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在一旁看得心如刀絞,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去替柳寒煙受過,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柳寒煙受苦,卻無能為力。


    沐北霆抽打了很久,直到他自己都覺得累了才停下來。


    他看著眼前的柳寒煙,她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傷痕。


    “你這個模樣,真叫人興奮啊……貴妃去了冷宮要好好養傷,否則下一次,朕若沒盡興,可是會牽連無辜的。”


    說完,沐北霆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月光如水,灑在柳寒煙的身上。


    她慢慢地穿上衣物,衣服貼在傷口上,又是一陣刺痛。


    劉昊看著她,眼中滿是心疼和愧疚:“是我沒用,不能保護你。”


    柳寒煙低著頭,沉默不語…………


    冷宮的門被推開,兩名衣衫不整、形容憔悴的人影被扔進了這深宮禁地。


    夜色中,劉昊和柳寒煙的身影顯得格外淒涼。


    劉昊躺在地上,氣息微弱,艱難的睜著眼看著麵前的人。


    小太監看著倒在地上的劉昊,輕輕歎了口氣:“趙公公說了,劉禦醫……噢,不,如今該喊小昊子了,小昊子醫術非凡,定能自醫。若是能活下來,便在這冷宮中好生待著,切莫再生事端。若是……唉,那便是命了。”


    說完,他輕輕合上了冷宮的殿門,將兩人留在了這荒涼之地。


    劉昊再也堅持不住,昏迷了過去?


    柳寒煙心中一驚,忍著身上的疼痛,拖著劉昊進了殿內,殿中一片破敗,蜘蛛網縱橫交錯,角落裏偶爾傳來老鼠的窸窣聲。


    厚厚的灰塵覆蓋了每一寸地麵,仿佛連空氣都彌漫著腐朽的氣息。


    沒有燭火,隻有從破掉的屋頂灑下的月光。


    柳寒煙收拾出一張勉強能用的床榻,費力地將劉昊扶了上去。


    柳寒煙跪在床邊,雙手緊緊握著劉昊的手,看著劉昊那張蒼白而憔悴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痛楚。


    她輕聲唿喚著劉昊的名字:“劉昊……你不能有事……”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了劉昊的手背上。


    發現劉昊褲襠處的血跡還在蔓延著,她小心翼翼地脫下劉昊的褲子,露出了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那傷口實在深,血流如注,令人觸目驚心。


    柳寒煙不禁捂住了嘴巴,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她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惡心,開始為劉昊清理傷口,用自己的衣袖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和汙物,看著一直往外流血的傷口,柳寒煙皺起了眉頭。


    目光在冷宮的四壁間遊移,起身,去尋找能生火的東西。


    終於,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她找到了一個被塵埃掩埋的火折子。


    她輕輕吹去上麵的灰塵,再吹了吹,火折子發出了火光。


    她心中一喜,走到殿外,地上散落著幾片破碎的瓦片,她彎腰拾起一片,那粗糙的質感在她的指尖傳來陣陣涼意。


    她輕輕地將頭發散開,那如絲如瀑的青絲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她用碎瓦割下一縷縷頭發。


    迴到殿中,將手中的火折子點燃,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生姿。


    她小心翼翼地將割下的頭發放在火焰上,看著它慢慢地燃燒起來。


    那頭發在火焰中發出微弱的嘶嘶聲,仿佛是她內心深處的哭泣。


    頭發燒完,她輕輕地將它們捏成碎末,然後走到劉昊的身邊,她輕輕地將那些碎末灑在劉昊的傷口上。


    她的聲音很輕,“劉昊。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夜漸漸深了,冷宮中的風也越來越大,失血過多的劉昊此時有些身子發冷,身子忍不住有些發顫。


    柳寒煙脫去衣服,爬上床榻,躺在劉昊的身側,用自己的衣服蓋上兩人的身體,衣服下,她環住他,用自己的體溫為劉昊驅寒……


    沐北霆先是去了養心殿,換了身衣裳才去了鳳儀宮。


    鳳儀宮中,宮燈依舊明亮,沐北霆輕推寢殿內殿的門,隻見沈溪知一人坐在床榻之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皇後在想什麽?”沐北霆的聲音驚醒了沈溪知的沉思。


    她迴過神來,連忙起身行禮:“臣妾見過聖上,聖上萬安。”


    沐北霆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隨後便走到她的身邊坐下。


    沈溪知抬頭看了沐北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開口問道:“聖上,柳寒煙的孩子……”


    沐北霆淡淡一笑:“那個孩子,不是忠義王的。”


    沈溪知聞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聖上,您為何不早些告訴臣妾?臣妾若是知道,也不會讓您……”沈溪知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責。


    沐北霆將她摟入懷中:“朕不想讓你煩心,不管什麽事,交給朕就好。”


    突然,沈溪知又想起了多年前的流言蜚語。


    “聖上……喜歡貴妃嗎?”


    沐北霆輕笑:“朕的心裏,隻有你一人。朕從未真的讓她侍寢過。”


    聞言,沈溪知心中竊喜,身為皇後,她不該想著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身為女人,她真的不想自己的夫君心中有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


    沈溪知突然離開沐北霆的懷抱,聲音有些悶悶的:“臣妾聽聞……您讓劉禦醫配了落胎藥……”


    沐北霆的身體一僵,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柳寒煙說,兩生蠱,你和孩子,隻能保一個,朕不知你是中了醉夢香,你昏迷數次……朕怕,會失去你。”


    沈溪知看著他:“聖上,若是再有這樣的事……孩子是無辜的,臣妾寧願自己……”


    沐北霆猛地打斷了她的話:“皇後,朕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不知不覺間,夜已深了。


    沐北霆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輕歎一聲:“不早了,皇後早些歇息吧,朕明日再來看你。”


    沈溪知聞言,望向沐北霆,眼中閃過一絲不舍:“聖上不留下來嗎?”


    沐北霆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道:“你有身孕,且身子還有些虛弱,朕怕自己忍不住……”


    沈溪知聞言,心中頓時明了,低下頭,臉頰紅潤:“那臣妾恭送聖上,聖上也早些迴去歇息。”


    沐北霆看著她害羞的模樣,心中的陰鬱一掃而光,笑著離開了鳳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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