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這才稍微收斂。身處城裏戶口邊緣的她,深知被遣送迴農村的風險。但是,她不滿地瞪視著王主任,心想王主任為何不幫困厄之人?


    對於何雨柱不幫助窮人的疑問,其實她並不理解,她隻記得“窮人光榮”的口號,卻沒弄懂真正的含義——勞動才是價值所在,貧窮不再是光榮的標識。她隻記得“貧苦大眾是主人”,但這已與現今的社會價值觀有所偏差。


    實際上,賈張氏小聰明但行事欠妥,她隻是通過吵鬧以期得到好處,並不懂得通過努力創造更好的生活,而是想依賴他人。這樣的行為,正符合不識字、不了解人間世理之人的通病。賈張氏這樣的例子在生活中確實常見。


    對此,何雨柱並未與賈張氏糾纏,他對王主任說:“王主任,我們走吧,簽署合同後我還另有他事。”


    聽到這句話,賈張氏大聲抱怨:“你們不能走,你還沒有幫我解決就業問題!”


    對此,何雨柱輕蔑地說:“你先清醒一下,把腦袋裏糟粕清除掉再說。”隨後,他不顧賈張氏反應,轉身離開,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的地位,不宜與這樣的潑婦計較。


    不管結果如何,自身都會有失顏麵。


    所以,何雨柱幹脆置賈張氏於不顧。


    王主任未料到何雨柱如此大度,輕易放過她。


    若換成自己遇見這樣的,絕對會狠狠教訓一番。


    不過既然何雨柱不追究,王主任輕哼一聲便離去。


    他心中嘀咕,這大院確實沒留下什麽好東西,何雨柱與何大清買房後隨即搬離也並非全無道理。


    今後需要對這裏的住戶整頓調整。


    這就成了這院落日後悲慘境遇的主要原因之一——對於優秀的差事與物資,王主任絕不會再考慮院裏人。


    然而這些都是後續,此時此刻,主任與何雨柱正前往街道辦事處辦理合同。


    簽完街道辦事處那份,何雨柱說道:


    “暫且存此,待房子租出,簽妥契約,再前來取!\"


    主任點頭應承:


    “行,放心交給我。保證為你尋得好人家。”


    事實上,何雨柱不在意家中住的究竟是誰,他在意的是二十年後房子能否還是自家產業。


    若不然,早就將其出租了!


    何雨柱並未覺察出此事引起了一波輿論 。


    在他與王主任走後,賈張氏還沒迴過神,喃喃自語道:


    \"他是什麽意思?是在罵我嗎?\"


    四周目睹這一切的人都看不下去賈張氏的愚鈍,於是紛紛代為解析:


    \"不是罵你,說你的腦袋像廁所,隻有肮髒之物,叫你清洗清理,再好好思考。\"


    賈張氏聞言恍然大悟:


    \"這不是罵人的嘛?哎呀,我的天哪,那個可惡的何雨柱。


    怎麽就針對我這老人呢!活不下去了!\"


    閻埠貴看著隻會虛張聲勢亂叫一通的賈張氏,無奈地開口道:


    \"隨你吼個夠吧,反正何雨柱已經離開了。想叫多久就叫吧!\"


    聽到閻埠貴這話,賈張氏突然蹦起來,一手叉腰,另一手戳向閻埠貴:


    \"三爺爺您聽著好嘛!大院三大爺該有的擔當你不顧,還在旁邊煽風 ,你還是人嗎?\"


    閻埠貴未料到自己好意提醒,反而惹禍上身。


    閻埠貴覺得自己太冤枉了,不過作為“三爺爺”,他又怎肯任憑賈張氏將汙水潑向自己?


    \"賈張氏你消停點兒,到底何人欺負你,你從頭到尾都在主任麵前胡鬧。


    讓王主任對我們大院徹底絕望。一切都是因為你自己拚命要求柱子為你們找工作。


    人家不做,你怎麽對付人家的?


    嗬,現在倒來指責別人?這就是你所謂的被人欺負的方式嗎?


    真令人無法理解!\"


    話畢,他正準備離開,賈張氏飛速撲過來一把抓住他:


    \"你不能走!\"


    麵對賈張氏,閻埠貴質問道:


    \"放下,賈張氏,你想怎樣?\"


    賈張氏憤怒地質問:“為何我不如他人,能獲贈鯉魚?”


    閻埠貴一臉詫異:“鯉魚?我什麽時候允諾過給你鯉魚啊,我釣魚許久,見鯉魚也少有幾次。\"


    \"你說我何時答應給的鯉魚!\"賈張氏厲聲道。


    \"之前的話你也聽清楚了,憑什麽別家就有鯉魚不給我們呢?


    你當三大爺怎能如此不公平!


    有什麽資格擔任三爺爺?”


    閻埠貴呆住,細細迴憶起過往,自己何時提過這番言論了?


    我閻埠貴何德何能去分魚給別人?


    我可未曾說過關於魚的事!


    閻埠貴被賈張氏莫名其妙的表情逗得一臉蒙圈,她卻毫不猶豫地開口道:


    “你不許走,連鯉魚你都別想撇下!”


    閻埠貴一頭霧水,究竟怎麽迴事?自己這是在哪裏?剛才又做錯了什麽,似乎快要錯失一個重要東西,可那分明隻是一條並不存在的鯉魚。


    身邊的人都忍俊不禁,發出一連串的笑聲。


    緊接著,一位有學問的人笑著 來:“三大爺說的那個人不可理喻,這成語意味著對他無理可講,而不是真的會給你鯉魚!”


    賈張氏總算懂了個大概,盡管家中好久沒有品嚐肉食,她依舊不死心,喊嚷:“那我不管,沒有鯉魚也成,別的魚也行!”


    望著拽住不放的賈張氏,閻埠貴冷冷抽出手臂命令道:


    “放手,你是誰?”說著,毫不遲疑轉身跑了。


    眼見閻埠貴遠去,賈張氏不甘心,怎麽就不能問問就走?自己還沒討到魚呢!


    她鼓足勇氣,小短腿迅速邁動追去。但閻埠貴一眼看出她的心思,暗自思量,決定逃得更快些。於是,在他的奮力逃避中,賈張氏顯然跟不上,氣喘籲籲地停下腳步。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信你就不會迴去!”賈張氏邊喘邊威脅,然後氣哼哼地起身,打算迴去堵截閻埠貴。


    對此,不知事態將起波瀾的何雨柱若有所感,假如他知曉,一定願意留在一旁圍觀一番。


    做完手頭的事後,何雨柱迴家去了,準備第二天的上班。


    至於夜晚發生的事情何雨柱渾然不知。原來,易中海晚上迴家,大嫂連忙向他報告:“掌櫃的,柱子今兒迴來啦!”


    脫下工作服,易中海隨意答道:“迴來就迴來吧,也不是頭一遭。”自何雨柱飛黃騰達以來,他就意識到無法駕馭這位好友了。


    何雨柱若無其事,他都不來找麻煩就算客氣。從那時起,易中海便徹底放棄了與何雨柱爭鬥的心思。


    大嫂接著道:“這迴他是為了出租自家房屋迴來的,大清不是搬走了嘛,那房子成了私有財產。他還找來主任王,去街道辦事處把房子登記,準備轉租給別人呢。”


    聽到這些,易中海愣了一下,說道:“這大清竟然啥都沒跟我交代。哎,讀書都白讀了吧。”


    畢竟何雨柱的房子位置優良,麵積適中,是極好的居住選擇。他之前曾想著與何大清換一換。


    然而想起自己當初圖小便宜,房子是單位分配的,並沒有購買。何必要再白白花一筆冤枉錢?


    雖然現在的房子住著挺好,但畢竟不是私有的。加上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錢又禁止私下購房。


    除了贈送、抵債或獎品,易中海覺得有些事悔之已晚。房子雖然偏了些,但對於他和他的配偶來說已經足夠寬敞。因此他並沒有太為難,隻是心中隱約萌生了些關於空出房子的興趣。


    “你沒問柱子,他們家那房子是要賣嗎?”他轉而向大嫂探問。


    大嫂搖頭:“我沒有問過,可閻埠貴問過了。”


    一聽說是老閻,易中海忙問:“那柱子怎麽說?”


    而得知的迴答是:“柱子說不賣,他留給妹妹雨晴的房子。而且還跟主任說好了,這房子先出租二十年,到期之後,不論是誰住在那裏、什麽情況,都……”


    “房屋必須歸還,這也在我們的協議條款內,而且也明確提到不售隻租,大屋租金五元,小屋兩元。”易中海聞言迴應。


    \"租金不算太高,也不算低廉,算是市場價。本來我想買下的,但現在看來沒戲了。”他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大媽好奇追問:“買房有什麽用途?我們不是都有住處嗎?”


    “何大清的房子位置極佳,麵積較大。將來東旭家孩子多了,他們的住處可能會不夠用。我們可以把這房子留給東旭,我們搬到何大清那去。”易中海解釋了未來的考慮。


    可惜,“他們拒絕出售,既然不賣,也就不用在這方麵多做計較了!”在這個時代,一般人如果沒有緊迫到極限,一般是不願付錢租房。


    很多外地來帝都工作的人都選擇租,因為他們不能預測何時迴家。因此房源相對好租。


    “需要這樣嗎?”大媽對此表示疑問。


    易海點頭肯定道:“必須這樣。我們想要東旭來感恩養老,他就得對我們有所迴報。現在他家庭狀況還能撐一陣子,但如果大棒和小米長大以後,他們的開銷會增大,到那時,他才會真正理解我所做的。”


    說到這些,易海正在自家說話的同時,秦淮茹在家跟賈東旭討論今天的事情。聽到後,東旭歎氣說道:“唉,全是因為我沒出息,不然媽不會如此胡鬧。先前她並沒有這種態度,都是因為缺乏食物所至。”


    麵對這種情況,秦淮茹沉默不語,因為她意識到問題源於自己的農民戶籍帶來的糧食配給限製。她心疼賈東旭獨力在外打拚,建議:“要不我去找工作?”


    然而,賈東旭堅決搖頭拒絕:“不用,目前我的收入足夠。你不用擔心,我會繼續和師父努力,升級後家裏的狀況會變好。何大清就是因為提升廚師等級才生活富足,你隻需要專心帶好孩子和照顧媽媽就行了。”


    雖然東旭有大男子主義,但這在那個時代實屬尋常。何雨柱是個例外,因為他來自後世,比較尊重自己的配偶。而這也成為了楊小迪和陳雪茹和諧相處的重要原因。


    聽到東旭的話語,秦淮茹深情地看著他,她眼中的感激讓東旭感到所有的疲累都不重要。滿心期待,他鼓勵道:“好了,別再想這事了。何叔他們搬家就搬走吧,不然我媽會有不快,讓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秦淮茹滿意地點點頭,走向餐廳。這時,氣急敗壞的賈張氏迴家,看著秦淮茹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麽不幫忙去討魚呢?”


    對於院子裏的事,東旭心裏明白,他無力反抗地安慰道:“媽,別再胡鬧了,今天你招惹了三大爺,以後院裏都沒人幫我們。更何況三大爺是管事之一,如果冒犯他……”說到這裏,東旭的話被他的不滿打斷。


    她跑到街道辦事處告發你,你也就待不住了,到時候隻能讓你迴農村務農去。


    如果真心想迴去,你就接著折騰,你也清楚,你仍然是農戶戶籍呢?


    秦淮茹是我的妻子,不用你動手,但即使你是我媽,但我爸已經不在了。


    在這個環境裏,你的農村身份並不吃香!\"聽到賈東旭的話,賈張氏便不再吵鬧,小聲嘟囔著說:


    “我就是想要給我大孫子補補身子嘛,瞧瞧,他又瘦成什麽樣了。


    小孩還小,總得有些營養對不對?


    何家那敗家子天天都能吃到肉,你看人家過得多好啊,也不知分點我們!”賈東旭聽了心裏頗為無奈,畢竟是自己母親,他隻能無奈地道:


    “這幾天我會想法子找找路子,或許能弄點肉迴家,家裏飯食也好改改!”秦淮茹拉扯了一下賈東旭:“東旭啊,別管了,就算湊合吃點也行,至少填飽肚子就行。現在這個時代,能夠填飽飯已屬難得。像何家人那樣富裕的也沒幾個,既然搬了,我們就眼不見為淨。”


    此時賈家正吃飯之時,閻埠貴悄然迴轉。三媽一看見他就關切詢問:“當家的,這是怎麽迴來的?剛才那賈張氏還在外頭守候你一天呢。”閻埠貴接過茶杯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缸子水後說:


    “都是那個賈張氏胡攪蠻纏,我沒理會她就是。居然要我提供魚,我若有一兩條魚會留給她?簡直是開玩笑!”


    聞言,三媽也一臉疑惑:“什麽情況,就是為了要幾條魚?他竟然敢向你要?!”閻埠貴長歎一聲道:


    “唉,隻求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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