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怎麽算呢?黑顯然是借助了邦獸的感官。”


    “不管有沒有邦獸,黑都要輸了,他已經力竭了。”


    麻婆婆聽著同伴的討論,並沒有失望,反而是帶著得意說道:“打不過,可以去練,可以去學,但這股子勁,想當初我這麽大的時候,遇到這種傷勢、這種情形,哈哈,怕是已經慌不擇路了!”


    “臨危不懼,急中有智,確實是好苗子!”那位看好淵的老嫗,先是誇了一番黑,而後繼續說道:“淵也是個好戰士,但似乎並不是一個好兄長。也可能是我們獎勵的東西太過豐厚了,我還是去讓巫醫們準備一下,開心的事鬧出人命,就不美了呀!”


    果然,如老嫗們所說,黑力竭了。


    他最後一擊刺在淵的石甲上,整個人也倒在了淵的懷裏,嘴裏低語道:“我可以刺你的腦袋,你的腦袋並沒有甲胄,我們真的是敵人嗎?”


    華胥淵臉色瞬間蒼白,雙手丟掉長矛,下意識摸了摸腦袋。


    與此同時,巫醫們立刻衝了上來,從華胥淵懷裏奪走了已經昏迷的黑。


    黑與淵的戰鬥結束。


    女媧卻有些神情恍惚,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你們知道活得久的痛苦是什麽?”


    “那就是,你總能在時光長河中發現他們的影子。”


    女媧的自問自答,讓四位老嫗眼眶通紅,她們知道女媧口中的他們是誰,那就是女媧的十二位親子。(華胥氏有三成左右的後人,都算是女媧與伏羲的血脈,在曆史長河總有那麽一兩個,長相酷似先人。)


    氣氛突然變得沉默。


    黑被抬走以後,守擂則繼續進行,不過華胥淵似乎變得更謹慎了一些,長矛的招式不再花裏胡哨,更多以刺挑為主……


    而昏迷中的黑則又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麵前站著一條蛇,應該說是盤著一條巨蟒。


    “弱小!”


    巨蟒這稚嫩且生澀的聲音一響起,黑心中的許多疑問,似乎都有了眉目。


    “是你一直在說話?是你在猴王手中救了我?是你給了我那異樣的感官?你是不是那天夜裏的巨蟒?”


    巨蟒突然麵對黑如此多的問題,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直接將它的頭顱貼了過來,一人一蟒就這麽額頭對額頭。


    黑的腦海中立即閃過了許多畫麵,原來他最開始來河裏撈魚,就已經被巨蟒發現……


    “人類,智慧,好奇……”


    巨蟒是說,在黑展現了捕獵技巧之後,覺得人類是智慧的,它好奇人類的智慧,它想要學習人類的智慧,所以一路跟隨了黑,在黑得到巨熊之後,巨蟒現身想要吞食巨熊,結果……黑最後又迴到了河邊,可大河是巨蟒的地盤。


    本來巨蟒是想要吞食了巨熊與黑,突然,黑暗的雲層中降下一些,黑看不明白的,文字!然後黑與巨蟒體內同時有巨量的鮮血流出,將那些文字染成了血紅色。(這就是黑第二日頭昏眼花的原因。)


    結果,一蛇一人就這般成了邦交!


    緊接著,畫麵再次變化,是黑在女媧山睡覺時,巨蟒偷吃食物被拿在手裏……


    “食物、美味、可怕。”


    黑不由的笑了一聲,原來還是條貪吃蛇,不過黑更驚奇那些手段,巨手、柳樹。


    接著,就是黑與采薇相遇,他吞下那顆血紅色藥丸。


    “浪費。”


    對於浪費,黑有些不明所以,想要巨蟒解釋,但畫麵再次變化,就是黑圍獵的第一夜,也就是他做夢的那天,然後被圍獵首領拿在了手中。


    “食物,尋找。”


    巨蟒是想讓黑跟著它的視野,它可以尋找到食物,隻是最後被圍獵首領發現…不過,黑也明白了,他可以與邦交共享視野以及感官,也明白了剛才與華胥淵戰鬥時,他身體的變化。


    最後的畫麵就是,黑與猴王戰鬥時,後來又被首領所救,而巨蟒則先是被圍獵首領所傷,然後又被圍獵首領投喂了寶藥。


    黑咂摸著嘴巴,這一切仿佛做夢!哦,現在就是在做夢!他有些茫然又有些沾沾自喜,茫然是因為,雖然解開了一些疑問,但他有了更多的疑問,比如天空突然的文字?還有巨蟒一直說的浪費等等,沾沾自喜是因為,他竟然擁有了朋友,擁有了邦交!


    “天空出現的文字是什麽?還有你為什麽說我浪費?對了,既然成了邦友,你有沒有名字?我該如何稱唿你?”


    “玄!”


    巨蟒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說了一個名字,額頭就離開了黑的額頭,同時,黑的夢境也發生了變化,黑又來到了女媧山山腰的平台上,他像一個觀眾一樣,觀看著他與淵的戰鬥。


    “邦!同生共死,你,弱小,成長!”


    盡管玄的聲音生澀且幼稚,但黑還是聽到了嫌棄以及生氣,而且黑也有點明白了,這個夢境的由來,開口詢問道:“邦,同生共死,你是覺得我太弱小了,用這個夢境,是想要我成長?”


    言罷,黑摸了摸右耳耳垂,已經變成小蛇的玄,玄也給了他迴應,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甚至咬穿了他的指甲蓋,疼得他是齜牙咧嘴。


    “看、學、成長。”


    黑與淵的戰鬥,一次又一次的迴放在這個夢境。


    受傷前的戰鬥其實沒什麽看的,而借助了玄的感官後,加上黑身體強大的柔韌性以及對身體完美控製力,確實不失為一場精彩的戰鬥!


    黑看自己都覺得心驚!甚至自己模仿自己,但似乎有些事與願違,他好像並不能複刻自己,反而是淵的動作,跨步、弓步、轉身等等,更具有模仿性。


    “為什麽?”


    隻是玄這次並沒有迴應黑,黑不得不自己去思考,去思考從何時起,他擁有了如此柔韌性以及控製力!


    一切又都迴到了部落圍獵,在一次次引誘獵物時,當獵物以為可以吞食他時,他跳入了河水、他鑽進了石縫、他借著藤蔓蕩走、他在山坡、崖邊、石林等複雜且又窄小的空間,一次又一次的擺脫……


    黑好像知道自己的動作為什麽不可複製,但他似乎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不過,他也明白了,他的柔韌性以及控製力,是在一次又一次生死危急關頭,鍛煉出來的本能,身體的動作已經快過了大腦的反應。


    於是乎,黑不再糾結這次的戰鬥,開始磨練身體本身,下腰、劈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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