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很輕,我帶著她並不怎麽吃力。 但是過了一會,她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身上。騎了二十多分鍾,我們到了她們家,縣紙板廠的老家屬樓 。


    這棟老家屬樓住的都是紙板廠那些買不起商品房的下崗工人,這棟房子看起來十分老舊,好處是不用交房租。


    我和蔡菜進了她們家,她媽媽是一個麵容和藹的中年婦女,有點顯老,可以察覺到生活給了她不小的重壓。


    她熱情地招唿著我坐下,然後吩咐著蔡菜陪著我說話,然後她進廚房忙活起來。


    我仔細環顧了她們家,房子空間很小,也隻能剛剛住得下母女倆,雖然收拾得十分整潔幹淨,卻沒有一件像樣的電器和家具。


    這母女倆過得太苦了,我有點心疼,問蔡菜:“阿姨還是在賣菜嗎?”


    蔡菜立刻臉色暗淡下來,她難過的說:“是啊!每天日嗮雨淋的,又辛苦又不怎麽賺錢,但還能怎麽樣呢?”


    我突然有個想法,拿出手機出門給珺珺姐打電話,珺珺姐立刻接了:“小起,想我了嗎?”其實我們倆差不多每天都有見麵,隻要我早晨去學校鍛煉就肯定能碰到她,她們體育生是不能缺席晨練的,早晨一起鍛煉是我倆最甜蜜的時刻。


    我當然不敢說個不字:“當然想啊,隻要我有唿吸我就不可能停止想你。”她在電話那端被我逗得咯咯直樂。


    我接著說道:“珺珺姐,我有個事要找你幫忙。”


    “什麽事啊?我會盡量幫你的。”珺珺姐毫不在意地說。


    我問她:“妃姐的摘星樓那裏還需要廚師嗎?”我把蔡菜家的情況說了一遍,說她媽媽急需要一份穩定點的工作。


    珺珺姐聽了同情地說道:“她們是挺不容易的,這樣吧,我先給妃姐打個電話說說。”隨後掛了電話。


    幾分鍾後珺珺姐的電話打來了:“小起,妃姐同意了,她媽媽隨時可以過來上班,工資和老員工一樣,每個月一千二,年底還有獎金,包吃。”


    這個待遇在我們縣已經很好了,公務員也不過如此。


    這個時候蔡菜媽已經做好了飯菜,我把這個消息跟她們說了,不用每天風裏來雨裏去地踩三輪車販菜,還掙得多,她媽媽很滿意,不時地對我說感謝,蔡菜沒有說什麽,隻是不停地給我夾菜。


    從蔡菜家吃完飯快七點鍾了,天已經全黑了,我謝絕了蔡菜要送我的要求,獨自向會所的方向走著,紙板廠老家屬樓挨著防洪大堤,要走幾百米的林蔭小道才能到大街上,就在我快走出林蔭小道時,突然一股勁風襲向我腦後,我被打暈了,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過來,腦袋迷迷糊糊的,睜眼一看,在一艘木船上,船裏點了蠟燭,麵前站了三個人正死死盯著我,正是昨晚在賭場遇到的白臉漢子他們三個。


    我想站起來,卻動不了,這才發現我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綁住了。


    白臉漢子用手拍了拍我的臉,說道:“小子,你挺厲害啊,我們三個都幹不贏你一個。”


    他接著又說:“今天把你請過來,隻要你說出來你是怎麽樣出老千贏了我們的就放你走,怎麽樣,說吧。”


    我知道我如果承認出老千肯定沒好果子吃,想這樣套路我根本不可能。


    我裝作聽不懂:“大哥,什麽出老千啊,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贏了你們的錢是我不對,錢在我爺爺那裏,你們去找他啊!”


    光頭男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對我罵道:“小崽子,你說不說,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我急得大叫:“三位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啊,你殺了我也沒用啊!”


    看我不像假裝的樣子,白臉漢子陷入了沉思。光頭男衝到我麵前,抽了我幾巴掌,口中叫道:“你特麽的叫個毛啊!”我的臉被打得腫了起來,嘴裏也流出了鮮血。


    白臉漢子揮手製止了光頭男,說道:“把他扔在這裏吧,時間不早了,先去賭場,隻要這小子上不了場,咱們就可以撈一筆,迴來再收拾他。”


    紅鼻子胖老頭和光頭男點頭同意,他們又拿來膠布貼著我的嘴上,讓我發不出聲音。


    看到他們都走了,我又等了一會,沒聽到動靜,這三個鳥毛確實是走了,我取出藏在袖子裏的刀片割斷了繩子。


    這個藏刀片的方法是跟胖球學的,把一塊強磁鐵縫在衣袖裏,然後把刀片用這塊強磁鐵吸住就行了,要用的時候,手指一摳就可以拿掉,十分方便。


    這種強磁鐵看起來是一個不厚的小方塊,電動車後輪裏就有,一個輪子裏有幾百塊這樣的磁鐵,有的人把這種強磁鐵用膠水粘在麻將機桌子下麵,兩個人相互配合,一個人把另一個人需要的麻將牌往強磁鐵上一放,立刻被牢牢吸住,然後另一個人把這張牌拿走。當然這個人還可以在拿走牌的同時順便把多餘的牌放在磁鐵上,當他把雙手全部放在桌子上麵時,另外一個人再伸手去下麵拿走那張多餘的牌。


    胖球用這種刀片主要是為了偷竊,我卻用在了救命上。俗話說藝多不壓身,這話真特麽的不錯!


    我走出了船,看到了防洪大堤,這裏離縣城並不遠。我在大堤上坐了一會,江風吹在我的臉上,讓我變得冷靜,剛才發生的事我好像收獲了什麽,我需要理清一下思緒。


    坐了一會,我便步行到了縣城,然後攔了一台“慢慢遊”,朝著金泰會所駛去。


    我直接去了二樓的賭場,找到了白臉漢子他們所在包廂,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隻有五個人在賭桌上,除了白臉漢子他們三個人外,沒有看到黃胖子,隻看到“老爺子”和一個穿金戴銀的老婦女,正是上次我跟她一起賭過二十一點的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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