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二字落下,獨孤月嬋繼續說道:“白師兄和風師姐留下。”


    其他人走後,白俊秀和風玉雪兩人對視一眼後,笑嗬嗬地。獨孤月嬋說道:“想必師兄,師姐已經知道我留下你們的原因了吧。”


    白俊秀笑嗬嗬地說道:“當然知道,宗門給你們留在這裏可供你們調動的力量吧。”


    “我們在出門的時候宗主特意交代過了,我們明日帶你們過去。今日時間還有剩餘,獨孤峰家主特意暗中聯係我,讓我轉告你們他已經在外城的鴻賓樓訂下包間,讓你們過去一趟。”


    獨孤月嬋知道獨孤峰的意思,這是一場純粹的家宴,因為現在獨孤月嬋和陳承燦兩人身份敏感,不適合在獨孤家舉行家宴,這才退而求其次,在鴻賓樓擺下宴席。


    獨孤月嬋點了點頭,說道:“辛苦師兄師姐傳話。”


    風玉雪笑道:“無需客氣,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白俊秀和風玉雪退出大廳。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喊來大廳外侍候的辦事處弟子,讓他帶著兩人去客房換身衣服。


    穿戴整齊後,陳承燦和獨孤月嬋直奔鴻賓樓而去。


    鴻賓樓外,獨孤峰和他的妻子陳靜姝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見到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到了後,陳靜姝立刻迎了上去。


    陳承燦行禮道:“小子陳承燦,見過夫人。”


    獨孤月嬋麵帶微笑,麵上露出兩個小酒窩,甜膩膩地喊道:“娘!”


    陳靜姝笑嗬嗬地,哪還有時間搭理陳承燦,示意陳承燦起身後立刻拉著獨孤月嬋左看看右看看,口中直念著瘦了。


    獨孤峰也上前來,陳承燦行禮道:“見過獨孤叔叔。”獨孤峰笑著點頭,說實話,獨孤峰對自己的這個準姑爺還是很看好的。天賦高、背景厚不說,與自己的女兒從小感情就十分要好,這種好女婿在他們這種高門大戶的聯姻中那就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姑爺。


    其實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兩人也算是這一種聯姻,將先天宗和獨孤家聯係更加緊密的舉措,不過兩人因為從小熟識,感情要好,對於兩人來說是不是聯姻已經無所謂了。


    獨孤峰問道:“一路上可還順利?”


    獨孤峰這麽一問,陳承燦心下琢磨著,覺著獨孤峰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和獨孤月嬋被截殺的事情,陳承燦說道:“有驚無險。”


    獨孤峰多年身居高位,陳靜姝耳濡目染,兩人早已是人精了,對於陳承燦的弦外音當然知曉,獨孤峰笑了笑,說道:“那便好,快進去吧,準備多時了。”


    獨孤峰和陳靜姝當先進樓,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分別落後一步。


    鴻賓樓是獨孤峰內有名的酒樓,平日裏人流量並不低。一方麵是因為飯菜可口,有口皆碑;另一方麵就是鴻賓樓的招牌鴻運釀。


    鴻運釀所用材料是正經用靈力滋養,成酒後,酒體清澈,飄香十裏。入口綿柔又不失狂野,迴味自有甘甜香氣,因為年產不過千壇,所以鴻運釀在獨孤城內要價極高。


    獨孤峰作為獨孤家的家主,每年也不過分的五十壇,剛剛夠平時小酌,今天為了招待陳承燦也是出血了。


    獨孤峰四人進入包間,陳承燦上下打量一番,從入門到進入包間,整體的風格都非常古樸但是不失溫馨,整體上並未用什麽名貴的材料進行裝飾,但是仍然給人一種典雅的感覺,非常不錯。


    獨孤峰招唿眾人落座,陳靜姝喊來侍者安排上菜後,包間內四下無人。獨孤峰靈力湧動輕而易舉地將整個包間封鎖,防止他人偷窺。通過獨孤峰的靈力波動推測,陳承燦確定獨孤峰起碼有三花境大圓滿的境界。


    獨孤峰說道:“月嬋,小燦,我知道你們這會來的目的。我希望你們能夠與宗門商量一下,看在獨孤家多年為先天宗鎮守門戶的份上,能夠能繞過二叔的性命。”


    陳靜姝擔憂地看向獨孤月嬋兩人,顯然她的意思不言而喻。獨孤月嬋笑了笑,說道:“爹,娘,宗主這次派我們兩個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宗主和交代清楚,二叔一家能夠活命,不過修為需要全部廢除,送到爺爺麾下。但是二叔一脈的所有勢力需要連根拔起,屆時由父親這邊補充人手。”


    獨孤峰對這結果還是非常滿意的,最起碼將命保住了。


    陳承燦說道:“我覺得更應該關注的應該是三叔獨孤陵,我們在來的路上遭受到了泣血樓的煞血死士的圍攻,據我們的師兄白俊秀和師姐風玉雪所說,幕後之人應該是獨孤冷夜。”


    “相當於是獨孤陵了。”


    獨孤峰很是震驚,說道:“不可能。老三繼承了大長老職位,專門負責族規的更迭和遵守,按照家族規矩,大長老是不能參與到族內爭鬥的。”


    陳靜姝對這件事也知道的十分清楚,點頭表示讚同。


    獨孤月嬋則是沉吟不語,陳承燦說道:“不允許參與到族內爭鬥不代表沒有能力參與進去。有條件還有能力去爭取巨大利益,為什麽爭取呢?”


    “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有能力去實現自己的野心為什麽要壓抑?”


    “再者說,能夠作為牆頭草生存在您與獨孤巒的爭鬥旋渦中,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獨孤城很早就知道這件事情,隻是不想承認這件事。因為承認這件事,就必須對老三獨孤陵加以猜忌,如果掌控不好火候必然會演化成手足相殘,從而導致獨孤家出現動蕩。然而到現在,老二獨孤巒和老三獨孤陵都已經有所行動,容不得他再心慈手軟了,否則獨孤家分崩離析就在眼前。


    獨孤月嬋說道:“隻怕是爸爸因為害怕手足相殘,明明知道卻假裝看不見。”獨孤月嬋的一句話徹底將獨孤峰的問題挑明了。


    陳承燦繼續說道:“在這個敏感時間點,獨孤冷夜雇傭死士襲擊我們,如果真的成功了,先天宗必然會懷疑到獨孤巒的身上,獨孤巒必然無法存活,這便是借刀殺人了。”


    獨孤月嬋說道:“即便是刺殺失敗了,也會將我們的目光轉移到二叔的身上,成功將自身可能存在的矛盾點轉移出去,繼續暗中發展實力。”


    “等到先天宗的調查結束,風頭一過再展現獠牙,恐怕爹爹你這家主之位不光難保,全家性命也要攥在別人手裏了。”


    陳承燦說道:“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


    “宗門收到情報,顯示在獨孤家的內部發現了神秘的靈力痕跡,從靈力特性上看極為陰邪,對人們有著極為強大的誘惑性,必然是來者不善。”


    “現在惦記上了獨孤家,而且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什麽蛛絲馬跡隻怕是族內有人為他們打掩護,如此說來必然圖謀甚大。”


    獨孤峰麵色沉重,獨孤月嬋和陳承燦的話語句句落在他的心尖上,歎口氣,說道:“你們說的那個痕跡我在幾年前就發現過,不過是因為在老三院子內轉瞬即逝,所以並未太過在意。”


    “照你們這麽說,恐怕老三已經接觸很久了。”


    如果陳承燦和獨孤月嬋的猜測是真的話,真的是那些人暗中滲透進了獨孤家,根據劍風塵的情況,隻怕現在的獨孤家已經有人被那些人所掌控甚至暗中取代,想到這裏,陳承燦和獨孤月嬋臉色十分難看。


    看到陳承燦和獨孤月嬋的難看表情,獨孤峰和陳靜姝兩人臉色十分擔憂。無論怎麽說,獨孤峰和陳靜姝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麵對這件事情盡管擔心,但是並未失態,兩人的神色很是平靜,連帶著一路上懷揣著擔憂的陳承燦兩人也是放下心來。


    天塌了還有高個的頂著,無論如何目前都不需要兩名開明境的天眷者去麵對。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也不過是最壞的情況,大家都玩完的情況。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並且有聲音傳來:“請問先生,現在是否需要上菜呢?”


    獨孤峰說道:“上菜吧。”接著,侍者打開門,安排後麵的侍女進行上菜,侍女下去之後又上來三名壯漢抱著三個大酒壇進入包間,放置好後便自行退出了。


    侍者恭敬地說道:“先生,用餐愉快,小的告退。”侍者說完,便躬身後退,退出了房間。


    陳靜姝笑著說道:“其他事情告一段落,現在是享受時間,不要讓糟心事壞了咱們的好心情。”


    獨孤峰三人連連稱是。桌上擺著十幾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還有三大壇美酒佳釀,這個時候愁眉苦臉可就對不起美食的恩賜了。


    一時間,桌上四人甚是和美歡樂,推杯換盞之際,紛紛又一抹坨紅爬上臉頰,這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 ....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昨夜與獨孤峰暢飲之後,陳靜姝和獨孤峰迴到獨孤家,由於是在鴻賓樓設下的私宴,所以獨孤峰並未告知獨孤家,加上刻意隱藏了蹤跡,所以獨孤陵和獨孤巒並不知道獨孤峰和陳承燦兩人見過麵了。


    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在迴到辦事處之後,立刻給雷鳴下令,要他明天清晨時必須將書信送到。雷鳴得到命令之後,連覺都不敢睡,生怕這事兒沒做好讓獨孤月嬋抓住馬腳,再把自己哢嚓了。


    待價而沽是待價而沽的事情,小命都沒了那還沽個屁啊。


    眼瞅著天亮了,雷鳴立刻書信送到獨孤家。剛起床的獨孤峰和陳靜姝立刻就到了獨孤月嬋的書信。


    這封信其他內容並未書寫,隻是簡單地說一聲獨孤月嬋和陳承燦來到了獨孤城,代表先天宗徹查獨孤家,其中也陳述了陳承燦和獨孤月嬋在藍月森林被襲擊的事情經過,當然,關於獨孤冷夜身份的事情並未說明。


    獨孤峰立刻召集家族高層進行商議。


    不多時,獨孤家的家主獨孤峰坐在主位上,下垂手左邊是老二獨孤巒,右邊是老三獨孤陵。這兩人長相與獨孤峰有七八分相似,不同的是獨孤巒身材有些發福,獨孤陵則是麵容嚴肅,給人一種剛正不阿的感覺。


    接下來的就是其他五位家族長老。二長老獨孤川,主管戰堂,直接聽命於獨孤家主,也就是獨孤峰。戰堂自始至終不參與家族權力爭鬥,隻聽命於家主命令,換句話說誰是家主就聽誰的。


    獨孤川長相粗獷,個頭極大,渾身肌肉虯勁,給人一種非常勇猛的感覺。


    三長老獨孤雲,長相略顯猥瑣,眼中偶有精光閃過,為人精於算計,主管家族財政支出和修行資源保管,行動作風上屬於典型的牆頭草。因為主管財政並且保管家族賬目,所以即便是作為牆頭草仍然很吃得開。


    四長老獨孤雷,中年麵貌,長相普通,麵色冰冷,為人雖然剛正不阿,但是對獨孤陵言聽計從,主管家族邢堂,負責家族族規的製定、更新和執行,是獨孤家上下所有人都不願意接觸的。


    五長老獨孤流,麵色和善,身材略顯發福,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感覺。主管家族政堂,專門負責處理家族日常事務並定期向家主匯報,雖然負責統籌家族內部,但是隻對家主負責,性質與戰堂一樣。


    六長老獨孤山,個頭相比較獨孤川略有不如,但是也不是什麽小個頭,為人嚴肅,不苟言笑。主管家族子弟修煉啟蒙和教導,加上教學嚴謹且嚴厲,深受獨孤家孩子們的尊敬和懼怕。


    七長老獨孤正,長相極其普通,放入人堆裏都不見得能夠認出來的那種,不過由於其左眼有一道猙獰的疤痕所以顯得極為醒目,雙眼中不斷有精光閃爍,頻繁掃視在場所有人。主管族內監管,監察族內一切事宜,一旦懷疑家族子弟有人損害家族利益,可向家主申請權利進行調查和監管。


    獨孤家的權利核心由家主、副家主和七大長老構成,九個人提出的任何決策需要投票表決,得到半數以上人同意,方才允許執行。如果處於緊急時刻,可由家主一票定音,但是需在事後對家主行為進行評判。


    獨孤峰高坐主位,朗聲說道:“宣布一件事,今日正午舉行家宴,一應人等必須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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