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建最近麻煩纏身。剛剛和歐洲簽訂的一筆大訂單就這麽吹了。


    有人告他造假,很快相關部門下來人來查他。居然真查出了問題。


    緊接著,有人又告他侵占科研成果。


    唐世建沒少幹侵占成果的事,這一次,他不知道是誰告他。


    找人一查,十多年前的老黃曆被人翻了出來,居然是和顧文心的恩怨。


    有人告訴他,是寧宙在整他。


    唐世建和寧氏沒仇,相反他一直積極的向寧氏靠攏。寧宙整他,唯一的可能就是餘顏秀。


    餘顏秀居然還有臉利用寧宙算賬,唐世建一腳踹倒了麵前的凳子!


    看樣子,他得幫她好好迴憶迴憶從前。


    唐世建又去了醫院,這一次,他連靠近大廳的資格都沒有。他的照片被掛在門禁上,明令禁止不許進去。


    媽的,電話打不通,又見不著人!唐世建的火氣蹭的冒了出來。


    他朋友繁雜,一通電話打出去,糾集了十幾號海市的地頭蛇,各個拎著棒球棍,大西瓜刀,在醫院門口猛砸一通。


    唐世建在不遠處聽著醫院門口乒乒乓乓的聲音,頓時舒心了。


    “看著別人在前麵衝鋒陷陣,你在這當縮頭烏龜有什麽意思。唐先生,你可真特麽慫!”


    唐世建夾著香煙,看到陳司翰的瞬間,嚇了一跳。


    “你……別血口噴人,我就是個看熱鬧的。你沒聽見那些人都是鬧醫患糾紛的。”


    陳司翰輕蔑的掃了唐世建一眼。瘦骨嶙峋,衣冠禽獸。他查過顧心蕊和餘顏秀這對母女的資料,自然知道唐世建是個什麽品性。


    很難想象,當年餘顏秀是怎麽想的,二嫁居然嫁了這麽個東西。


    “不想我報警,那就好好談談。我聽說唐先生的漢庭方最近虧損嚴重,有幾位高層相繼離職,而且股市上……昨天收盤你應該蒸發了至少一億,今天還沒來得及關注。”


    陳司翰握著手機在手裏轉了一圈,說道:“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有一夜破產的風險。”


    “你一個醫生,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錯,我不是醫生,我是醫生的雙胞胎哥哥,陳司翰。來自theusa摩根財團,業界代號是‘吸血鬼’。”


    唐世建驚訝的瞪大眼睛,他結巴兩聲,嚇得不知所措,“吸……血鬼,陳先生,您好,我是唐世建。我們好好談談。”


    唐世建不可置信的望了一眼藍天,他今天撞大運了,居然遇見了摩根財團的“吸血鬼。”


    他聽過無數關於“吸血鬼”的戰績,五年前,整個金融市場低迷的時候,他以一己之力攪動了整個華爾街的金融風雲,在那個不見硝煙的戰場,他為摩根財團砍下了幾乎整個m國金融市場的份額。


    在那一年,洛克菲勒,還有r·森卡羅家族的生意都有不同程度的收縮,唯獨摩根,一枝獨秀,在波譎雲詭的金融戰場上笑到最後。


    當時,知道陳司翰的人都戲謔他是吸血鬼,他自己反倒喜歡“吸血鬼”這個稱號。他在斂財的時候確實不遺餘力,就像吸血鬼吸幹人類的最後一滴血。自那以後,“吸血鬼”的名字成了金融界的傳奇。


    這種大人物,平時求都見到不到,居然被他遇見了。


    “你先讓那邊打砸搶的都停下來,該賠的賠,都什麽年代了,還搞這種流氓手段。”


    “是,您說的是。”


    陳司翰不在理會,轉身離開。


    唐世建立刻急了,“吸血鬼先生,我想和您談談,你現在方便嗎。”


    陳司翰腳步一頓,“等我聯係你。”


    “另外,吸血鬼先生這種稱號就別說了。”


    當年是他太年輕,頭腦發熱就認可了這個外號。但是生活中叫出來,太特麽中二……


    餘顏秀的腿已經好了,她今天拆石膏,顧心蕊早早的就到醫院。


    餘顏秀這幾天的心情看起來也不錯。陳司卿說,保持這樣的好心情,對餘顏秀後續的腦部康複治療有很大的益處。


    “媽,一會兒你別緊張啊,醫生說你的腿骨已經長好了,不會疼的。”


    “我不緊張,你別擔心。今天這條裙子還不錯,比之前穿的像假小子的運動裝好多了。”


    顧心蕊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提花紋真絲長裙,配了一件珍珠粉的外搭,為了防止太素雅,顯得寡淡,她把那串碧璽手串戴在了手上。素雅之中一點紅,剛剛好。


    餘顏秀笑了一下,視線落到顧心蕊手腕上的碧璽手串,頓時變了臉色。


    她忽然抓住顧心蕊的手,力氣大的,指甲幾乎陷進她的肉裏。


    “你這串珠子是從哪來的!”


    “啊……媽,好疼啊。”


    “這珠子是上次去寧家的時候,寧宙的大哥送給我的見麵禮,媽,你先鬆手,我的手腕要斷了。”


    顧心蕊盯著餘顏秀,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媽,這串碧璽手串怎麽了?”


    餘顏秀鬆開顧心蕊,她雙手死死地抓住輪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沒事,我……沒事。”


    顧心蕊不信,如果沒事剛剛母親怎麽會那麽大力的抓她。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麵還殘留兩個指印。


    顧心蕊想繼續追問,但是餘顏秀看起來很激動,她怕問多了,把她激得犯病。


    可就在這時,餘顏秀幽幽地開口道:“蕊蕊,和寧宙分手吧!”


    “媽?!”


    ******


    寧氏大廈。


    “zeus,我想我們應該談談。你放心,我今天完全為公事,希望你也給我一個解釋。”


    裴若伊把手裏的文件放到寧宙麵前,眉眼中連虛假的溫和都不願意維持。


    寧宙連眼皮都沒掀一下,他靠在椅子上,說道:“裴總監,你現在已經轉到了人工智能項目這邊工作,以前的醫藥產業都和你無關。”


    “我是不想關心,但是我們裴家還是寧氏的股東。而且,是你牽頭要做人工智能,現在又反過來插手醫藥的事情,寧宙,你別忘了現在的身份,你是寧氏的董事長,是掌舵人,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為所欲為,小心眾叛親離。”


    “我有分寸。”


    寧宙抬頭看著裴若伊,她嚇了一跳。寧宙臉色看起來異常的蒼白。


    “你……病了?”


    “沒有。好了,如果你說完了,請出去吧。”


    寧宙直接開口攆人,裴若伊後麵關心的話頓時被憋了迴去。


    等裴若伊離開,寧宙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其實她剛剛說的沒錯,他現在確實偏離重心。


    顧心蕊的事情,他浪費了太多精力。因為,當年顧文心的死並不如表麵上那麽簡單……


    看來,他勢必要迴寧家老宅那邊一趟了。


    寧宙剛起身,忽然感覺腹部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他又靠迴座椅上,緩了一會兒,他的臉色很蒼白。


    “zeus,你怎麽了。”


    裴若伊去而複返,她感覺寧宙的狀態不對,不太放心,沒想到一迴來,就看到他靠在座椅上,渾身無力的樣子。


    “我幫你叫醫生。”


    “沒事,胃病犯了而已。”


    “藥呢?”


    “抽屜裏。”裴若伊趕緊幫著倒水找藥。


    辦公室外,白玲玲和其他三位女秘書對了個眼神。


    剛剛裴若伊喊的那一聲她們都聽見了,但是不確定要不要進去。


    以前這種事都是交給白紹洋處理,現在他卻迴家經營公司了。


    最後,年齡最大的白玲玲主動請纓。


    她敲了敲門,然後打開,一進去,看到寧宙坐在椅子上,裴若伊似乎正喂他什麽。


    隔著十多米的距離,白玲玲心裏一突,她可能不小心撞破了什麽秘密。


    看到寧宙桌上的藥瓶,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喂藥啊!


    “寧先生怎麽了,我打救護車吧。”


    “不用!”


    寧宙把藥咽下去之後,衝著白玲玲擺了擺手。


    其他三個秘書聽到情況不對,也跑了進來,各個嚴陣以待。


    “我還沒死呢,你們站那麽齊,要默哀啊!”


    寧宙這一句中氣十足,總裁辦的女秘書們頓時鬆了一口氣。


    裴若伊的表情卻不見輕鬆。她知道寧宙有胃病,這和寧宙從前那種不要命的生活方式有關。


    十六歲起到二十五歲,寧宙是夜店的常客,過度的抽煙喝酒,嚴重損害了他的健康。隻有最近這一年多,寧宙才懂得收斂。


    “zeus,去醫院做一個檢查吧。”


    “沒事,我剛剛去醫院檢查了,除了胃病,其他的指數都正常。”


    裴若伊頗為驚訝,因為寧宙從來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是那種寧願去健身房消耗生命,也不會主動做身體檢查的人。


    寧宙笑了一下,“畢竟我要結婚了,正式婚檢之前總得先自檢一邊。”


    裴若伊死死地咬住嘴唇。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原因。


    那個顧心蕊,就那麽好嗎!


    “zeus,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應該快了。”


    啪嘰,裴若伊的心仿佛掉進了涼水裏,撈也撈不上來。


    門口一直杵著的秘書們一字不落的把他們剛剛的對話收進了耳朵裏。


    所以,裴若伊現在是徹底沒戲了。下次顧心蕊再來公司,她們一定不能像上次似的那麽試探她。未來的準董事長夫人,不能得罪。


    等人都走了,寧宙嘴邊那一點笑意消失殆盡。


    他剛剛是故意那麽說的。因為,他不會再給裴若伊一點希望。更不會給外人留下錯覺的空間。


    他和裴若伊就是沒戲,他和顧心蕊就是要結婚了!


    想了一下,寧宙給顧心蕊打了個電話。


    “她的腿恢複的怎麽樣?”


    “醫生說恢複的還不錯。就是我媽她現在吵著要出院。”


    “嗯,阿姨在醫院待了那麽久,肯定膩煩了,我等會接你們。”


    “不用了,你在這留下了保鏢,他們會送我們迴去。我……其實有個問題想問你。”


    “怎麽吞吞吐吐的,什麽事?”


    “你記得寧大哥那天送我的碧璽佛珠嗎?”


    “記得,怎麽了。”


    “我媽今天看到這串碧璽珠子,忽然情緒變得很激動。其實,她現在不想見你。”


    寧宙歇了一會兒,感覺胃不是那麽疼了,忽然意識到了情況不對。


    “蕊蕊,到底怎麽了。”


    “寧宙!我媽媽她現在鬧得很兇,她不希望我嫁給你。她逼著我同意,如果我不同意,她就和我斷絕母女關係。”


    寧宙的手捏緊了拳頭,頓時青筋暴起。


    “蕊蕊,你先穩住阿姨的情緒,實在不行你就順著她的話先哄哄她,記住別讓她太激動,影響她的病情。”


    “好。”


    “等我,我確認一件事,再過來找你。”


    寧宙發動車子,朝著寧家大宅的方向開去。希望,一切別像他想象的那麽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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