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三哥答應的非常痛快。


    跟著去辦公室拿藥,實驗室內部一片銀白。


    牆壁、地板和天花板都覆蓋著光滑的白色瓷磚,反射出柔和而均勻的光線,使得整個空間顯得明亮而寬敞。


    標著相應功能的實驗室都擺放著一排排先進的實驗設備,它們排列得井然有序,表麵閃耀著銀色的金屬光澤。


    這些設備無聲地運轉著,啟動的時候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腳步踏在走廊迴蕩出聲響為這片靜謐的空間增添了一絲生機。


    再往裏的實驗室都擺放著宛如生物培養箱的巨大物件。


    裴欣婉雖然不知道很多用具的作用,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事一個半透明的玻璃蛋,內部充滿了乳白營養液,培養著各種細胞和微生物。


    這個培養箱一看就不簡單;燈光透過玻璃壁,發出柔和的藍光。


    右側是一排整齊的試劑架,上麵擺滿了各種顏色和形狀的試劑瓶,它們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像是一排小小的寶石。


    這些試劑為實驗室增添了一抹神秘的氛圍。


    走這一路經過數十個大大小小的房間,整個實驗區裏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消毒水味,或許是實驗室特有的清潔氣味。


    視野之內無數警告標識提醒著每一個進入這裏的人,所有人必須嚴格遵守衛生標準的地方。


    走了約有二十分鍾,地下室電梯運行,除了機械聲音安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裴欣婉不敢亂跑,直到鍵盤敲擊聲和工作人員交流打破了這份寧靜。


    “給,這些是特效藥。”一盒子藥物挑出來,口頭還得說是陶桃立功的獎賞:“用法我已經標上了。”


    ……


    裴欣婉拿起藥盒,熟悉的鬼畫符標在上麵。


    那是醫生的內部語言,每個醫院都不一樣的神秘指令。


    裴新科聽到妹妹心中聲嘶力竭的沉默,眯眯眼嘲諷一笑。


    “這個,日三次次兩粒;這個,日兩次次5ml……”裴新科講的特別快。


    他領妹妹出去的時候,科員炸出來一位。


    兩人說出裴欣婉半懂不懂的學術用語,三哥就拎著她到本層盡頭的另一個房間。


    那個房間也有一個很大的培養皿,不少工作人員圍著那東西記錄數據。


    人影在其中徐晃,等身形漸定,裴欣婉隱隱看出那是個綠色長發的——


    那個人子胸腔分開,穿著的簡單連衣裙自分界處劃出兩個頸部關聯;


    不僅分開的胸部半分半合粘合在一起讓人感到不適,因此跨度異常大的兩隻手也非常詭異。


    最可怕的是同樣容貌的腦袋一個垂落發青已有死相,另一個卻睜著眼睛給裴欣婉一個少女的溫柔的笑。


    這是——連體人?!


    最可怕的是這個連體人兩個頭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漂亮而美麗的臉配上dna自然排斥的詭異結構嚇人的很。


    裴欣婉心髒咯噔咯噔的跳,像快要壞掉的機器勉強用聲響昭告自己已經損壞;她


    隻覺得自己被冰鎮了,對那女性一眼不再敢看。


    饒是不看,也對這個奇怪的女性特別關注;


    這個連體人的另一半肯定已經死了,另一個連接著那個死去的人活著;


    她們的頭發綠的很自然,像春日草地一般,裹在束縛的裙子裏像粽子;


    但那個活著的人微笑時還露出鯊魚似得尖牙……天使與魔鬼輪舞,地獄和天堂交織。


    裴欣婉著實被嚇得不輕,迴到自己的辦公室還在驚訝的震蕩中。


    那個連體人怎麽迴事?是怪物嗎?她們為什麽在這裏當實驗體?


    裴欣婉作為這個地方的安保最高長官,從前沒資格接觸這些事;


    現在接觸了,給陶桃上藥都思緒萬千。


    她見到了怪物,溫溫婉婉的綠色頭發像鄰家大姐姐一樣,卻不是個普通人。


    見過一麵,裴欣婉就知道她身上一定有非常波瀾的故事。


    什麽人不會為此好奇?


    起碼她控製不住去想、去看。


    這也多虧從mb迴來後地位有所提升,她常在那個辦公室徘徊;


    胸部比旁人多出半個胸部的兩個頭一個宛如死亡一個像高門貴戶的溫柔大小姐,細長苗條的身段穿著白裙,銀白的鎖鏈係在腰部控製著女人身體在鵝蛋形狀培養皿的位置;


    她的下半身好像無法發力,青草似的發在營養液中飄搖,身體如被禁錮的風箏;


    那個閉眼的腦袋顯然已經逝去,溫溫柔柔的女性常抱著另外一個腦袋貼貼以求安慰。


    裴欣婉去的久了,還能看見有意識的唇親吻無意識的唇。


    早在前幾日的觀察中,裴欣婉就能看出同體異心的……就算是兩個人吧,關係匪淺;見到那個女人這樣沒有震撼,有的隻是死亡剝奪共生體的悲鳴。


    她的長發如同草原新綠的幕布;也像自由青鳥成群翱翔;但她現在被鎖在培養皿中,宛如這片土地被扼殺的生命。


    每個實驗體都是國家的秘密,裴欣婉知道自己隻能猜測不能問,一連數日將基地的所有實驗題觀摩了個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裴欣婉老實去看綠發的緣故,連體人清醒的那一個也會在無人的時候給裴欣婉一些反應;


    她經常安安靜靜的看著自己,或是俏皮的眨一眨眼睛;


    還有部分時間做了手術被麻藥控製,總之是一群實驗體裏比較紮眼的存在。


    這樣的日子過了很久,忽然有一天實驗室的科員要把人搬到表層。


    “搬上去?實驗題不是不準到負三層以上樓層嗎?”負責防守的裴欣婉很奇怪。


    這種硬性條件基地早設定得死死的,而且上麵最近有戰鬥,要是把培養皿說什麽的震碎——


    負責通知的科員也是一臉難為情,眼皮一搭攏,手上的任務麵板也展現了出來:


    裴欣婉看了看任務,又看向左下角蓋章。


    “行,我去叫人。”


    轉頭,裴欣婉就把寧錦有、陶桃在內的十幾個休班人員帶到實驗室。


    橢圓形容器中的營養液完全釋放,整個空間被一種獨特的氣息所彌漫。


    那是一種粘稠而濃鬱的味道,混合苦杏仁兒的氣味,讓人本能得放緩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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