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聞言立刻上前拽起王離,對著眾影衛指揮道。


    “林姑娘說的極為有理,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快把這些家夥事都收起來!王離,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的一有事怎麽還哭上呢?快點起來,少在這兒給世子丟人。”


    聽完林月寒的一席話,衛一早已如同遭受當頭棒喝,加上陳掌櫃在這兒上躥下跳的阻攔,他又如何有不同意的道理。


    沉默的點了點頭後眾影衛也默然不語,將那長棍長凳都撤下去了。


    望著垂頭不語的衛一和滿臉自責的王離,林月寒緩和了聲音安撫道。


    “念哥哥如今傷勢平穩,你們倒也不必過於自責。還是打起精神來守好這院子,以及,找出那些黑衣人的來曆才是。”


    她知道眾人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那八十棍打下去,這些人心裏或許還能好受些。


    可此時形勢嚴峻,敵在暗我在明,實在不能損兵折將。


    “林姑娘說的是,我這就去安排。”


    衛一微微點頭,說著揮了揮手安排著眾影衛的事宜。


    他抬腳正要離開之時,卻被林月寒喊住了。


    “讓他們去就是了,你和王離留下。”


    影衛們一時間全部領命離去,院中隻剩下四人。


    王離和衛一低頭不語,陳掌櫃望著他們又不知該說些什麽。院中安靜了片刻後,還是林月寒開口打破了平靜。


    “昨夜發生了何事?為何你們一個都不在營地?”


    麵對林月寒的問題,王離抬頭麵露猶豫之色,看了看身旁的衛一不知該不該開口。


    衛一察覺到他的視線後目不斜視的望著眼前的地麵,接著緩緩將昨夜發生的事情道來。


    ……


    “所以你們通通都被迷暈了?”


    “什麽樣的迷藥?竟能騙過你們的鼻子?”


    聽完衛一的話,林月寒頓時滿臉寫上了‘我不信’三個字。


    別以為她年紀小不知道,學會分辨藥物的氣味是成為影衛的必經之路。


    若是一人疏忽大意未曾分辨出來也就罷了,怎麽可能全軍覆沒?


    “是一種組合迷藥,剛出發時就有人上報說覺著身周隱隱有花香。當時四處查尋並未發現異常,可等我們昨夜分散開後,大雨引發了此迷藥。所以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人手都倒下了。”


    衛一的話音剛落,已經擦幹淨眼淚的王離出言附和道。


    “正是如此,我去找他們時……”


    林月寒緊皺起眉頭,語氣不悅的打斷了王離的話。


    “你們覺得我是傻子?”


    她指了指衛一,轉過頭去對著陳掌櫃說道。


    “他剛剛說到剛出發時,意思是你們還未出京城就中了迷藥?”


    麵對林月寒的質疑,衛一神色淡然的再次重複了自己的話。


    “確是如此。”


    “照你這麽說,此事的幕後之人在京城了?”


    望著衛衣此刻不置可否的神色,緊張起來的林月寒在心中思索著,排除著。


    京城之中除了達官貴人便是皇親國戚,比薑念位置低的,應該無法擁有訓練有素的一大批黑衣人。便是私下裏偷偷訓練了死士,也絕不敢在出使天隱的途中對薑念這個使臣動手。


    否則下手之人,迎來的便是皇帝以及整個天馳王朝的滔天怒火。


    位置比薑念高的,隻剩下寥寥數人。


    皇帝,皇後、允安王。


    允安王總不會對自己親兒子下手。


    皇後雖不喜薑念,但也隻是脾性不和,不至於要到殺了他的地步。


    皇帝多年來對薑念寵愛有加,也不似作假。而且若是皇帝要殺薑念,多得是機會理由,又何需這般彎彎繞繞。


    那麽會是誰……


    “莫不是!”


    林月寒正想著的同時,一旁的陳掌櫃猛得一拍手掌,眼睛亮了又亮張口要說出心中猜想之人時,餘光瞄到其餘三人都正盯著自己看。


    意識到不妥的陳掌櫃頓時心中一緊,果然一個哆嗦把剩下的話咽迴了肚子裏。


    緊急捂住自己的嘴巴後,嘿嘿笑個不停。


    “嘿嘿嘿,我什麽都不知道。哎呀這太晚了我一天一夜沒睡覺,實在是過於疲乏。你們聊吧,我先去睡覺了。”


    這背後的事情太大了,不是他一個掌櫃的該知道的。


    陳掌櫃一邊說著,一邊腳底抹油般迅速離開了此地。餘下三人則是互望一眼,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下來。


    無人開口將窗戶紙捅破。


    “等一下,能夠給影衛下藥,必然是了解影衛且能近身之人。”


    林月寒坐在台階之上,托著腦袋又想到了一個疑點。


    她望向衛一直言不諱的問道。


    “你們影衛出了叛徒?”


    “林姑娘猜的沒錯。”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衛一也顧不得遮掩什麽,直接坦然承認道。


    “叛徒可有抓住?他可知道幕後之人的身份?”


    這個問題倒讓衛一覺得有些丟臉,他低垂下腦袋悶聲答道。


    “未能抓住,我們在山上躺至天明,等醒來時人早已跑了。”


    自己最為看好重視,一手提拔上來的人,最後卻成了捅向薑念的箭,他簡直羞愧悔恨的無地自容。


    這些事情本不該向林月寒這個外人說明。


    但言夫人和蘇顯蓉交好一事滿朝皆曉,雖說林嘯並未於允安王府過多交往,可在朝臣們眼中,林嘯這位大將軍隻能是允安王府麾下勢力。


    而且林嘯這人不善言辭,更不善於交際。


    獨來獨往的性格,讓慣於結黨的朝臣們更加認為他是攀上了允安王的高枝,瞧不上他們這些人。


    百般誤會之下,林嘯即便不是允安王府的人,也是允安王府的人了。


    此番局勢,衛一自然是看在眼中,心知肚明。


    而且再憑著林月寒同薑念的情誼,衛一敢斷言她不會將此內情說出。


    不過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緣由,真正讓衛一決定坦誠相告的緣由,是剛剛林月寒所說的那些話。


    這位林姑娘年紀雖小,想事情卻比他們明白多了。


    他曾經的選擇導致薑念差點死亡,今夜他的決定又把薑念的生死置之度外。如今,他不敢相信憑著自己的想法,會不會再做出一個錯誤的決定。


    “還有一事。”


    林月寒緊盯著衛一的臉龐,不打算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你們昨夜全部昏迷,對外界之事毫無察覺。那幕後之人既然想殺了念哥哥,卻為何平白無故的放過了你們?”


    這下不止王離猶豫不決,就是衛一也呆愣著不知如何作答。


    林月寒見此微微一笑,自己開口為二人找了個理由解釋道。


    “也許是目標明確,瞧不上你們這些小魚小蝦的性命。”


    “或許吧。”


    衛一實在不知該如何迴答,隻能順著林月寒的話說道。


    這話聊著著實有些尷尬,林月寒迴想起白天的大漢們,扯開了話題。


    “對了,我今日在一處院落殺了幾個人。他們身強體壯的不是普通農戶,問他們的來曆也不肯說。我想著會不會是和那些黑衣人一起的,你派人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麽線索來。”


    “好,我去安排。”


    衛一剛走,王離就緊跟著望向林月寒,語氣略顯可憐的懇求道。


    “林姑娘,世子這會兒身邊無人照料,我想進去瞧瞧他。”


    王離說的話隻叫林月寒啞然失笑,她不過是念哥哥的好友而已,怎麽王離見他一麵還要問過她的意見?


    “你是念哥哥的貼身侍從本就應該伴在他左右的,又何必征求我的意見?你且安心,大夫說他的箭傷未曾傷及心肺,發熱也無大礙,隻服下兩副藥就能退熱了。”


    林月寒和王離二人一前一後的往屋裏走去。


    到薑念床邊後,二人還未仔細查看便皆是大驚失色。


    林月寒沒了剛剛的冷靜,慌忙上前抱住薑念唿喚道。


    “念哥哥!你這是怎麽了!?”


    王離則是手腳顫抖著快步跑到門邊大唿著。


    “快來人!快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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