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爾眼看著事情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也顧不上聯係恩特了,當下就關上光腦,撒腿就往休閑大廳跑。利比爾知道上將的性格,他現在多半是在空閑的地方躲清閑。


    接連找了幾個地方,都沒見上將的蟲影,突然利比爾想起指揮官,他有一種預感,上將應該是陪指揮官去醫務室了。


    醫務室空蕩蕩的,隻有幾張收拾好的病床,和隔間遮擋窗簾而已,他聽到動靜轉了個身慌慌張張跑進治療室。


    治療室中蹲在地上,正在收拾瓶瓶罐罐的米爾抬頭看到他,滿臉不解:“利比爾?怎麽了,慌慌張張的一點軍雌的樣子都沒有,森尼看到又要說你了。”


    利比爾臉色實在難看,沒心情解釋那麽多:“上將在哪?”


    “上將的話……或許在中央大廳休息區?”米爾不確定的思考著,切蛋糕的時候米爾好像有看見上將在躲清閑。


    利比爾留下一句:“雄蟲閣下爬上模擬機甲了。”之後就點頭跑開了。


    “啪啦。”米爾懷中的瓶瓶罐罐全掉在了地上,就跟他的心一樣碎了一地,米爾感覺頭昏眼花蟲生無望了。


    祖宗哎,上將不遵醫囑也就算了,反正上將皮糙肉厚。指揮官不遵醫囑也算了,反正有上將兜底出不來什麽大事。


    現在可好,雄蟲那麽能折騰,萬一出點什麽事,跑前跑後伺候雄蟲,給他看病的是米爾,要是沒伺候好挨罰的還是米爾。橫豎都是罪,米爾都想跪地痛哭了,他們就不能讓自己消停兩天嗎。


    利比爾找到上將的時候,他坐在休息區看一些文獻,旁邊趴著拿著筆記,記東西的指揮官,卡爾斯還時不時提醒鶴衍筆記上的錯誤。


    看到利比爾慌慌張張跑來,鶴衍也放下筆,從書本中抬起頭來看他。


    “出事了,上將。雄蟲閣下跑到虛擬對戰大廳,說他們是在打架,還要上機甲跟雌蟲對打。”利比爾幾句話講述了當時的情況。


    卡爾斯滿臉錯愕,站起身就往模擬廳走,鶴衍三兩下就把桌子上的筆記本,和文獻資料一起塞進包裏,起身追了上去。


    利比爾左右看看,猶豫之下還是拿起包跟了上去。


    沒想到一轉身就撞到卡爾斯背上了,鶴衍閃身站在卡爾斯身側,避免了被利比爾壓扁的命運。


    隻見利比爾緩慢抬頭,滿眼的清澈與不理解,心中疑惑上將這是要幹什麽,猶豫之下試探性的開口:“上將?”


    卡爾斯臉色又陰沉了些,單手揪住利比爾的後脖頸把他推向前:“……帶路。”


    利比爾的腦子這才轉過來彎,不再迷茫,連忙跑起來帶路。


    看著遠去的利比爾,卡爾斯無奈歎氣,拉住鶴衍的手腕把他攬進自己懷裏,打開翅膀低空飛行。利比爾跑的快鶴衍身體還沒好全,跟著他們跑隻會添亂,不帶著又不可能。


    他半開玩笑半調侃:“這下子宴會保不準要進監獄繼續慶祝咯。”


    鶴衍可不信卡爾斯會讓自己的兵蹲大牢,不過說不好他自己想去蹲一蹲呢。


    卡爾斯飛過利比爾頭頂,不想多浪費時間:“利比爾,飛過去吧……太慢了。”


    被提醒之下,利比爾才點頭跟著飛了起來,他懷中還緊緊抱著鶴衍裝東西的大布包。


    樂衍被克裏斯拉住手臂帶了下來,他的動作強硬又不失禮數。托了雄蟲弟弟的福,克裏斯對付雄蟲還是挺有一手的。


    樂衍內心有些不滿的掙脫開,反手就給了克裏斯一拳,雖說是打在肚子上,但是克裏斯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哎~好厲害,不疼嗎?”樂衍說著,就想去掀開檢查克裏斯的衣服,檢查他的傷勢。


    克裏斯退後一步躲開了,這些舉動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樣,讓樂衍又氣又無語。


    正如他們所言,隻是切磋而已又不會怎麽樣,但是這群‘人’卻隻會退讓,一點意思也沒有。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就一直包裹著樂衍,現在更是讓他感覺惱怒的情緒直衝天靈蓋。


    “這是做什麽?隻是切磋而已,又不會怎麽樣,為什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我是什麽洪水猛獸嗎?”樂衍搖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情緒從腦子裏甩出去,比劃著拳就要跟克裏斯打架。


    “不能用機甲,那直接切磋也可以吧?用護具嗎?”


    克裏斯的臉色很難看,實際上他確實很為難,在帝國,傷害雄蟲是死罪。可是看樂衍這個樣子,克裏斯要是不還手還指不定要怎麽發瘋呢。


    他隻好做出防禦的姿態等樂衍來打自己,樂衍剛露出滿意的笑容,想說幾句有關友誼比賽切磋的話,亞爾蘭伸手就要阻止。


    由於慣性力的原因,克裏斯從他們麵前挨了一腳,直直的飛了出去,撞在牆上掉下了擂台。


    樂衍小臉唰的一下就被嚇得慘白,卡爾斯皺著眉收迴腳。


    “上將。”亞爾蘭連忙低下頭認錯。


    卡爾斯趕來後不分青紅皂白,伸手就打了亞爾蘭一巴掌,然後踹了他一腳,亞爾蘭重心不‘穩哐’當一聲跪了下去。


    卡爾斯這一腳踹的力道很重,但是亞爾蘭隻敢低著頭把嘴裏的血咽迴肚子裏。


    樂衍抬眼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發現模擬戰鬥廳的蟲員們,除了擂台上的幾個,全部整整齊齊的單膝跪了下來。


    克裏斯也從地上爬起,迅速調整姿勢,忍著身上的疼痛,低著頭單膝下跪。


    頓時間大廳鴉雀無聲,西澤爾也有些嚇蒙了,眼看上將要繼續罰在場的蟲。西澤爾連忙張嘴,卻見站在卡爾斯身後的鶴衍對著自己搖頭。西澤爾隻好閉上嘴,學著亞爾蘭的樣子,低著頭單膝跪地表示臣服。


    從卡爾斯出現的那一刻起,高階級雌蟲的威壓就刺激著在場的蟲員,沒有一個蟲腦子裏不是‘快逃’‘救命’的危險警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殘疾的原因,鶴衍並不怎麽受影響,可他不會去阻止。


    並不是說想卡爾斯出出風頭,而是這場鬧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現場雖說蟲員多,但說到底都是卡爾斯的兵,關起門來他想怎麽罰就怎麽罰。可是捅到外界就不一樣了,傷害雄蟲的罪名誰都承擔不起。


    “誰允許你們觸碰閣下的,在場蟲員每蟲交一萬字檢討。”


    “亞爾蘭,利比爾等,作為長官無所作為罪加一等。全員閉門思過,五萬字檢討,四千遍軍團手冊全冊抄錄。這兩項抄錄,星艦在降落前至少要交一樣出來給我,否則就給我滾去荒星開墾荒地。”


    “西澤爾。”


    突然被點到名字,西澤爾下意識抬頭去看卡爾斯。


    隻聽他繼續說:“手冊抄錄翻倍。”


    “啊?”西澤爾沒見過軍團的手冊,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他隻是沒想到隻是不輕不重的罰抄而已。


    亞爾蘭在心中暗罵這小子白癡啊,於是伸手給了把西澤爾後腦勺一下,按住他的頭低下表示臣服,代替西澤爾應聲領罰:“是,上將。”


    利比爾帶著臉色蒼白的恩特趕了過來,雄蟲離開房間,突然出現在危險場合,他的責任最大。


    看著樂衍臉上不服氣的表情,卡爾斯深知這點不痛不癢的懲罰,根本堵不住雄保會的嘴。


    “恩特去刑室領60鞭,克裏斯50鞭,利比爾,亞爾蘭55鞭,西澤爾40鞭。”


    “在場全員迴首都後,禁閉三月,罰餉(軍餉,他們的工資和各種福利補助)半年。”


    樂衍壯著膽子:“憑什麽你要這樣罰他們?是我要求的,是我想靠近機甲的,你不能這樣罰他們,要不你罰我吧。”


    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卡爾斯並未解釋確認到:“您的意思是,您原諒他們的所作所為,並寬恕他們的罪孽嗎?”


    “什麽?他們沒有做錯原諒什麽?”


    見樂衍依舊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卡爾斯重複:“您對於剛剛的懲罰表示不滿,那麽是否說明您原諒他們的罪孽,寬恕他們的錯誤。”


    雄保會不接受,以任何形式逼迫或引誘雄蟲諒解的情況,所以卡爾斯隻能這樣說。


    樂衍想起以前看到的新聞,殺了人的囚犯得到被害者家屬的諒解,減輕了刑罰。


    連忙應聲:“是的,我原諒他們,我從沒怪過他們,你別這樣罰他們,是我逼迫他們讓我上機甲的,是我想跟他……”


    “既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個蟲員減20鞭,鞭刑依舊。抄錄與檢討不變,禁閉時間不變,罰響收迴。”


    “送閣下迴去休息。”吩咐完,卡爾斯看都沒看任何蟲員直接離開了。


    他是有意打斷樂衍的話,要是讓樂衍說出打架這種情況,那麽就沒完沒了了。實際上就算樂衍說了打架的事情,卡爾斯也會想辦法刪掉這段,隻是在場蟲員比較多,會有些麻煩而已。


    西澤爾倒是放下心來一臉輕鬆,檢討書沒誰會認真看的,要開頭和結尾寫的漂亮,中間一直寫對不起湊夠一萬字都行,在以前的學校,西澤爾沒少用這個敷衍老師。


    克裏斯見他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中依舊沉悶。西澤爾沒見過軍部懲戒室的東西,那些東西用藥水泡過,哪怕是愈合能力強悍的雌蟲,挨20鞭就能讓蟲皮開肉綻。


    在心中默念不知者無畏,任何摸了摸西澤爾的頭,一副雌父憐愛的表情。


    這讓西澤爾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不等西澤爾說什麽,他們就被全副武裝的雌蟲架著胳膊帶走了。


    西澤爾隻看見鶴衍用口型說出的:“不要反抗。”就安靜了下來,乖乖跟著隊伍走。


    雖然不清楚雌蟲具體會被怎樣處罰,但是鶴衍相信,這是卡爾斯能為部下爭取到的最輕了。


    鶴衍拿迴背包,想跟著卡爾斯去他的辦公室。一路上,鶴衍以為宴會被這麽一被打亂,肯定沒辦法繼續進行了,沒想到路過其他廳的時候裏麵似乎依舊熱鬧。


    看出他的疑惑,卡爾斯解釋:“反正罰都罰了,就讓他們好好過完今天吧。”


    “那被帶走的他們呢?”


    “先換個廳玩,出事的模擬廳必須封存保留證據。後續會接受雄保會的盤查,不過我罰過了沒什麽大事。”


    迴到辦公室,鶴衍把錄音筆放在卡爾斯麵前,隻見卡爾斯按動幾下,錄音筆就傳出樂衍說自己諒解他們的話,錄音一直反複播放著,導致空間都有些壓抑了。


    卡爾斯一邊寫著東西,一邊在光腦上操作著什麽。


    鶴衍並沒有出聲,而是坐在客桌上掏出筆記繼續學習,直到淩晨時,鶴衍有些堅持不住,頭一低一低的。


    眼皮越來越沉重,鶴衍的意識陷入黑暗,他模模糊糊的感受到,卡爾斯把他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卡爾斯的神情恍惚:“或許等星艦靠岸,我們再見麵你能去監獄探監呢。”


    “嗯?”鶴衍迷迷糊糊的應聲。


    卡爾斯失笑,並沒有發出聲音吵他。關上門接起光腦上的通訊,確保不會吵到鶴衍。


    “你他雌的搞什麽鬼?”


    “什麽什麽鬼?”


    老師臉色一黑:“你他雌的欠罵啊,老子不想多費口舌才不罵你的,你真是欠罵啊?晚上你上報的那是什麽東西,跟我一五一十說說。”


    “等會,我吃片藥。”老師感覺自己血壓有點高,翻找了起來,吃了兩片藥:“說吧。”


    卡爾斯有些擔憂:“您身體出什麽事了嗎?”


    “出你雌的個屎,我怕沒病也被你們給氣死了,先吃兩片降壓藥預防一下。”


    “咳咳”咳嗽兩聲,聽著老師的罵。


    卡爾斯坦然的說:“我決定監獄旅行一趟,親自去會會好友。”


    老師隻覺得牙疼,監獄裏的那個還沒解決,這就又要進去一個。偏偏卡爾斯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真是欠了他們幾個蟲崽子的了。


    早知道這小子也不是什麽安分的主,就應該先罵醒他的。這下好了,什麽叫雄蟲閣下心情不好,閑逛後對模擬機甲感興趣,未駕駛,未受傷,已懲罰在場雌蟲。


    “你腦子裏裝的是蟲屎嗎?還旅行?我看你們兩個最好蹲個一二百年好好長長記性,慶祝會迴來舉辦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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