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吃痛,幾乎身子快伏倒地上了,張玨依舊不願意放手,再看向那地上的孩子,瘦巴巴的身體,一雙眼神期盼地看著自己。


    張玨知道,今日自己必須要把這件事情解決好,否則一旦自己離開後,這婦人隻會把這孩子打的更狠,把更多的怨氣發泄到這孩子的身上。


    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隻是事情都鬧這樣大了,一直不見王碼頭出來,應該是出去工作了,迫於無奈才把孩子和這爛透了心的女人獨自在家。


    “你爹呢?把你爹找來,他就這樣不管,任由一個人外人打你,害你...”


    張玨對地上的可憐巴巴的孩子說道,反而是那孩子聽到要找王碼頭後,把腦袋低了下去。


    那婦人掙紮的厲害,張玨不能不再多有些力氣壓製住她,隻想快速把這件事情解決好,眼下唯一的辦法隻能求助到其他圍觀的路人。


    他們都是鄰裏鄉親,自然是認識王碼頭的:“各位父老鄉親,麻煩各位去請一下王碼頭找迴來。”


    看熱鬧的人多,但想出手幫助的人,卻是很少,人群,欲言又止,還是小芸跑過來說道:“姑姑,王碼頭,現在在碼頭呢。”


    人群中,總算有人說道:“姑娘,你當真要管這孩子的事,你若是當真管,那老夫去把那個王碼頭找迴來。”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說,男性在前期是很難與孩子產生情感上的共鳴的,身份上的認同的,全靠母親在中間維持著,所以才說有了後娘,便有了後爹這樣的說法...


    但今天這事,自己既然管了,就得把他解決好了,不然後續倒黴的隻有這孩子...


    張玨猛地鬆手,那婦人一時重心不穩,直接摔了一個狗啃屎,囂張地起身,卻被張玨的怒目嚇退,然後才叫囂道:“行啊,行啊,你等我老頭子迴來了。”


    張玨不屑地盯著那婦人,隨後才看向剛才說話的人道:“今日之事,我自然是要管到底的,麻煩這位老哥,去尋那王碼頭迴來。”


    張玨為了這次出遊,雖然換了更方便的簡服,但這織金鏤花的短襟,還有那蘇繡緞麵的靴子,以及昨日那駿馬上朝廷的印記,即便是張玨沒有明確表露出身份,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能猜測到張玨身份不一般。


    就單張玨騎的那一匹馬,就足以保證她能橫行,無人敢輕薄。


    張玨不知自己騎著那馬,相當於現代開著公安的車,套著警的車牌,除非是有人作死,不然不會輕易地來招惹自己,再聽到張玨如此的保證,那人便也利索地迴答道:“姑娘,稍等,我這就去把那王碼頭找來。”


    趁著空閑的功夫,張玨蹲下身體,同小芸一起檢查起狗子身子的傷痕,那瓷碗是砸在狗子腦袋上的,破了一個小口,這會子血塊已經凝結了,至少沒在持續出血,不過得消毒,縫合,包紮,再掀開衣服,更是露出觸目驚心的傷疤,瘦巴巴的身子沒有一點肉,大片青紫,新傷加上舊疤痕,肚子上,竟然還有大片的燙傷。


    張玨惡狠狠地瞪著那婦人,那婦人不知是覺得理虧,還是在等著王碼頭迴來為她做主,竟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張玨問道:“小芸,你們這有診所嗎?”小芸不解張玨話的意思,張玨解釋道:“有沒有大夫,可以為狗子包紮傷口。”


    小芸點了點頭,指著河對岸的一戶人家說道:“張大夫家就在那裏。”不知那王碼頭什麽時候能迴來,張玨眼下得先去給狗子消毒,再縫合傷口,防止感染,索性便說道:“我先帶你去檢查一下傷口,再包紮。”


    狗子搖了搖,膽怯地說道:“我沒銀子,他們也不會給我包紮的。”那婦人也接話道:“俺們都是賤民,這樣的傷口,撒把草木灰就好了。”


    張玨沒搭理那婦人,隻是溫柔地狗子說道:“我認識你姨母,是你姨母讓我來找你的。”聽到姨母,狗子臉上是陌生的表情,隨後才說道:“那你是誰?”


    心軟的神,哈哈哈哈哈哈...張玨習慣性幽默,隨後才認真地說道:“我是你遠房的親戚,我會替你付銀錢,你不用擔心。”


    聽到張玨說要付錢,狗子臉上露出更加為難的神情道:“可,可我現在還小,等我掙了錢,怎麽還給你。”


    知道知恩圖報,至少是個有擔當的人。


    一行人又鬧哄哄地到了河對岸的藥房,看著張大夫給狗子的傷口消了毒,又用沸水煮紗布。直到張大夫給狗子包紮好傷口,王碼頭才算出現。


    隻是一見到狗子,便要上手去打他了,幸虧是張大夫及時攔住:“你要是打孩子,就迴家去,不要在我這兒。”


    王碼頭更是囂張到大言不慚:“老子教育兒子,天經地義,哪裏輪到你們這些外人來管。”張玨原本以為狗子爹來了,能好一點,這樣一看,這王碼頭也是個渾不吝的,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


    簡直是混賬的不像話...


    張玨的力氣對付那婦人還行,但若是和王碼頭這樣整日勞作的力量相比較,肯定是不行的,眼下先嚇唬嚇唬對方:“就算他是兒子,你若把他打死,你也是要坐牢的。”


    王碼頭迴來的這一路,已經了解事情的大概了,也聽到報信的人說起,張玨的身份不簡單了,隻是再看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能有什麽本能,便繼續叫囂道:“即便是到了衙門,誰也阻止不了,老子管教兒子。”


    張玨實在氣惱:“你算什麽老子,你這樣虐待他,你算什麽老子。”


    王碼頭看張玨粉雕玉琢的一張小臉,氣的煞白,但也無能為力,甚至想動手動腳地調戲起張玨了,幸虧狗子擋在張玨的前麵。


    “你這小娘子,長的如此標致,不在家好好伺候你男人,到處亂跑什麽?”王碼頭這話說的輕薄,尤其是在伺候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眼神也極其不友好地上下打量著張玨。


    王碼頭見沒有占上張玨的便宜,直接一巴掌打在狗子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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