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川


    君覽此書時,餘已離京去矣。言辭難以當麵陳,故以筆代舌,訴吾心之愧。顧歡之名,乃餘所假,非吾真名。餘接納君之好,情深而陷其中,無法自拔。君之目光熾熱,餘初感滿足,繼而心生惶恐。餘乃男兒之身,此言欲出而不敢言。


    君或許未知,吾等已共度數世,君之身份性格或有不同,然餘之愛,始終如一。然餘疑慮重重,君之靠近,是否出於真心?君之意識,是否自主?若否,則此情對君或有不公。餘之離去,或有不告而別之嫌,然望君能體諒餘之苦衷。


    願君安康,餘雖離去,然心中之愛,永不磨滅。


    ......


    裴宿川手指輕輕撫過那被他捏的布滿褶皺的紙張,每一個字都如刀割般刻在他的心上。他凝視著那字跡,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重心,搖搖欲墜。


    他虛扶著門框,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那書信中的每一個字句,都像是一顆顆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他的腦海中,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來,他仿佛迴到了那些與顧然共度的時光。


    在那些畫麵中,顧然笑靨如花,他對著不同的人喊著名字,眼中閃爍著滿滿的愛意。


    譯珩......澤栩......不棄......聽肆......


    那些人的麵容在裴宿川的腦海中逐漸模糊,但顧然那深情的眼神,卻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


    裴宿川感覺頭疼欲裂,他緊咬著牙關,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他閉上眼睛,深唿吸,試圖平複自己內心的波動。然而,那些畫麵卻如同鬼魅一般,始終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終於,他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


    滴滴滴——


    檢測到主神強行灌入自我意識。


    【主神,按照規定您是不能......】


    【我就是規則,不必多言。】


    係統:你強你說了算。


    【那宿主那邊?】


    【你繼續保護好他就行,其他不用管。】


    它識相地閉了嘴。


    “來人!”


    原本等在門外大氣也不敢出的人心中更加恐懼,他們的攝政王殿下好像變得更加可怕了。


    “主子。”


    “人應該還沒走遠,立刻派人去找。”


    “找到以後需要我們將王妃帶迴來嗎?”


    “不必,你們就跟好就行。”


    他的然然......最愛看風景,最愛自由,如果將行將人帶迴來,怕是哄不好了。


    手下的人見裴宿川不知道在想什麽還能笑得出來。


    無端地擔心他們的王爺是不是氣瘋了,這精神狀態真的很令人擔憂哇。


    攝政王妃逃婚這件事鬧得也是滿城風雨。有的驚歎王妃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敢這樣打攝政王還有整個皇家的臉麵;有的還很佩服,覺得王妃很厲害,換做他們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更不必說是裴鈺了,幾乎是消息傳出去的下一秒,裴鈺就知道並急匆匆地趕到了攝政王府。


    結果卻看到他皇叔,不慌不忙地收拾著他的屋子,顧然留下的婚服,彩冠他都帶了迴來,歸置整齊。


    “皇叔!”


    裴宿川被裴鈺嚇得絆了一跤。


    這死孩子,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勁,這麽大聲幹什麽?


    “別一驚一乍的。”


    “我皇嬸都跑了你怎麽一點都不著急?我都替你著急。”


    “跑的是我王妃,你急什麽?”


    “我......我這是擔心你都這麽老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還跑了。”


    “我很老嗎?”


    “害,畢竟我還年輕嘛,皇叔你也確實該有些危機感。”


    “......”


    出了京城的顧然一路南下,江南景色如一幅水墨畫卷,輕柔的微風帶著絲絲涼意,拂過湖麵,泛起層層漣漪。夕陽的餘暉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映出金色的光芒,仿佛整個水鄉都被染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


    遠處,一葉扁舟緩緩駛來,漁夫站在船頭,手持竹竿,輕輕一點,船兒便在水麵上輕輕蕩漾。隨著船兒靠近,那悠揚的漁歌聲也越發清晰,飄蕩在空氣中,給人一種寧靜而安詳的感覺。


    船上的漁夫身穿粗布衣裳,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他手中的竹竿隨著歌聲的節奏輕輕擺動,仿佛在為這美妙的歌聲伴奏。


    岸邊的柳樹輕輕搖曳著枝條,仿佛在為這漁歌唱晚的畫麵增添一抹詩意。遠處的房屋錯落有致地分布在湖邊,炊煙嫋嫋升起,給人一種安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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