軍的安全。”


    傅遠山打量了趙鬆一陣,又看了祖菊一眼,隨後冷聲喝道:“祖菊,你怎麽能任由小璃胡鬧,這是什麽地方你難道不知道嗎?長垣之外時時刻刻都有危險,你一個丹鼎師加上一個影鴉衛能保護得了小璃嗎?”


    傅遠山先入為主的以為是祖菊在縱容劉璃,不加阻止,就將他偷偷帶到了長垣之外,至於劉璃,她並不覺得他有主見,所以隻可能是祖菊不夠清醒。


    祖菊抿唇不答,老實挨罵,一旁的劉璃看不下去了,連忙攔在兩人中間,認真說道:“不關祖姨的事,是我要求來的,包括帶上魏君秀也是我命令的……大姐,你要罵就罵我好了……”


    “胡鬧。”傅遠山聽後低喝了一句,但語氣已經柔和了許多,“小璃,此事大姐確實要罵你,但不會是現在……”


    “對,一定要罵我,隻罵我一個人就夠了。”劉璃連忙接著傅遠山的話說道,“魏君秀其實也是擔心大姐,所以才願意跟過來的。”


    “劉璃!”聽到劉璃毫不留情揭穿自己,魏君秀漲紅著臉低喝一聲。


    傅遠山見後連歎數聲,這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最後隻能假裝發怒道:“現在送你們迴去也不可能了,待會兒就跟在我身邊,哪也不能去,知道嗎!”


    “知道了。”劉璃點頭如搗蒜,見魏君秀半天不迴,連忙扯了扯她的韁繩,後者這才甕聲甕氣迴了一句,“知道了。”


    無奈瞪了兩人一眼,傅遠山重新看向祖菊與趙鬆,寒聲道:“你們最好不要離開劉璃半步,要是出了任何差錯,你們拿命都補不了。”


    “是。”祖菊與趙鬆連忙應答,劉璃見後沒再多言,傅遠山現在正在氣頭上,說多了更容易挨罵。


    “你們倆真是太胡鬧了!”傅遠山又數落了劉璃與魏君秀一句,這才帶著四人迴到了主陣。


    “四位是?”陶林見傅遠山去而複返,還帶來了四個陌生人,便好奇地出聲詢問。


    劉璃率先迴答,其餘三人先後迴答,互相了解對方身份後,陶林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一時間失了言語。


    這年幼的龍嗣跑來戰場可不常見,像魏君秀還能理解,畢竟已有十六歲,算是將門嫡女,可劉璃這個年紀來到前線不純屬吉祥物,說不定還是副作用。


    想到此處,陶林看向劉璃的眼神便充滿了輕視,心中祈禱不要因為他打亂了進攻部署。


    劉璃自然感受到了陶林的輕蔑,但他此時沒心思去管他,而是被眼前的戰場所吸引。


    【玉勇:意誌堅定】


    【玉勇(長戟):狂唿酣戰】


    【匈人步兵:鬥誌渙散】


    ……


    不同的士氣麵板出現在劉璃的識海,比南皋守城戰的那次多得多,讓劉璃的大腦都出現了脹痛感。


    大軍野戰比守城戰更加直觀,即便身處遠離前線的主陣之中,劉璃也覺得戰場的肅殺之氣猶如海嘯般撲麵而來,若是身處其中,真不知道是何光景。


    看著列陣與匈人廝殺的衛北軍,劉璃隻覺胸膛心潮澎湃,一種不知來自何處的渴望讓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相比較劉璃與另外兩人的平靜,魏君秀顯得有些過於緊張了,她不停調整著自己的唿吸,卻還是難以壓住心髒的狂跳,直到一隻帶甲的手握住了她關節發白的手……


    “娘親就在你身邊,別害怕。”傅遠山柔聲安撫著自己的女兒,“當初我與你一樣,也是這樣跟在督師大人的身旁……但我相信,你能做得比娘親和爹爹更好……”


    魏君秀扭頭看著傅遠山,後者的臉上散發著母性的柔光,魏君秀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三年前就看膩。


    但在此時此刻,她卻如一道真正的光撫平了她躁動的思緒,讓她不再害怕。


    傅遠山見此莞爾一笑,抽開了蓋住魏君秀的手。


    當她重新擺正身體時,眼中的柔光變成了寒光,表情恢複了肅穆。


    她伸出右手,整個人的氣勢也隨即一變,如同含怒的巨龍,藐視一切敢於冒犯之敵。


    “擂鼓!進攻!”


    她的聲音如同神龍之吼,在法術的增幅下傳遍了整個戰場。


    咚——咚——咚——


    隨著進攻的鼓聲響起,一直處於守勢的玉勇盾陣發出撼天動地的怒吼,向鬆散的匈人衝殺而去。


    帝國曆2507年6月6日


    赤壘大戰。


    正式進入白熱化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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