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了,荷官沒有離開,她還要等每一局玩完之後再抽水。


    “白頭翁”胡亂洗了幾下牌後放到我麵前,示意我切牌,我沒有動,加了一萬,扔了三萬下去。你特麽的越是作怪勞資越是要搞你,這是我一貫的行事方式。


    “白頭翁”正準備發牌,一個狗腿子上前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他點了點頭,然後發牌,但是他發的是明牌,就是發的每一張牌都翻過來,這樣發牌我就是神仙也出不了千。


    幸運的是,這把牌我憑手氣贏了。


    收了贏的籌碼,我站起身來,準備撤了,一個老千是不會和賭客拚手氣的,我是憑手藝賺錢,而不是手氣。已經贏了“白頭翁”好幾萬塊了,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教訓,可以了。


    “白頭翁”見到我要走,有點急了,說道:“兄弟,你這就不玩了,還沒有玩幾把啊!”


    我哼了一聲,非常強勢地說道:“勞資現在不想玩了,怎麽著,不行啊?”


    “白頭翁”見我一副要打人的樣子,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什麽。


    我走到收銀台,把所有的籌碼都交給了收銀員,收銀員作了登記,作為賭場的暗燈,我幫賭場贏到的錢每個月都會做個結算,以此作為發給我獎金多少的依據。


    快到吃晚飯的時候了,賭場是有免費飯吃的,我看了一下,真不咋的。賭上了癮的賭客是顧不上吃飯的,隻有那些輸光了錢的賭客才會過來吃這種免費的飯食。


    我下了樓,一樓大廳沒有看到那個玩線上百家樂的女孩,我微微有一點遺憾,搖了搖頭,趕走了腦中的情緒,走到了大街上。


    看著黃昏的街道到處都是匆匆下班趕著迴家的人和車,我很覺得孤寂,在這裏我沒有一點歸屬感,我越發想念爸媽,想念珺珺姐和詩琴,想念407的兄弟們。不知道爸媽知道我離開了常德有多著急,也不知道珺珺姐去了哪裏,詩琴會想我麽?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後背,我一看,居然是“白頭翁”和他的兩個狗腿子,這小子這是什麽意思?我冷冷問道:“什麽事?”


    “白頭翁”幹笑了一聲,他指了指其中一個狗腿子,說道:“王老四說你是個高手,兄弟想和你交個朋友。”


    想不到這個王老四是個聰明人,能看出點門道,我不相信他能看出我的手法,但是有些人見多識廣,單憑猜也能猜到些東西。


    “白頭翁”接著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麵刻著“麻九記”汪大彪,我看了看這個汪大彪一眼,這小子真是人如其名,彪得很,一看就沒什麽腦子。


    我手指掂著名片:“你們家是開飯店的?”汪大彪點了點頭。


    “我又不開飯店,咱倆沒必要做什麽朋友吧。”


    汪大彪突然滑稽地對我擠了擠眼睛:“高手,想不想賺大錢,我有好的場子哦!”


    這下我來了興趣,誰會嫌錢燙手,要是真能賺大錢,到時買輛好車開迴家也是倍有麵子。


    汪大彪說他認識一些老板和富二代,他們經常自己組局推筒子,玩得很大。推筒子就是把麻將的筒子牌單獨拿出來賭,每個抓兩個筒子,對子最大,也稱為“豹子”,豹子中豹子九最大,點數中最大九點。


    我問道:“怎麽做莊的?”


    “都可以做莊,隻要你有錢。”


    “輸贏對半開,本錢你準備。”我提出了條件。


    汪大彪有點不放心,說道:“兄弟,你把握大不大?”


    我嘿嘿一笑道:“隻要是我做莊,你就等著數錢吧!”


    汪大彪大喜:“兄弟還沒有吃飯吧,到我家開的麻九記去吃,味道那是相當的不錯,還不知兄弟你怎麽稱唿?”


    “我姓曾,曾起。”


    沒多久,汪大彪開著他的別克車帶我來到了“麻九記”。汪大彪安排了很多硬菜,這家飯店的菜以川湘風味的火鍋為主,很合我的口味,我吃得挺爽的,四個人在觥籌交錯間也慢慢的熟悉起來,從言語中得知汪大彪的另一個跟班叫做蔡六子,他和王老四都是汪大彪的發小,後來汪大彪家發了,他們便都跟著汪大彪混碗飯吃。發小成了跟班,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再也不會有人喊“人人平等”的口號了,經濟條件決定著人們的社會地位。


    席間我要汪大彪組織人,他拿出手機打了好幾個電話,然後對手比了個ok的手勢。


    今天我還沒跟凱撒娛樂城的經理見麵,不算正式入職,晚上不去上班應該也沒什麽,趁這個時間正好撈點外快。


    快吃完飯的時候我囑咐了汪大彪幾句,汪大彪點點頭,馬上又跟蔡六子說了,蔡六子收到命令後提前走了。


    我們三個又閑聊了一會,突然汪大彪的手機響了,他馬上接了電話,答應了幾句就掛了電話。然後對我說道:“曾起兄弟,他們已經開好房了,我們過去吧。”


    我點點頭:“你記得給蔡六子發個微信告訴他地址。”汪大彪馬上發了微信。


    幾分鍾後我們開車來到了常德最好的酒店,常德賓館。


    進入電梯我們上了十一樓,汪大彪敲了敲一個房間的門,門開了,裏麵有三個人,汪大彪一一給我介紹,剃平頭的年輕人叫周小年,家裏是搞房地產的,特有錢,四十多歲的男子是付總,做進出口貿易的,還有一個三十多歲,打扮妖豔的女人叫樊姐,是一家歌廳的老板娘。汪大彪跟他們說我是他的表弟,我老媽是常德安鄉的,從小聽到大,所以常德話我也會說,他們並沒有懷疑什麽。


    這是一間有麻將桌的套房,我們從麻將機裏把筒子拿了出來,又給前台打電話要求送三顆骰子過來,星級酒店的服務都是挺好的,不一會服務員就把骰子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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