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身為後來者,劉安已是漢室時期的人物,距今已有兩千餘載,彼時的情景早已無法確證。如今我能肯定的是,他定然已隕落,且是徹底消亡於世間。


    \"此人此刻必然已化作塵埃,若他還存活於世,豈非超脫凡胎之身乎?\" 靜靜邊觀賞著蘇有朋演繹的《天劍地龍記》,邊品嚐靈食,偶爾迴應我和琴師姐的談論。


    \"倘若劉安的古塚便隱藏在此處,倒也不失為一種奇遇,說不定某日我等出遊,便會意外撞見,屆時我等便可借此機緣飛黃騰達……嘻……\" 琴師姐沉浸在她那奇妙的遐想之中。


    然而她並未深知,帝王將相之家的古墓皆隱匿至深,豈會輕易被人察覺。


    \"琴師姐你大概是《冥墓錄》研讀過多,那書中進入古墓之人十有八九難逃生死劫難,唯有承載天命的主角二人僥幸存活。我輩如此修為,涉足其中怕是連跑龍套的份都沒有,尚未入門便已魂歸地府矣!\" 我手中握著《幽冥燭光》,口中不禁調侃琴師姐之言。


    實則,《冥墓錄》一書我也曾追捧五年之久,自連載之初即尾隨其後,直至完本,其中描繪之精彩自不必多言,我也因此成為一名忠誠的“冥米”。然而,在追讀此書之際,我尚不識《燭照幽冥》,以至於先成為了一名“冥米”。假使我那時便知《燭照幽冥》,或許我會對其更為癡迷。


    畢竟,在我所閱之書中,天下霸唱是我最為推崇的作者,至少目前為止,他的作品不僅故事情節飽滿,文字功底亦十分紮實,每次閱讀都能引發諸多感觸。正如琴師姐所設想一般,我亦曾幻想有朝一日在古墓中邂逅奇異之事。


    迴溯至上一次探索張家古墓的經曆,未及深入,便僅與一群癡狂之徒相遇,對此我一直引以為憾。隻是此刻躺在床上,手持《稚子新語》的楊楊實在大煞風景,每當我的思緒陷入緊要關頭,她的筆記本電腦總會適時播放出小新的標誌性聲音:“大象,大象……”


    難道羽化登仙便可以逃脫死亡的命運麽?當然並非如此。眾所周知,尋求永恆生命需付出巨大代價,並非唾手可得之物。古往今來,渴望永生的英豪數不勝數,諸如秦始皇便是其中之一;劉安亦是此類人物,不然那些關於他的傳奇又如何流傳至今?


    也許故事的初始並非現今所聞這般,而是隨著時光流轉,逐漸被世人曲解。知曉真相之人又往往難以抵擋歲月的侵蝕,因而故事最終演化成如今的模樣。但我堅信,盡管時光將其深埋,卻同樣銘記著那些過往。存在於世的事物必留痕跡可尋,時光也無法抹去這一切的印記……


    在修行之旅中,我們會邂逅無盡生靈,某一瞬,或許你會察覺到自身的疑懼,亦或是他者的困惑,但你是否思考過,這份疑懼源自何處,又寓示著何種宿命?


    琴姐於修煉室之內講述了一段傳說,源自海外彼岸,言道有些修士生前行止執著,縱然身隕,魂魄仍不願離舍軀殼。然而,魂體不合,無法維係肉體生機運轉,故而肉身逐漸朽敗。然而那尚未悟透生死的靈魂,並未意識到自身已亡,固守己身,最終隻能化為塵土,消散世間。


    世間奇異之事諸多,凡人執念深厚,乃至令仙神畏懼退避,此或正是“人力可勝天”之意涵所在。然而,死亡與腐敗是否注定如影隨形?是否一旦逝去,便難逃腐朽的命運?


    若……


    我不禁憶起另一番可能,也記起先前赴張家古樓遺跡之時,在鐵軌之上所遇的一位異士。他身上並無瀕死氣息,亦未引來冥府之注視,卻又全然缺失人間煙火之氣。並非唯有升仙得道之人方能脫俗塵氣,在某種特殊境地下,尋常人也可達到此境。


    然而,所有違反自然法則的現象皆屬超凡之力顯現,而超凡之事必有其代價。當日,滿車廂的人中,似乎唯我一人覺察到了他的存在。他的存在感竟如此微弱,難以想象這竟是一位活生生的世人,即便古代相傳的閉息秘術也無法使人徹底隔絕於世。然而,假使執念強大至極,一切又當別論……


    學院安排了前往後山祭掃烈士墓的活動,不過這片墓區祭祀的是英勇捐軀的英烈們。各個班級分批前往,輪流祭奠。這是我首次踏入學院後山,過往常聽聞此地實則是一座荒塚山,更有甚者稱之為羅山仙陵。待我親臨此地,方才明了為何冠以“陵園”或“墳山”之稱謂——原來山上遍是墳塋!


    人們常說,夜行多矣終逢邪祟,那麽久處墓葬之地,又將如何?是否會遇見那些徘徊不去的“生者亡靈”?此地我尚是初訪,未知其間究竟有何玄機,加之來時正當白晝,陽光普照,自然察覺不出異常。事實上,本無意探查一二,畢竟此處近鄰學府重地,倘若果真異象頻現,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山脈蜿蜒如龍蛇,然而沿途之景致實乃仙家修煉之所罕有的瑰寶,現今世人少有駐足靜心欣賞者,美子所言非虛,真正的美景往往在於那些被忽視之處,隻待慧眼識珠之人前來品味。


    此山雖幽靜,卻是修煉者的福地,生前未能棲身於此,死後得以長眠山梨之下,亦堪稱一種修行者的殊榮。然此刻我尚未有此般歸宿之意念。


    此山獨特之處在於,無論行走在何方小徑,兩側最常見並非尋常草木,而是各式各樣的墓塚,或華美精致,或簡陋荒蕪,甚至有無碑之墓,雜草叢生,更有些僅存半截石碑,另一半竟不知所蹤,縱使遭雷霆之擊,其殘跡亦應猶存,怎奈連一絲痕跡也未見。


    行至半山腰時,目及之處盡是些無碑之墓與殘破之塚,更有甚者,墓碑完好,而墳頭雜草已瘋長成林,顯見久無人煙照料。心中感傷之餘,便隨手拔除了一些,其中有座墓碑之上尚有遺像留存,乃一民國時期的修士,黑白照片中人物英氣勃發,相貌出眾,但究竟真人膚色如何,唯有天地知曉,或許並不如照片所示這般蒼白。


    路過此人之墓,我仿佛聽到低語致謝之聲,然聲音微弱難辨,恐是我入定不深所致的幻聽。隨後隨眾人繼續攀登,前方便是位於山頂的英靈塚,此處遠離塵囂,除了偶有類似我等學校舉行此類儀式之舉,鮮有人登高至此,以示敬仰之情。


    其實,我們此次前來亦無所事事,眾人皆無心觀賞,隻顧大快朵頤,之後丟棄雜物而去,留下之地僅餘狼藉。所幸我僅攜兩瓶靈泉水,無意增添清掃之困擾。短暫休息之時凝視英靈塚,總覺得此舉有違常理,為何將英靈塚設立於如此偏僻之地?此地雖有學府,然而並無多少學子真心願涉足此地,我等一行亦不過是受命而來。設在此處又能有何深意?


    再者,若真要修建英靈塚,何不傾力打造?眼前之塚做工粗糙,唯獨頂部之墓碑製作精良,金色大字熠熠生輝,即便人工敷色,耗材亦非同小可,可見用心之處。琴姐略帶遺憾地歎道:“唉,一路都是墓塚,卻連個鬼影都沒瞧見。”


    我瞥了琴姐一眼,不屑地迴應:“大白天的,哪來的鬼魂,就算有你也看不到好吧!”


    然而話音剛落,一股寒意便自脊椎襲來,令人毛骨悚然。迴首望去,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即便周遭空蕩蕩的一片,卻仍能感到一股莫名的陰冷之氣縈繞身後。莫非是適才所飲的靈泉水過於冰冽所致?或許隻是山間瞬息而過的幽風罷了。直至離去之際,方察覺出異樣,與琴姐及師妹楊楊一同下山,卻不料漸行漸遠離了眾人。


    我隨手折取一根枝條,將其插入地麵,這才覺察到問題所在——原來我們竟在半山腰處打起了旋兒,殊不知即便是陽光普照的大白天,竟也會遭遇修行者口中的“幻境迷途”,通俗來講便是迷失了方向。校舍近在咫尺,卻在此地迷失,教人好不懊惱。


    “楊楊師妹,你引路之時何以偏離正軌,愈行愈遠?”琴姐駭然提醒著楊楊。


    楊楊此刻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已悄然步入歧途,並且越陷越深,甚至連她自身以及緊隨其後的我們都未曾察覺。


    “怎地走了這條路!”楊楊驚愕不已,言語之間仿佛帶路人並非其本人。


    “楊楊師妹,身為路癡的我都看出你走錯了方向,你說你是從何時開始走偏的?罷了,我們迴頭吧,讓我引領你們。”我再次折取一根枝條,引領著琴姐和楊楊另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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