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驚奇不存在於這群男人之間,意外性也隨著習慣了他們怪異的舉動而降低其破壞力,女性們意識到另一件可怕的事情。


    “天啊!肚子跑出來了。”


    走在陵線上的一群人唿出陣陣白煙,與地上的積雪應和著,眼神呈現不自然的疑惑,看向隔著衣服捏出自己小腹的召喚士自怨自艾地抱怨。


    “哈哈,光顧著跟星期五吃東西、找東西,吃到渾然忘我。


    又沒有多餘的運動,頂多隻是走走路、東奔西跑,會有這樣的下場很正常吧。”


    雙手攏在衣袖裏的九星道出令女性們害怕的事實。


    打鳥卻是嘲笑著擔心自己身材的召喚士:“放心好了,隻不過是從洗衣板變水桶腰。


    就糟糕的程度而言是沒差多少。”


    怒~


    鼓起雙頰泛著紅潮的尼尼亞實在不能忍受這樣的侮辱。


    不過某個男人還是沒有自覺,繼續陳述著他的論點與意見:“反正都是一團糟了,要不要試試我的‘打鳥派身材塑造法’呀。


    首先胸部變大的方法就是讓我用雙手搓呀搓的,每天搓十次、每次十分鍾,包準搓個三四年,胸部就可以超越大浦安娜,不過肚子可能一起跟著變大。


    哈哈,哈哈哈哈。”


    講著不入流的笑話,打鳥自個兒笑得很開心,也不管其他人是否尷尬。


    不過九星卻是拍拍老友的肩,貼近耳低語。


    “太過火了吧,有人生氣羅。”


    “那又如何?她頂多就是叫叫小寵物,吐吐火、打打噴嚏,再不然就是發出無意義的噪音而已。這又礙不到我。


    我的習慣是:可以閃的,我絕不會因為對方是女人而故意捱打。被虐的習慣絕對不存在於我身上。”


    “你確定?”


    “我當然……”


    維持著笑容的打鳥,整張臉被尼尼亞扭過方向,兩人麵對麵。


    令人憤怒的笑容沒有變化,召喚士怒火中燒的表情同樣在意料中。


    “喬,我的小綿羊。”


    “呀~!”


    發出意義不明的尖叫聲,尼尼亞緊閉雙眼。


    “必殺,召喚士頭錘爆裂!”


    “寶貝”


    九星看著倒在身邊且腦袋冒著煙的打鳥,與踏著生氣腳步離去的背影,發出心裏頭唯一的感想。


    就在其他人都蹲在打鳥身邊,研究這個男人究竟受到什麽程度的致命傷時,


    唯一一個不在場的男人拉著他的尖嗓門,狂奔而來。


    “糟了糟了,有人昏在地上,不知道是死的還是活的。”


    “你是說這一個嗎?”


    星期五用路上撿來的樹枝戳了倒在地上的打鳥幾下,很不以為意地迴問著三二。


    “不是那個死沒人哭的,是前頭的路上倒了另外一個。”


    眾人一聽,不禁懷疑起前方的路有什麽兇險,居然有人會倒臥在路旁。


    這群人中最好心,也最樂意幫助人的和氣第一反應問了句話:“三二,你做了些什麽?”


    其他人當然是以古怪的眼神施以注目禮。


    “香蕉你個臭芭樂!死沒義氣的!啊不就全天下的禍都是我闖的。我是說真的啦,誰跟你們開玩笑了!”


    壞就壞在說這些話的人是三二,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用不著對他的事太認真。


    玩心不減的廚師立刻成跪立姿,手中樹枝指向三二方向。


    “大頭目通知q博士、地獄大元帥、邪惡領袖,根據惡魔黨雙麵人來的線報,前方有一倒臥肉塊。


    目前仍不知是否可以食用,請前去偵查。”


    “歐斯!”


    幾個男人齊聲一喊,紛紛跟上三二的腳步奔向前方。


    除了留在原地的和氣稍有遲疑,他指著地上的打鳥。


    “把衝鋒隊長丟在這裏沒關係吧?”


    “放心吧,除了餓昏頭的紅龍之外,我想也沒有什麽有智商的魔獸願意去吃那個男人。


    被反咬一口的機會實在太大了。”


    “也是。”


    兩人語畢,也跟上前頭的步伐離去,留下幾個莫名其妙的人。


    “那群家夥是把我們當成什麽了?”


    “路燈嗎?”


    上兩句是蒂令亞與八角的對話,這似乎是很無奈的指向某種程度的事實。


    其他人唯有更無奈的追上那群人。至於打鳥,阿丸想他還倒在原地吧。


    追上前頭的腳步,看著他們圍在一起討論事情,其他人隻有錯愕的份。


    因為他們全體置倒地的男人於不顧,圍在一棵老樹之下。


    “噫,野生的金針菇呢。”


    “好吃嗎,星期五?”


    “星期五是不好吃,但野生的金針菇肯定是美味的。”


    “隻有一點點呢,夠全部的人分嗎。”


    “幸福的味道隻需要一小口,就應該要滿足了。吃太多,可就會吃膩吃怕了。”


    “怎麽拔?是不是要先綁紅線,所有人捂上耳朵後,才準備要拔它。”


    “你當是拔什麽東西呀!”


    ……


    “喂,這裏這一個怎麽辦?”


    蒂令亞來到陌生的倒地男子身旁,問著前頭那群無所事事的男人們。


    山水卻是無奈的手一攤:“我不是醫生,用不著問我怎麽辦。”


    微怒的蒂令亞不禁抱怨:“到底是人命重要,還是吃的重要。”


    話一出口,就看到一群男人苦惱的表情,讓她自己是不知道該接些什麽話。


    “不要說!不要說!你們不要告訴我答案,我不想知道。”


    “讓我來看看好了。”


    尼尼亞正要穿過其他人,前到陌生男子身旁。


    鬆卻意外地說:“你會醫人呀?”


    該是最清楚自己有兼差做白魔導士的男人,卻問著最令人生氣的話。


    召喚士隻是一聲尖叫,再搭配上:“轟殺!召喚士頭錘爆裂三連發!”


    “哦~好球。寶貝.”


    來到倒地男子身邊的九星再次發出由衷的讚歎。


    “不過我想我已經知道他的症狀了。也用不著麻煩你了。”


    “怎麽會知道的?”


    “用聽的。”


    “聽……?”


    “咕嚕咕嚕~”


    恐怖的腹鳴聲迴蕩在山穀之間,令人難以置信。


    假如沒有親眼看見,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這附近有一隻餓昏頭的大怪獸。


    少說身高也要有百八尺,體重達萬斤。


    連打鳥與鬆都會肅然起敬的狼吞虎咽樣,被救醒的男人不管是冷是熱、熟的生的,一律在三秒內下肚。


    片刻間,一行十二人的口糧全消失在一個男人的腹中。


    朝天的馬尾髻,藍染和衣,腰際掛著臂長許的太刀,剛把最後一塊臘肉下肚的男人用衣袖抹了抹嘴巴。


    盤坐於地的他雙手撐在膝上,朝著所有人一躬身。


    “感謝諸君救命之恩。此大恩大德敝人將永懷於心。”


    邊撥弄著火堆,星期五邊觀察著眼前的男子。“你怎麽會倒在山上呀?”後頭一群人自然是吱吱喳喳說個沒完。


    “敝人雲遊於大陸之間,尋覓某位友人,打算取迴老人家所托付的事物。”


    “哦~是嗎。”


    星期五發出簡單的懷疑聲。


    後頭鬆與三二正鬧得不可開交,一高一矮打到了廚師身後。


    沒待反應,迴身上踢將兩人踹到一旁。


    “吵死人了!兩個笨蛋。”


    不理會昏厥的鬆,三二倒是口中念念有詞,信步離去。


    有古怪?


    一把撈住三二的後領,星期五伸手大斥:“還來!”


    “還什麽東西呀!”


    “不知道。總之還來就是了。”


    本打算無理取鬧的廚師用空閑的手摸索著自己的身上。


    微怒的表情丕變,火焰彷佛要從瞳中噴出。


    “還我的胡椒罐來!”


    不客氣地賞了三二的腦袋幾個爆栗。


    “臭矮子,連調味料都拿。信不信我直接整罐喂你吃掉。”


    “有種就來!”


    “好歹賣造!”


    奔離。


    已不再令人驚奇的第二場鬧劇又告一段落,不過還是有某人看到呆掉。


    “您的名字是?”


    頂了鼻梁上的眼鏡。


    九星眯著雙眼,打算透視眼前這個男人。


    不過像是習慣了這種態度的男子灑然一笑。


    “敝人阪東一之介。出身自東方……”


    “這誰都看得出來,忍者大兄。黑發黑瞳、太刀草鞋、藏在和衣下的鎖子甲,還有就是髻中的手裏劍,這些誰都看得出來。


    不過手指頭上的粗繭,是比一般忍者還要特別。刀柄上特深的左拇指印,想來是習慣使用右手右拳。


    還有根據唇邊的胡渣來看,你頂多也三兩天沒好好理過,剛從鎮裏出來吧。你追的又是什麽人呀?居然在幾天內的時間可以從梧桐樹鎮來到這個深山林野。”


    笑容變得有些尷尬,因為從頭到尾他隻說了‘敝人阪東一之介。


    出身自東方’這麽一句話。


    不過不讓別人辯解好像是這群渾蛋加三級的習慣,九星隻是一攤手,無所謂地說:“不過也無妨就是了。我不太習慣管別人的閑事。”


    “這叫不習慣?”


    蒂令亞有些恐懼地看著這個隻愛下棋的家夥。


    從阪東一之介那尷尬的神情來看,不難得知他所說的也有個十之八九。


    究竟是怎樣的洞察力才足以看出這些東西?


    不過好像是隨手做了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九星走向自己的兒時好友們。


    “什麽時候要往蘋果泉,好久沒有找你們以外的人挑戰一下棋藝了。”


    “怕了嗎?”


    打鳥盤坐在一旁,捉著自己的腳踝笑道。


    九星當然是不甘示弱迴了一句:“是贏到膩了!”


    “那再來一盤如何?”


    “山水!不是跟你講話!再說我對你十勝十九敗的戰績也沒資格讓你說嘴。”


    “西普魯式軍棋我可是全勝喔。”


    目瞪口呆的阪東一之介看這群人唱自己的戲,不禁口中喃喃:“喂喂,把一個忍者剝光後,再很不客氣地丟到一邊,這也太過火了吧?”


    望向坐在邊上的蒂令亞,他續問著:“他們到底把我當什麽啦?”


    “根據我們之前討論出來的結果,是花瓶。而且還是那種窯燒燒壞的次級品。”


    國分眾首領,阪東一之介。


    這是阪東正式的自我介紹。


    因為他認為,反正該保守秘密的全被抖出來了,事到如今那些是不是秘密也已無關緊要了。


    所以阪東的自我介紹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也算是半推銷吧,跟他商人屬性極為相近的和氣,兩人間聊得可開心了。


    雲遊大陸所為尋找的,事實是上國分眾首領的信物,一把武士短刀。


    這把刀在黑羊浩劫時,由長輩交托予當時唯一有能力從黑羊魔爪下逃過壞滅命運的神秘忍眾──女因眾。


    這迴正是追蹤到此神秘忍眾的其中一人,才會在幹糧和水未及補充的情況下,從梧桐樹鎮急忙趕出,餓昏在這荒山僻野。


    “這麽說來的話,你們忍者也沒多強嗎。被打得死去活來的,還有追人追到餓過頭的。”


    鬆奚落著滿身汙垢的落魄忍者,但從阪東臉上卻看不到任何一絲失敗的神采。


    嗤嗤笑了幾聲。


    “忍者本來就不比你們戰士,在正麵的舞台上殺來殺去,我等是用盡一切辦法活動在陰影處。


    就本質而言我們更像是商人,所差者我等所販賣的是本身之技能,與技能所能獲得之一切。


    充其量是我等之藏身處較為秘密罷了。”


    “可是這樣子的你們為什麽會在黑羊浩劫中遭遇不幸?”


    尼尼亞提出自己對曆史的疑惑,不過阪東卻沒有直接迴話。


    掠過一絲哀淒,隨即以釋然代替。


    “逃忍。”


    兩個字已充分說明一切。


    忍者的曆史有千年以上,背麵世界的規則隻有愈嚴,不會愈鬆。


    特別這個遊走於危險與死亡邊緣的職業,任何一個叛逃者所會帶來的危害不容忽視。


    逃忍,加上黑羊騎士團,已足夠顛覆任何一個堅固的堡壘,或是士氣高昂的集團。


    不過阪東一之介有意無意間迴避著繼續這樣的問題。


    他開始扯東扯西,閑話家常。


    知識之廣博,連和氣、山水、星期五一幹以旅行為嗜好的玩家都毫不保留地分享自己的經驗,至於打鳥……他是最聒噪的那個。


    而鬆,他一向對弱者沒有興趣。


    從天南閑聊到地北,從山頂暢談到海底……海邊,總之一群人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的其他人是既羨慕、又一頭霧水,因為他們講的實在太豐富了。


    從川味的辣到韓風的酸,這部分君香還插得上口;


    但一遇到西海之秀麗、霧嶺之壯闊、月湖之美、奇林之豐,大概世界僅剩山水、打鳥與阪東三人而已;


    談起朱合、草紙、景德,甚至浮世、油彩與墨畫,滔滔不絕的和氣可是讓阪東隻有點頭稱是的份。


    有時會講到如何開窗、如何潛行、如何偷雞摸狗這部分,三二立刻被架開到一旁。


    有閑暇的少不了給予一陣痛打,雖然到後來都成了互毆。


    其中,有一個古怪的眼神沒逃過鬆的法眼,那是在阪東一之介初次聽到天上君香大名時,所閃過的一絲銳氣。


    不過這個處處破綻、弱到極點的男人還是沒引起鬆的好奇。


    在接近蘋果泉的路上,四周人群明顯變多,特別是務農的人們。


    落下的夕陽陪襯扛著農具的汗水背影,還有那老牛搖擺著尾巴,閑散地驅趕著胡飛的蚊蠅。


    話停了,所有人都不再說南道北,阪東也識趣地合上自己的嘴。


    這幅景象,讓山水的筆蠢蠢欲動。


    可惜不畫人與動物的他,讓畫冊上隻餘夕陽落日,與道旁拉長的樹影。


    村婦那殷勤的笑容溫暖著大部分人的心懷,唯獨溫暖不到鬆那黑漆抹烏的心。


    雙手太過於閑暇的他腦子裏動得是如何毀掉這樣的寧靜,這當然隻是出自於好奇,想要看看這幅美麗的景象變成地獄的模樣。


    說到地獄,倒是有一個符合魔鬼身材的美人映入眼簾。


    轉頭,那瀑布般的烏發如水閃動;


    迴眸,勾魂的眼神連不近女色、隻求無敵的鬆都把持不住。


    “找到你了,天下君香!”


    阪東一之介大喊,其他人是大驚!‘君香’?‘天下君香’?


    所有人一致轉向背著巨型竹簍的大公主,兩人間的差異根本不是用神奇二字所能帶過。


    而胖公主瞠目結舌的模樣,大概是所有人裏頭最可笑的。


    ‘天上君香’?


    ‘天下君香’?


    “別跑!”


    阪東的聲音拉迴所有人的意識,再一致轉頭看向那位‘天下君香’。


    她的逃,路線有點特殊?


    普通人逃跑都是遠離追兵,不過天下君香的逃卻是迎上追兵。


    不!那根本就是主動攻擊了!


    在一記膝擊襲向眾人,三二被九星和山水聯合當成擋箭牌而昏死後,所有人認清了這個事實。


    理所當然要丟下沒人性的矮子,其餘人開始逃竄,而且還是跑的莫名其妙、不知所謂。


    女忍者天下君香有著不輸給大公主天上君香的怪力,加上那獨特的體技,在蒂令亞成為第二個犧牲者後,所有人更是堅定了落跑的決心。


    包括阪東一之介。


    “喂,阪東。你不是說她一見你就溜嘛,這是忍者的溜法呀?難怪你會倒在山上。”


    好心地挾帶著尼尼亞,和氣帶著召喚士一起躍過小丘。


    之前因為腰傷而落敗的前聖騎士蒂令亞有跌倒停步的艾蕾奴陪同,而天下君香則是很好心地遺棄她們。


    第三個受害者是星期五,擊潰是一瞬間的事情,就發生在星期五抱怨著懷中的八角太重時,被打鳥出足拌了一下,腦袋便成了天下君香的跳板。


    在前躍的女忍者腳下,星期五潰滅。


    “不不不,這絕對是特例。以往我是追她追個半死,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一迴她會倒追。”


    可笑的追逐戰仍在延續,一行人逃竄入城鎮中。


    就在打鳥偷襲九星後腦杓,並將之當成暗器丟向天下君香後,剩餘的人趁機藏身在一處暗巷裏。


    盡可能減低自己的喘息聲,但沒有人願意不說話,頂多刻意壓低了聲音,務求尋出真相的解答。


    “你說那個君香看到你隻有逃跑的份?”


    山水問,阪東理所當然點點頭。


    “那這一迴會倒追上來,肯定是因為看到我們其中一人。而那個人又不會是後頭的九星、星期五、八角、蒂令亞、艾蕾奴、三二。”


    “那……?”


    “打鳥,你對人家做了什麽?”


    所有人齊聲問道。


    “香蕉你們個大芭樂!”


    生氣地迴應著所有人怪異的目光,打鳥不自覺地大罵:“啊不就所有女人看到仇家,都她媽算在我頭上!”


    “小心!”


    挺身而出天上君香早卸下身上的竹簍,換上了一身東方武士絹製盔甲,護腕架開天下君香的雙拳。


    一時間兩人纏鬥到一起,打個旗鼓相當。


    看的阪東一之介是目瞪口呆。


    “怎麽可能?有人鬥得過十作六作裏頭,擁有東方見聞錄綱手之卷的石王兵衛。”


    “東方見聞錄?”


    尼尼亞與打鳥同時發出疑問聲。


    兩人對望一眼,召喚士說:“那是君香姊所修練的武藝呢。她說她手中擁有抄本的說。”


    “那也是言妮那妮子練的功夫。我還看過她的抄本呢。”


    “哦,裏頭功夫好像很不錯。”


    伸頭探看的鬆欣賞著兩個女人間的激鬥,舔著唇角的他是蠢蠢欲動。


    “看來那一身怪力就是綱什麽手的功夫特點了。”


    轉頭看向其他人,鬆的眼神彷佛是在詢問意見。


    不過他隻看到雙眼發光的和氣,以及露出不屑神色的打鳥。


    “喂,打鳥,你不覺得她們很厲害嘛。跟你們那個七武士的公主是同樣等級的強度。咦,不對,言妮會使用魔法,應該比她們厲害羅。”


    “比她們厲害?”


    打鳥用鼻子嗤了一聲。


    同時間天上君香剛以一記巴投甩開天下君香的攻擊,撞壞土牆,也嚇壞了周圍的普通鎮民。


    不過兩人隨後又纏鬥上。


    “言妮最弱的時候,就是她得意洋洋,在使用體技途中念起魔法咒語的時候。要不是看她還有兩顆波,早一棒槌賞她個滿天星了。


    自以為魔武雙修天下無敵,也不曉得隻是我讓她三根手指頭空隙的而已。”


    沒有刻意壓低的聲音,自然傳入亂鬥的兩人耳裏。


    當然話中大部分是她們不清楚的人、事,不過還是有提醒到她們某些事情。


    這也正是阪東一之介哭喪著臉,擔心的事實。


    “抄本……抄本怎麽可能跟真卷相提並論呀。六作的石王兵衛可是傳承著東方見聞錄綱手之卷真卷的……忍~者~呀!”


    天下君香已拿出一卷卷軸。


    雙腳剛擋過天上君香的衝撞,雙手握住卷軸結印,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便從口中噴出巨大的火球。


    雙腕護住頭盔無法保護的麵門,大公主使勁全身力量,才得以衝出火球的籠罩。


    兩人間已拉開些許的差距。


    但肥胖的身體全然看不出絲毫的遲鈍,虎撲移弓箭,右掌已搭上天下君香的左腕。


    旋身,單手過肩摔的動作就要完成。


    東方見聞錄綱手真卷瞬間展開,環繞住兩人數匝,攻守地位立刻互換。


    更強的力量將左手迴抽,順道帶出天上君香那龐大的身型。


    彷佛圍繞成為結界的真卷纏繞住包裹在盔甲中的巨體,女忍左掌周圍漾出一層薄薄的異常水煙,中身。


    纏絲的勁力從足踝而上,移過小腿、扭腰、轉胸、旋臂,破壞力隨著大公主噴向天空的唾沫散到大氣之中。


    被真卷纏住的身體有一瞬間猶如吹爆的汽球,給人炸開的感覺。第五個受害者倒地。


    收迴東方見聞錄綱手真卷,天下君香一步步走向剩餘的幾人,完全不管偷偷摸摸在周圍觀看的普通百姓。


    威脅性隨著逼近的腳步提升,冷汗也從每個人的額角流下。


    “天啊,那是什麽樣的力量。居然在突破楯無鎧後,還能有那樣的威力。”


    全然不理會逼近的危機,和氣的焦點隻在天上君香那身古風鎧甲。


    暴起的天下君香身形似乎沒進入秘寶商人的眼裏,全賴身旁尼尼亞的撲身,才得以逃過這一迴的傷害。


    從瓦礫堆起身的女忍毫發無傷,但往外竄開的人們卻是傷的傷、慌的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再次逼近的步伐。


    “和氣!你的袋子為什麽在發光?”


    驚唿的尼尼亞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直到和氣從袋中掏出了某物。


    發著光的卷軸外型與天下君香手中的東方見聞錄綱手真卷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綱手真卷也泛起陣光,宛若兩相共鳴般。


    “大蛇丸真卷!”


    跌在和氣身邊的阪東一之介搶在天下君香之前,奪過發光的卷軸,向後如大鵬般急躍十多間。


    拋下在場所有人,女忍也沒費神隱瞞自己的目標,直撲手握東方見聞錄大蛇丸真卷的阪東一之介。


    手中綱手真卷展開,木軸處激射向前,阪東做出同樣的動作,將大蛇丸真卷展開射出。


    兩部卷軸空中交會,炸開刺眼的火花。


    當影像重迴雙眼,兩個忍者已躍上空中,口銜卷軸、手中結印。


    “凍龍!”


    “粉火!”


    口中同時大喝,兩部卷軸各化成冰雪龍形與集束火粉互撲。


    兩個力量相消於空中,卷軸重迴雙手,兩忍間出現不一樣的局勢,阪東一之介極力避免著與天下君香太過接近。


    麵對襲來的右拳,在擋無可擋之際,大蛇丸真卷在左手中化成冰盾,勉強阻下了這一擊的破壞力。


    趁著後飛之勢,右手取出另一個卷軸,展開於空中。


    “泥蟲!”


    卷軸化成一片泥沼,天下君香的衝勢頓時銳減。


    落地的阪東一之介趁機整好態勢,不管身邊跟著自己而來的打鳥一行人,取出第二個卷軸。


    “雲海!”


    卷軸兩端立刻噴出雲霧般的氣體,將周遭籠罩於霧蒙蒙之中。


    攤開的綱手真卷收迴到天下君香手裏,同時破除了泥蟲的法術,泥蟲卷軸落了地。


    伸手自懷中取出另一卷軸,向前揚開拋射。


    “雪解!”


    雲霧被突破一個小缺口,阪東一之介吃驚的神情暴露在攻擊範圍裏。


    綱手真卷纏上右手臂,卷軸上的秘文爆出綻黃光芒,將力量提升到最高峰。


    直拳!命中!擊潰!雲霧同時退散。


    前衝的體勢尚未停止,眼角卻瞥見倒地人的模樣,他不是阪東一之介,而是帶著誇張神情暈眩的鬆。


    變身術!


    想法剛電竄入腦,背門已傳來一陣寒意。


    扭身,迴擊,卻趕不及在大蛇丸真卷向下直擊的法術中。


    “火蛇!”


    對握的雙拳彷佛暴漲一倍有餘,直接命中天下君香。


    勝負分曉!


    屋瓦傾頹的模樣早成為山水畫冊中的一頁。


    在這麵黑白勾勒出的線條左側,有著‘天上天下天壤之別’的句子;


    右側則是‘明明強得一塌糊塗卻也散得亂七八糟’。


    埋在畫冊裏的腦袋輕歎了一口氣,眼前雖稱不上是家破人亡的景象,但倒也稱得上一場天外飛來的橫禍,對屋子被這群怪物破壞掉的平民老百姓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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