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這些液體伴隨著強烈的異味,那氣味就像死了半個月的成年巨大劍齒獸的腐肉一樣。


    而成年劍齒獸的體積大概有五層樓那麽高,可想而知,這個異味的衝擊力到底有多大。


    所有蟲都被嚇了一跳,副官連忙將紙丟向控製住它的兩名蟲員,讓這幾名蟲員後退,同時大喊:“快退開!”


    就這樣,那名蟲員的嘴裏掉出了一隻白色的蠕蟲,它身上全是粘液,肥的看不到頭尾。


    蠕蟲有成年蟲員小手臂那麽長,而那名蟲員則像是被吸幹了一樣,以極其別扭詭異的姿勢倒在地上。


    蠕蟲接觸到空氣後,它就開始不斷的扭動著身體掙紮,並且發出尖銳的嘶吼。


    這種嘶吼與任何一種已知的語言都不同,就像是單純,刺耳的,低智商物種憑借本能發出的聲音。


    誰知它蠕動著身體,竟然想要飛撲到副官臉上。


    副官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拿著文件夾把它重新拍迴桌子上,抬起腿一腳踹翻了桌子。


    桌子踹翻之後,副官立刻踩在桌子背麵,又順手將那名四肢扭曲的蟲員提了起來,防止他被誤傷。


    隻聽“砰”的一聲響。


    蠕蟲爆裂開來,而從它體內噴向四周的綠色液體,冒著滾燙的煙霧。


    不斷腐蝕著它沾染上的地方。


    類蟲種!副官的臉色不太好看,類蟲種之所以不在重點討伐目標內,就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麽智商。


    隻會依靠本能行動,而眼前發生的事實無一不在告訴副官,類蟲種可以寄生普通蟲員。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蟲族億萬年之間,得到的有關類蟲種的信息,都是類蟲種假裝的,那麽這條線索將會顛覆整個蟲族。


    副官的目光移向手上提溜著的蟲員。


    而旁邊幾個心理素質不太好的蟲員,直接向後退了幾步,彎著腰嘔吐起來。


    副官皺著眉忽視掉房間內的異味,觀察著自己手中蟲員已經被撐爛的臉。


    裂開的皮膚之下就是個窟窿,裏麵根本就沒有骨頭。


    那名蟲員的頭無力的垂著,他身上的血水順著裂開的皮膚表層滴下去。


    副官將他甩到房間另一邊的角落,黑色的皮鞋踩在他的胸膛上。


    副官緩緩蹲下,伸手摸向他脖頸大動脈的位置。


    這麽一摸,副官的眉頭皺的就更深了,這名蟲員還活著。


    這算什麽新型折磨手段。


    保險起見,副官還是打電話叫來了西區醫院的蟲醫們。


    並且將這件事如實告知給了元帥。


    托了雌蟲強大愈合能力的福,蟲醫把他的傷口縫合好,給那名蟲員注射愈合藥劑,他的傷勢就愈合了。


    不等他醒來,副官就安排下屬把他單獨關押,這才有了他滿頭是血被綁在刑具上蘇醒的事情。


    這幾天鶴衍都待在別墅,連飯都沒胃口吃,而且他發燒了。


    沒有任何征兆的燒了起來,吃進去的退燒藥不管用,鶴衍感覺自己被燒的都能看見藍星的太奶了。


    好在這次最近進入克雷爾的世界,讓係統轉換到了百分之70\/80的能量。


    係統在鶴衍腦袋附近亂飛:“完了完了完了,主你不要死啊!”


    “……”鶴衍費力的睜開眼皮,腦袋痛的厲害。


    他伸手抓住了係統,忍著高燒帶給嗓子的不適,把係統摁在被子裏,用沙啞的聲音說:“別吵,讓我好好休息。”


    突然他愣住了,不自覺就鬆開了摁著係統的手。


    係統甩了甩自己圓滾滾的數據身體,說著:“可是你像煮熟的蝦尾一樣紅哎。”


    “我剛剛碰到你了?”鶴衍睜開眼睛,扭頭盯著係統。


    “對呀,很正常嘛畢竟……”


    “為什麽?”鶴衍的瞳孔都被燒的渙散了起來 。


    係統像是根本沒有感受到似的:“因為頻繁使用精神力,加速了你的二次覺醒啊。”


    鶴衍滿臉錯愕:“你的意思是使用克雷爾的精神力我也會跟著受到影響?”


    所以才在不知不覺間加速了自己的死亡嗎?


    誰知係統一個橫衝砸向鶴衍的腦殼,砸的他眼冒金星倒在床鋪上。


    係統重新飛到半空中晃了晃身體,哼了幾聲:“怎麽可能哎。”


    “他的精神力影響不到我,那為什麽我的精神力會加速成長。”


    係統白了一眼自己腦袋斷路的主:“因為你們是一個蟲啊,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身體是不一樣的,我不應該會被影響……”鶴衍把頭埋在被子裏,用力的吸著鼻子。


    “可是你們是一個蟲啊,擁有精神力的一直都是你,不然為什麽隻有你才能看見被精神力控製的東西。”


    鶴衍生鏽的腦子慢慢運轉著,迴想起了與卡爾斯初見時那些奇怪的敵軍和戰艦。


    “那我……”


    係統出聲打斷了鶴衍的話:“你的身體被破壞掉了,不具備使用精神力的條件,所以看起來才跟亞雌一樣,無法使用精神力,也無法產生精神力。”


    “並不是說你的身體不存在精神力,而是你的身體支撐不了精神力的運轉,你也不會使用它們。所以精神力一直沉寂在你的身體當中,無法被調動。”


    “但是克雷爾的身體是正常的,希維利安從你那麽小開始,就教授你如何使用精神力。”


    “在那邊,數年如一日的練習使用。”


    “如何調動精神力已經成為了你的本能。”


    “所以才造成了,你迴到名為“希恩”的身體之後,下意識的去調動精神力,但是你的身體不支持精神力的運轉。”


    “重要的是克雷爾是小孩子,而你馬上要成年了,在這種情況下,強行運轉精神力隻會造就你的二次覺醒提前。”


    聽到這裏,鶴衍想翻身下去穿鞋,結果不小心裹著被子掉了下去。


    他從地毯上爬起來,摸索出自己的鞋穿在腳上。


    “可二次覺醒的衝擊不是我一個殘疾能承擔的,強行運轉精神力會讓我死掉……”


    “對!不過這是好事嘛,主應該要開心哦。”係統落在被子上,歡快的嗓音讓鶴衍聽了有些煩悶。


    於是他伸手抽走了被子,係統打了個滾兒又飛了起來。


    “你不早說啊?哎……”


    歎了一口氣,鶴衍扶著自己的額頭低聲咒道:“好你大爺。”


    “什麽是大爺?”


    鶴衍輕咳一聲,爬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潤潤嗓子:“誇你呢。”


    “真的嘛?是我的名字嘛?”係統興奮起來,圍著鶴衍飛來飛去。


    畢竟鶴衍從來不跟它多說什麽,這番話讓它有些受寵若驚。


    “哇!我有名字啦!好哎!!”


    “碰!”


    鶴衍伸手把它打飛出去,係統撞在牆角的被子上掉進床縫裏。


    “不是。”說完,鶴衍把手支在床邊,坐在地毯上。


    而他腿上還裹著那床白色的被子,因為現在什麽力氣,所以歪著腦袋看向係統的方向。


    “我還在生氣呢,你先別煩我。”


    係統眨巴著懵懂的電子表情:“為什麽?因為死掉?……可這副身體注定是要死去的,數據不會騙,從一開始你的身體就沒有活過成年的設定……”


    “閉嘴!”鶴衍拿起被子,丟向係統,將係統蓋在裏麵,想堵住它的嘴。


    哪有係統咒自己的主人快點兒死的。


    係統從床縫側麵飛了出來,它誕生不過18年還被掐斷了核心運行係統。


    它並不理解生命之重,隻是知道數據是不會騙人的。


    從鶴衍這副身體誕生開始,他就是養料。


    一定要比喻的話,就像蝴蝶的誕生。


    鶴衍現在是毛毛蟲,就算是被傷害殘疾了也沒有關係,隻要營養足夠,破繭的時候不出錯就沒問題。


    這個世界不存在兩個鶴衍,就像毛毛蟲和自己的蝴蝶形態不可能同時存在。


    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蛻變。


    希恩這具身體,與失去鶴衍意識就會變成空殼傀儡的克雷爾都是一樣的。


    他們是彼此的半身,是毛毛蟲,是彼此的養料,是破繭成蝶的條件。


    哪怕沒有任何因素打擾,隻是單純失去希恩。


    克雷爾也將不會再有未來,哪怕鶴衍提前迴到名為克雷爾的身體中規避希恩所帶來的死亡。


    也會因為克雷爾這副空殼失去了一半的生命,而逐漸走向消亡。


    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隻能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精神力的控製提升到極致。


    隻有這樣才能再迴到希恩的身體中時,不會下意識的動用精神力。


    隻要能夠控製好精神力,鶴衍的成長將不會影響到“希恩”這具身體。


    係統小心翼翼的飛了過去,結果發現鶴衍已經燒昏過去了,他就這樣臉朝下趴在床邊上。


    猶豫幾下,係統“嗖”一聲鑽進鶴衍的精神力識海。


    燙的它哇哇叫,於是不再猶豫。直接帶著鶴衍沉睡的意識離開希恩的身體。


    而在那邊,鶴衍睡了個好覺,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係統掐在手裏。


    如果係統有脖子的話,現在肯定被掐的憋紅了臉。


    “主……饒命啊……唔……”


    接著,係統一吸肚子,“嗖”一聲就被擠了出去。


    看的鶴衍那是目瞪口呆,這也太絲滑了吧。


    猶豫之下鶴衍觀察著係統問:“你是不是……胖了?”


    他托著下巴思考:“難道是我把你喂的太飽了?”


    係統立刻炸毛反駁:“不可能!我可是宇宙超級無敵,絕無僅有,世界唯一的小係統!!”


    “我是設定好的形象,我的就是這樣運行的,是你的錯覺!!”


    “這樣啊……”鶴衍滿臉不相信。


    係統趴在他的頭頂,哭哭唧唧的抓著鶴衍的碎發:“我要告你誹謗,嗚嗚嗚……”


    鶴衍伸出白嫩的手指,戳了戳頭頂上係統圓滾滾的身體,手感超好。


    小孩子的情緒是最容易控製不住的,克雷爾臉上的表情滿是開心。


    尾鉤也跟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看起來特別萌。


    “克雷爾?”


    聽見希維利安的聲音,係統一下子就消失了,隻留下一臉懵逼,迴頭看向希維利安的鶴衍。


    希維利安上前幾步,摸著鶴衍柔軟的碎發,眼神中滿是溫柔。


    “克雷爾長大了啊,是時候要去見見他們了。”


    “他們?”鶴衍水潤潤的雙眼看著他,充滿了好奇。


    希維利安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起身走向後麵招了招手,接過成員手上的衣服,遞給鶴衍。


    “要不要老師幫你換?”


    鶴衍趕緊搖頭,拿上衣服跑進試衣間內,逗得希維利安笑個不停。


    隨後希維利安停了下來,目光深邃,克雷爾快要到找另一半的年紀了。


    克雷爾的存在就是為了延續基因,趁著他們都還沒有長大,讓他倆見上一麵,等未來他們確定關係也不算是強買強賣。


    對於他親自帶大的幼崽,他當然是疼惜的。


    他會在不動搖最終目地的情況下,盡可能的滿足照顧他們。


    而在這片巨型花園的外圍,一個白發少年被鬆開束縛,他戴著銀色的止咬器。


    露出臉後,他眼神中滿是陰鬱憎惡,讓那雙本來很好看的淺藍色瞳孔變得異常冰冷。


    他們把少年丟到一個單獨的房間內,喊著:“你在裏麵等著,防護服可以脫下去了,但是止咬器和抑製器不準取下來。”


    “嘶啦”


    少年根本沒有理會門外的工作蟲員,單手就將防護服撕爛了,三兩下就將它丟在地上。


    不耐煩的皺著眉,一群事b。


    不就是要被流放到偏遠星球嗎?當他沒闖過陌生星際?


    像對畜生一樣把他弄成這個樣子,還一直要求這個要求那個,就連卡爾斯的光腦都拿走了。


    他們這是鐵了心不讓自己聯係到外界。


    說什麽要帶自己去見一個蟲,磨磨性子,自己性格怎麽了?他們欺負自己的下屬,自己想辦法救蟲,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越想越生氣,幹脆一把掀翻了餐桌。


    門外清理垃圾的蟲聽見之後心都是顫的,要不怎麽說這位是精挑細選的試驗品呢。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高強度的精神力威壓,實在是了不得。


    就是這脾氣實在是太臭了,怪不得上麵說現在讓他們見麵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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